“哥不要忘了,人是我抓回來的。”
安又麟沒說話,隻是眼神更冷了些。
他本來面目就帶着兇相,尤其是沒有淚痣的那側側顔,更是肆無忌憚地釋放着濃烈的攻擊性,冷眸冷眉斜眼看人的時候最危險。
安瑜咽了咽唾沫,心裡盤算着自己對上安又麟有幾分勝算。
答案是三成不到。
安又麟這家夥也不知道在哪學的功夫,以前隻是打架厲害,現在變得更有技巧和章法,别說他自己,就算乘個三都不一定打得過。
安瑜假笑着離開,卻也不忘提醒:“哥你記得留口氣,我還沒玩夠呢。”
安又麟沒搭理他,直到地下室大門重新關上,他才收回視線,落在宴初和身上。
“回答我的問題。”
宴初和能感受到對方控制自己後腦的手稍稍松動幾分,大概是想給自己一個好好回答問題的機會。
他低下頭一言不發。
這樣的沉默俨然惹惱了安又麟,男人這次撕扯的力氣更重,宴初和連眼睛都要睜不開。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不想跟我對吧?覺得做我的情人很屈辱?”
“你們這些高貴的少爺自然不願意給我們這些低賤的貧民當玩意,是這樣吧?!”
安又麟很憤怒,赤紅着雙目。
他的理智幾乎要被消磨幹淨,似乎隻要宴初和不死,他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都淪落到這個地步,還想裝什麼冰清玉潔,我告訴你!沒門!”
安又麟松開手,接着撕扯宴初和身上的衣服。
“不……不要……”
宴初和小聲的反抗湮沒在衣物的撕扯聲中。
他該慶幸,這件來自于唐既白的衣服做工還算不錯,哪怕經曆過安瑜的懲罰也還算完好地穿在他身上,沒有讓安又麟一撕就變成碎片。
少年的抗拒安又麟不是感受不到,但他靜不下心去聽少年的聲音,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得到對方,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這是懲罰不是調情。
既然覺得屈辱,那幹脆屈辱到底,讓少年睜開眼看清楚他不過是自己身下的一個玩物罷了!
“你住手……安又麟!”宴初和的聲音大了起來,隐隐帶着哭腔,“我求你,不要!”
“我會死的!求你……不要,不要殺我……”
宴初和看不見男人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随着他聲音對方的動作停了下來。
得到喘息的他小心翼翼地蜷縮起來,嘴裡依舊小聲念叨着:“對不起,别殺我。”
安又麟氣笑了,他抓着宴初和的手要打開少年封閉的身體,動作粗魯絲毫不顧及其他。
咔嚓——
少年的手腕在反抗中骨折,以一種怪異的姿态垂在身側。
安又麟注意到這點,心口有些許疼痛。
更難受也更想侵略。
宴初和卻好像意識到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陷入絕望般突然放棄所有抵抗。
“放過我……”
安又麟已經将那件寬大襯衣撕毀,少年傷痕累累的身體露了出來,帶着濃郁的水汽,還有血腥的鐵鏽味。
這樣破敗的身體其實是勾不起安又麟任何興趣的,但他心中懷揣的對于少年的恨意占了上風。
得不到就毀掉!
放過他……絕不可能!
宴初和痛的厲害,眼前更是昏暗一片,他看不見男人,觸碰到男人的發絲也如銀針一樣尖銳。
他開始落淚,頭腦昏沉地呢喃。
“我不想生孩子……求求你……别殺我……”
安又麟聽到少年的呓語,停了下來。
“你在胡說什麼?誰讓你生孩子了?”
旋即他想到自己曾經在床上說的那些渾話,諸如此類的誘哄逗弄次數可不少。
他以為是情話,沒想到少年當了真。
失去安又麟的強制,宴初和又縮成一團,把腦袋深深地埋起來,像刺猬渾身透着防禦意味。
這樣恐懼的模樣安又麟見過,那天在浴室裡,對方也是這種姿态,縮在角落裡隻是一味地抗拒,卻從不說原因。
現在也是這樣。
或許是足夠絕望,才用細微的聲音道出自己的恐懼。
安又麟扒拉着少年的身體,剛剛那股勁過去之後他又恢複理智,沉着聲音反問:
“誰告訴你生孩子會死?”
宴初和倔強起來簡直不可理喻,到這個時候依舊一言不發。
安又麟氣得牙根癢癢,卻還是耐着性子去問。
半響少年才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詞:婆婆。
安又麟想到了那個曾經照顧少年的劉嬸,又想到對方那個生了孩子就去世的兒媳婦,忽然明了一切。
安瑜曾跟他說過,少年撞到腦袋後有輕微的認知障礙,所以才叫他阿傻。之前浴室裡少年就把沾水疼痛和挨打聯系起來就是佐證,現在将生孩子會死關聯也不足為奇。
想通一切的安又麟迫不及待地向少年發問:
“你覺得我要殺你才跑的?”
少年悄悄擡眸,透過濕透的碎發小幅度地點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殺我了好不好?”
安又麟笑着站起身。
他滿腔的恨意和怨怼在此刻變成了笑話。
少年不告訴他在懼怕什麼,隻一味地逃離,等到他終于硬下心要懲罰的時候讓他知道真相。
真可笑啊。
宴初和什麼都看不見,這樣失明的狀況下聽覺變得格外清晰。
他能聽到男人喘息的聲音,還有富有嘲弄的笑,但很快這些聲音都沒了,隻剩下他身上的水珠滴落在地上的滴答聲。
随着時間流逝,宴初和頭暈的症狀沒能得到緩解,反而愈演愈烈。
還有惡心難受,渾身上下都泛着疼。
一陣陣發冷。
如果抗不過去,大概真的會把命交代在這裡。
可惜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實在是太可惜了……
等到宴初和意識陷入混沌,終于隐約聽到男人轉過頭,質問他是怎麼發現折疊刀裡的定位器,他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後隻能無奈地笑了笑,接着就徹底沒了意識。
“回答我!”安又麟有些着急,但懷中的少年已經暈了過去。
他怔忪地松手,卻聞到濃烈的鐵鏽味。
猛然打開的燈光讓整個地下室亮起來,安又麟低頭,才發現自己手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