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是這簡單的回應,足以讓宴初和揚起嘴角。
他靠在唐既白身上,沒什麼形象地抻着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自己這幾天的經曆。
“你不知道,那群老狐狸精的很,剛放出去也不管自己簽下的文書,卷着家産就要跑路,還好舅舅提前安排人蹲守,一個不落地抓了回來,家産自然充公。”
“還有幾個找了其他兩軍試圖攻占一區,打了好幾架,最後把那兩軍軍長全換了才算完!”
雖然宴初和嘴上說的輕松,但眉宇間的陰雲始終未散。搶奪權利永遠不是輕易一瞬就能成功的事,無論是前期籌謀還是後期鞏固,都需要耗費巨大的精力。
唐既白一直安靜地聽着,唯有在宴初和停頓的時候才伸手撫平他眉心的薄痕。
宴初和拉下唐既白的手,仰頭看着對方。
“唐既白,你會生我氣嗎?”
唐既白沒開口,但宴初和已經從他的表情中讀出疑惑。
“我什麼都瞞着你,卻要求你對我百分百信任,這似乎有點不公平。”
唐既白低頭凝視着他,神情平靜自然。
“是我自願的。”
宴初和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望着唐既白,總覺得倆人間似乎有什麼情感變得不一樣。
或許從對方在那個生死攸關的夜晚越過風雨擋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對男人的感情就已經發生變化。
那是源自靈魂,跨越無數時間空間隔閡,最終碰撞的存在。
“唐既白。”
“我在。”
宴初和翻身坐起,跨坐在男人身上,将自己的唇印在對方的唇角。
輕柔卻又明确。
“那現在呢?你讨厭嗎?”
唐既白嘴唇動了動,壓抑着續上這個吻的沖動搖頭。
“不讨厭。”
宴初和伸出舌尖,緩慢舔舐過男人的唇,順着那道唇縫小心試探。
“現在呢?”他含糊不清地問。
唐既白沒說話,隻是伸手搭上宴初和的腰。
這樣的反應給了宴初和莫大的鼓勵,他加深了親吻的動作,誘導着對方給予自己回應。
早知道唐既白不是個主動的人,宴初和決定自己創造機會。
然而男人就像真的性冷淡一樣,任由他怎麼挑逗也都隻是極為克制淺淡地回應。
明明身體的反應很強烈。
“唐既白,我……”
宴初和話沒說完,耳邊響起敲門聲。
不算急促,卻也打破了房間内暧昧的氛圍。
宴初和起身,眨了眨眼,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一切如常,最後嗔怪地看了眼表情幾乎沒什麼變化的唐既白,讓人去開門。
是劉叔。
那天在議會大廳對方也在,自然也認出來宴初和。
再次見面劉叔的表情沒什麼異樣,隻是眼神交彙間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問出口,但最終劉叔隻說了敲門原因。
“小少爺,阿曦找您,似乎很着急。”
宴初和拿出手機,果然對方給自己發了很多消息。
是關于安瑜的。
安瑜被阿曦帶走後,被關在E.F.的一處秘密基地,這人之前一直很安定,阿曦看他看得很嚴,結果就在前天對方突然找到機會逃跑,不過還好被抓了回來。
情急之下,阿曦開槍打傷了安瑜一條腿。
然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今天這人的傷口居然愈合了!
“我确定我沒安排人給他治療,而且就算治了憑借現在的醫術也不可能好得那麼快!”阿曦在電話裡強調,“你還是過來看看吧,這太詭異了!”
宴初和表示自己很快會到,讓阿曦不要擔心,旋即抱歉地看着唐既白,“本來準備回家陪你的,現在看又泡湯了。”
唐既白搖頭,主動牽上他的手,“我陪你去。”
“……好。”
唐既白難得的主動讓宴初和原本因為安瑜而惆怅的心再次平靜。
趕到基地的時候,阿曦已經等在門口,神色間似有擔憂,見到兩人連忙迎上來。
但注意到宴初和身後跟着的唐既白,又有些欲言又止,倒是唐既白在接收到阿曦猶疑目光的時候非常自覺地轉身離開,給他們留下足夠的空間。
“這個人實在太詭異,現在回想起來,他逃跑的順利程度也有些出乎意料,如果那天我沒有心血來潮過來查看,說不定就真的讓他逃了!”阿曦心有餘悸,說話語速都提高不少,說到最後他低聲對宴初和道:
“如果實在不行,幹脆直接殺了以絕後患。”
宴初和沒有立刻同意。
倒不是舍不得,而是他有種預感,安瑜不是那麼好殺的。
不然這人也不會在老爺子天羅地網的追捕下還能全身而退。
“我去看看他。”
“……你小心。”阿曦現在宛如驚弓之鳥,哪怕知道這人被鎖的很牢靠,也忍不住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