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過一般需要人護法,師父法力高于咱們,不好渡,三個人一起,留一個人護法,這樣安全,不然就算師父無意傷人,他強悍的法術也會反噬咱我們。”
好吧,怪不得棠海不告訴他,這種費心費神又傷身的法術棠海大多都沒教他。
拾蓮沒插什麼話,從前她就習慣于扮演一個陪伴者的身份,看着他和姜荷打鬧,順帶幫偷懶的他們望風。
隻不過即便棠海發現了,也不會說什麼。
“師姐,你們現在要去見師父嗎?”丹木問道。
若是姜荷她們不去,他自己也得回去,幹完活要知會棠海一聲。
在定天山上他不習慣用花傳信,不然有種兩人不熟的别扭感。
“去,走吧,還想向師父讨點酒呢。”姜荷興奮道。
姜荷是個酒蒙子,雖然不至于到了天天醉酒的地步,但喝上就停不下來。
丹木第一次跟姜荷下山,姜荷喝醉後把他當成了酒罐,要不是拾蓮攔着,他真要被灌幾口烈酒進去。
姜荷酒量沒棠海好,酒品也沒棠海好,這是丹木下的結論。
棠海不在屋中,到院子裡的椅子上坐着了,看見三人過來,招招手示意他們坐在旁邊。
丹木看了看桌邊的四把椅子,彎了彎眼睛。定天山是棠海的地盤,他肯定知道姜荷拾蓮來了,多出的那一把……還有别人。
“院子裡好久沒這麼熱鬧了,你們來得挺早。”棠海把酒灌推到姜荷面前,給拾蓮放了茶壺。
“還是師父了解我!”姜荷看見酒眼睛都亮了,她湊在酒蓋旁嗅嗅,陶醉道:“師父你釀酒的手藝又精進了,好香。”
拾蓮在一旁看得無語,替姜荷回話道:“月見提前來海棠林裡修煉,過兩日就來見您。”
棠海今日沒喝酒,給丹木和自己倒了茶,道:“無妨,集會上再見我也可以,願意修煉就讓她安心用功吧。”
“哇師父你偏心有點明顯诶,怎麼給師弟倒上,讓我們自己倒。”姜荷美美灌了一杯下肚,眯着眼道。
“他留在定天山伺候我,你們也是嗎。”棠海笑道。
“咳咳。”丹木被嗆到了。
他什麼時候伺候過棠海了,這騙人也騙得太讓他羞愧難當了。
姜荷這個傻子還真信這句玩笑話,道:“這麼說,師弟确實值得。”
拾蓮在一旁捂捂眼睛,欲言又止。
姜荷一手握着酒杯,丹木看過去,酒液有些渾,瞧着像前兩日喝的葡萄汁。這種酒一看勁就足,丹木是萬萬不敢嘗試的。
眼看着酒液就要落進姜荷嘴裡,那酒杯卻憑空消失,姜荷手裡一空,懵了幾秒,随即立馬意識到什麼,回頭就看見炬歸笑嘻嘻地站在院外,得意地朝她晃晃手裡的酒杯。
“炬歸!”姜荷拍案而起,怒上眉梢,“還我酒來,我看你是挨揍挨得少了,不能像丹木師弟一樣乖一點嗎,可皮死你了。”
這聲吼可不比神龍鳴的威力小。
炬歸撓撓頭,賠笑道:“師姐别氣,這不是逗你玩嗎,還給你就是了。”
黃符帶着酒杯飛回到姜荷面前,姜荷這才甩了個白眼,坐了下去。
“有你們幾個院裡就是吵鬧。”棠海招了招手,示意炬歸進來,“你怎麼也來這麼早,總不能是跟你師姐商量好的吧。”
“沒有沒有,帶蒲迎來的,他先進林子了。”炬歸笑道。
丹木朝炬歸笑笑,默不作聲喝掉杯裡的茶水。他這師哥師姐都是一樣的心思,提前帶親徒來見棠海,順帶蹭蹭海棠林的靈氣。
“一個兩個的,都當我這兒是寶地,結果一年半載也不見回來一次,關鍵時候倒是積極。”棠海一邊打趣,一邊給丹木添上茶。
他擡眼看向炬歸,炬歸立馬識相道:“不用師父!我和姜荷師姐都喝酒,我自己來。”說完也不等姜荷同意,拉過酒罐就給自己滿上了。
姜荷笑着罵了句“兔崽子”,也沒怪他。
“渭淵師兄才忙呢,你看看,一桌裡就差他。”姜荷跟炬歸碰了個杯,道。
丹木記不清定天山到底有多久沒這麼溫馨了,師兄師姐往年都是來參加山鬼集會,會散便走,說是山中事務多,從前他也不常下山,見到師兄師姐的機會少而又少。
“今年留下過年?”棠海問道。
“當然!我可是提前把山中事務處理完來的,剩的全丢給了桔梗,到時她參加完集會就回南明山。”姜荷積極道。
桔梗是姜荷的第一個親徒,名字已經在《山鬼冊》上了。
丹木隻見過桔梗幾面,都是在山鬼集會上。她是個沉默穩重的女子,存在感幾乎沒有,即便見過幾面,再見也還是覺得陌生,所以導緻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姜荷的親徒。
他對桔梗很好奇,因為雖然棠海這一脈都以花命名,但都取了諧音或是稍作變換,可桔梗直接以桔梗花做名字,棠海剛知道時也小小驚訝了一下。
“我有映梅。”拾蓮道。
“西平山事務少,有棘手的會給我傳信。”炬歸道。
棠海指了指海棠林的另一側,道:“你們的屋子提前叫小人收拾過了,現在就可以住進去。”
三人眼睛均是一亮,齊聲道:“多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