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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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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覺得孤無用嗎?”她話中質疑明顯,但是更讓容徽想到往昔。

“母後覺得朕不堪為一國之君,不能解決暴民而需要向敵軍低頭,借兵?是嗎?朕在母後看來就是這般軟弱之人?”那時景宴也是這般質問她,不同的是那時的景宴雙眼含淚,滿臉不可置信的被刺痛,被否認她作為一國之君的能力。

不,不能重蹈覆轍。

容徽謹慎地解釋:“我并非此意,殿下的能力我當然相信,但是邊外情勢複雜,殿下從未離過京,不可如此沖動...權宜之計應當...”容徽從看着景宴的臉,慢慢下移到了心髒的位置。

她看過她七竅流血的樣子。此刻這人能夠安安穩穩與她說話,已是她莫大的幸福。

容徽突然感覺指尖在顫抖,連着上半身,她咬緊了嘴唇眼光木然,過去的回憶在侵蝕她的理智,她努力地平整呼吸,卻突然被景宴捉住了手腕。

景宴看出了她的異常,還是腰腹用力将她抱入懷中,右手在她後背輕輕安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王妃無需擔憂孤的安危,孤武藝謀略精通,邊境一戰僅是允王輕敵,孤若出手必能榮軍歸來。”

從前齊趙就是景宴手下敗軍之将,如今她有自信戰績依舊。

她看見她的妻子緊張難忍,以為是容徽過于擔憂她而神情緊張,景宴心中熱了一大片,她很歡喜。

但是容徽考慮的則是景宴會步允王後塵。邊境軍隊腐敗是一回事,哪怕是榮軍歸來景宴也不一定能得到善待,這是另外一回事。

她在朝中沉浮多年,越妃、祁王、允王和軍隊都有消息,其中軍隊的貪腐最令容徽失望,殿下這樣未經世事的年紀如何能夠權衡好邊境上複雜的關系。

容徽準備與景宴解釋勸和,正欲開口被景宴以唇封緘,“唔...”。

不可!

不等容徽反應景宴就又抱緊了她,加深了這個吻,容徽在景宴懷中掙紮。

她隻是她的孩子,前幾日景宴的沖動她來不及制止,好不容易等到她又相信她,容徽有機會與她言明,她難道要與自己的孩子行男女之事嗎?

“不...不行..停下”容徽的反抗明顯超過了景宴的想象,她是不願意的。

容徽瘋狂的想借口,畢竟在景宴眼中,她是她的王妃。“我們,我們才剛成親,殿下還對我不甚了解,怎麼就能...”容徽喘着氣與她相商,她唇邊挂着晶瑩再一次提醒了景宴,她不喜歡她,或說她的舉止冒犯到了她。

而容徽則在瘋狂思考如何安撫殿下時聽到,“嗯,孤理解,是孤冒犯王妃了。”她聽見身邊人輕輕說道,雖有低落但也十分包容。

是她太沖動,成婚以來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她以為容徽與她成婚是出于愛,現在想來,她們與陌生人無異,于自己而言這是多年求而未得的人一朝成為她的愛人,對于容徽而言她們隻是多相處了幾天,何來愛意。

容徽婚後所舉大概率也是因為顧及她年少,少于她見識,或許在玉泉宮中的猜想是對的,終究她們之間還是利益居多。

景宴這樣想着,但是還是提起了嘴角,慢慢來,她有信心能夠打動她,但是...她的身份...景宴心口一縮,是啊,哪怕她們之間不再有倫理相隔,容徽也是完完全全将她作男子看待,被騙了與她假鳳虛凰。

她眼中暗淡,心往下掉,她是個騙子。

容徽聽見景宴低落的替她找補,心中好像有一根細針挑起了多年來她平靜的心,密密麻麻的酸澀起來,竟讓她一時找不到出路。

但她還是把幾日前就想好的說詞拿了出來,默默說道:“殿下正值少年,我可以理解。若是日後...”日後你有喜歡的人,可...容徽還沒說到,隻是心中想到就開始抽痛。

她不願意再去細究自己是因為嫉妒還是占有欲在作祟,還是把下半句斷斷續續說出來了

“日後你有喜歡的人,可納妾。”

黑夜裡進入了長久的沉默,容徽看不清景宴的表情,但是她不後悔說出這句話。

她們名義上是夫妻,她卻待她如親子,母之愛子則為之寄深遠,現如今不像前世要以立後來安撫朝臣,她若是喜歡誰,當然可以納妾,隻當是補償她這一世能與心愛的女子在一起。

若是多年後,景宴厭惡了她,也可和離,想必那時景宴也能在朝堂上獨當一面,她的孽也慢慢還了一半了。

床幔内有徐徐月光撒了進來,很淺很淡的映在容徽的耳邊,她穿着月白色的中衣,冷靜自持的與她相商,隻有胸口稍有起伏,擺明了适才的慌亂。

景宴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喉中滾燙,肺腑生涼。

“呵呵,孤倒是想不到王妃如此大方。”江景宴似有嗤笑地說的輕佻,手指指節捏的作響,心中擰痛成熟悉的感覺。

真是一如往昔啊。

景宴重新倒在了床上,雙眼無神地怔怔看着床幔,容徽壓下心中的抽痛,躺在她身邊說道:“殿下,邊境貪腐日益嚴重,兵部蔣王之流在朝把持多年,殿下此去就算能退兵,回京之後也舉步艱難,皇帝日益疑心,殿下還是...”

她還未說完,景宴就閉上了眼,喉中哽咽她方才已盡力忍下了,但是一開口還是暴露,“王妃謀略過人,審時度勢令孤信服,但孤意已絕,王妃在京等待捷報便可。”

“若是王妃在府中無趣,可多進宮與皇後相伴。”

“睡吧。”

容徽眼見景宴是如論如何聽不去的樣子,心中雖然憂慮,但是也已心定,她不會放殿下出京。

她不會允許她的殿下再有半分的差池,她多年布局的手筆都在京城,隻有在她身邊她才能保她無虞。

容徽回到自己的被子裡,二人相敬如賓,心髒的擰痛漸漸平複,昏昏沉沉的睡去,等她終于能夠深睡之時,耳邊傳來景宴的帶些哭腔的呓語

“我...沒錯”。

“别...别”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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