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剛剛提問的娛記直接被他眼神吓得愣了,肌肉不由自主地開始顫動。
他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是說了什麼話。
[熱知識,要求Omega公然展示腺體,和要求别人拍裸|照沒有區别。雖沒入刑法,但卻是社會強烈譴責的行為!]
[要不是影帝這樣攔一下,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你們無良媒體可太會引導人心了!]
[你怎麼敢的啊???哪怕他現在不是祁宴的老婆,他也是景家少爺啊!]
[讓讓都懵了,媽媽心疼。]
[救,我未來的A要是這樣幹,我會當場腿軟]
祁宴根本不打算再給這個娛記說話的機會,微擡下巴:“關于私生活,今天隻會在公共場合回應這麼一次,以後一概不會提及。”
他就勢拉過景讓的手:“我的伴侶,隻會是景讓。”
“好!”
易文率先在台下帶頭鼓掌,掌聲打破現場死寂的僵局。
這一出,也是給在場所有好事的記者一記警告和一個台階。
後面大家再問什麼,景讓都已經全然不知道了。
他的耳膜不斷回響祁宴剛剛的那句話,腦袋也一陣陣眩暈,循環到最後變成了一種機質的嗡鳴。
祁宴到底在幹什麼?
他們這麼厲害的團隊,不可能沒有料到有人會用“永久标記”來說事。
如果當時的應對策略,就是現在這樣“護妻”,剛剛為什麼要臨時标記?
景讓在台上完全就沒有任何露出脖頸的機會,戴着阻咬絲帶上台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還有,為什麼在明知道他們是合約的情況下,還要這樣宣布自己是他的終身伴侶?
祁宴在娛樂圈的口碑,完全不需要立這種人設。
種種迹象……都在重複證明——祁宴對自己的暗戀不似作僞。
倒顯得景讓與這個“真相”的對抗,似乎隻是自己堅持的刻闆印象。
…
聚光燈像開着小太陽,一寸寸烤燙他的皮膚。
他看到自己放在白色布台上蒼白的指節,開始泛起微微的粉色。
觸目所及是黑壓壓的記者團和炫目的白光。
紅色的浪濤卻宛如潮汐,一層層翻湧上岸,拍打他的神經。從視野底部開始攀升,逐漸變成一團白色海草扭動的深海。
随着主持人那句“那今天的招待會就到這裡…”
景讓身體裡的那根弦,“嘣”地斷了。
他跟着起身,尚未成熟的生殖腔卻突然吐出一汪濕滑。
栀香信息素在短短幾秒之内,濃度翻了好幾倍,以無法阻擋之勢,迅速鋪滿了整個酒會大廳。
——沒有用。
臨時标記。失效了。
他的發情期,提前來了。
景讓猝然捏緊了祁宴的手,生殖腔複蘇躁動,膨脹擠壓髋骨,帶來尖銳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躬下身子,開始劇烈地顫抖。
祁宴也在一瞬間感知到了他的信息素,眼底瞬間燃起大火,瞳孔燒成了暗橘色。
在場所有正在離席的AO性别的記者,也都被這股強大的Omega信息素占據了感官,停在原地,茫然地回頭尋找發散的源頭。
僅僅幾秒,就有人紅着眼躁動了起來。
景讓虛弱地喘息:“衣服,快。”
祁宴立刻會意,脫下外套将他從頭牢牢罩住,隔絕一部分信息素的彌漫。
他以一個絕對圈禁姿态将他護住,往台下帶。
即使景讓有不俗的身高,A與O之間也有巨大的體型差,外套頂在頭上,下擺還能遮至腿根。
景讓縮在這個“安全罩”中,大口喘息着,呼吸全是混着冷冽信息素的熱氣。
超S級Alpha的信息素給了他安撫,但下一秒又帶來更熱的催化。
全場一片混亂。
易文從業多年也沒有見過這個場面。
Beta性别帶來的天然隔閡,讓他視野中的這一幕極其荒誕。
好在他有過硬的個人能力,立馬安排辛萌萌留在現場處理秩序,聯絡在場所有媒體不能報道本場變故。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直播已經停了。
自己則轉身追着兩個人回休息室。
辛萌萌咬着牙甩甩發脹的頭,聲音都變調了:“好。”
景讓走出酒會大廳就已經站不住了,後半程路完全是被祁宴打橫抱着。
“是發情期了?臨時标記不管用麼?”易文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祁宴的步伐,“景讓的發情反應怎麼這麼嚴重?感覺快沒有意識了…”
祁宴蹙眉,面色鐵青:“叫老許開車來最近的出口。”
老許是他專用的司機,也是個Beta。
易文頭上的汗已經順着往下掉了,他慌亂地摸出手機,聯系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