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醫生是目前全球這個領域最頂尖的人才。”祁宴補充道。
“是啊,他都研發不出來,就更别指望别人能做了,也不能因為我直接葬送别人整個前程吧。”景讓附和道,“不過那會兒我還是挺樂觀的,沒了味覺嗅覺,我照樣和裴創他們玩得很開心。”
“事情就出在那個聖誕節。”
祁宴瞳孔驟然縮緊。
他古井無波的臉上難得出現這麼明顯表情變化,景讓不由得頓了一下:“怎麼了?”
“沒事。”祁宴抿唇道,“你繼續。”
“那天我照例和裴創在酒吧玩呢,喝了點酒,家裡人催我回去,結果我不知怎麼的走到了一條深巷裡。”
“突然,一雙手捂住了我,将我雙手反剪抵在牆上,我的臉就死死貼着粗糙的紅磚牆,我被扼住了喉嚨,想呼救也發不出聲,目光所及隻有一盞路燈。”
景讓閉了閉眼睛。無數次夢裡那個紅色磚牆,那個黑色的身影,那雙有力又惡魔般的雙手……
祁宴靠近了些,眼裡是如有實質的心疼:“還好嗎……要是難受就不說了。”
“沒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景讓擡手摸着肩頭的那個齒痕,“我也不知道那個人要幹什麼,我腦子裡還在想怎麼脫險呢,肩膀就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不得不說是真的痛,他的牙齒刺穿了我。”
“貌似還咬了挺久的吧,但後面還發生了什麼,我就沒意識了,因為我又暈過去了。”景讓拿過床頭的粉色小熊,沖祁宴搖了搖,“這個小熊就是跟着我死裡逃生的夥伴,可能是救我的人塞我手上的。”
祁宴皺起眉:“救你的人??”
“嗯,我推測可能有人認出我,救了我。”
景讓說,“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家裡躺着了,我姐說我消失了三天,他們都快瘋了,報了警,動用了全城的警力在找我。結果早上一開門就發現我睡在門口,手裡攥着這個小熊。”
“我怎麼也不知道這三天的事情。醫生做了全面的檢查,說我度過了一個發情期。身體沒有損傷,肩頭那個齒印也提不出DNA了。”
說到這裡,景讓的神色有些遺憾:“隻是至今我們都還沒找到人。巷子口的監控沒拍到兇手,家門口的監控也沒拍到救我的人。”
祁宴微訝:“你那時候不知道自己發情了?”
“嗯,沒有嗅覺味覺之後,我隻知道那幾天老容易生氣,不知道已經到了發情臨界點了,不然也不會因為被咬了肩膀就昏過去。”
“因為這件事,姜教授先将我發情期測算監控系統給弄了出來,現在家裡人才能這麼精準地掌握我發情的時間。”
景讓總結道,“是禍也是福吧,後來家裡人再也不準我去真人上陣試藥,我的各種監測也都更精準了。”
他還是不禁感歎道:“還好,當時那個人沒有直接标記我,不然我可能已經沒命了。”
“這件事到現在還有心理陰影嗎?”
“有一點,當時的驚魂,以及失去意識後我經曆的未知,困擾了我很長一段時間。老愛做噩夢。”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祁宴突然傾身擁住了他。
“對不起,如果當時,我能像今天這樣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保護你就好了。”
景讓頓了下,眼眶突然潮了。
他回抱住他寬闊的後背:“你有什麼對不起的呀,一場意外而已。”
“有什麼能治愈你做噩夢的辦法嗎?”祁宴非常認真,“我們試試?”
景讓回想了一下:“最近這段時間都沒有再做這個夢了诶。如果今天不是我哥突然整這一出,我都快忘了。”
祁宴松開擁抱,捧着他的臉:“真的?”
“真的啦。”景讓也伸手覆上他的手背。
祁宴再度湊近,就着這個姿勢吻了他。
他溫熱的氣息噴薄:“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景讓眨眨眼:“你在更衣室說過。”
他說完,才恍然——
啊,原來……祁宴将細密的喜歡都藏進了這些字字句句裡呀。
—
等到他們都躺下了。
景讓還在琢磨祁宴剛剛的話。
他為什麼會責怪自己當時沒有站在他身邊呢?
難道喜歡自己是真,對媒體說三年前就開始暗戀自己也是真?!
他的心又不可抑制狂跳起來。
那三年前的這個時候他在做什麼呢……
突然!
一個畫面闖入景讓的腦海——
他還記得,他當時因為受到驚吓和傷害,在家裡的醫療室裡挂着水,裹着厚厚的被子,抱着懷裡小熊不肯撒手。
這時候電視裡播放了一則新聞。
[知名影星祁宴發情現場曝光,與二十名Omega厮混糾纏,場面混亂不堪!]
随後警方的通告證實,現場的Omega沒有一人有被侵犯的痕迹。
祁宴的工作室同步發聲明稱,祁宴遭受了惡意的打擊,有人将他與多個正處于發情期的Omega鎖在同一間屋裡長達六個小時。
然後宣布祁宴将會停止三個月的公開活動,調整身體與心理的不适。
當年這個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粉絲猜測兩個方向,極端狂熱粉所為,或者是惡性商業競争。
連“休養身心”的景讓都披了小号上circle為祁宴打抱不平。
隻是時間慢慢過去,這件事情不了了之,慢慢從景讓的記憶裡淡去了。
三年前的聖誕。
不僅是景讓,祁宴也受到了侵害!
這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