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吻,他還猶覺未夠。
另一隻手壓凹柔軟的床墊,從景讓腰下穿過,大掌略一用力,将景讓撈了起來,跪坐在了自己身上。
他靠着床頭,單手扣着景讓白瘦的腰,牢牢将他禁锢在自己這方領地裡。
結束時,景讓嘴唇晶瑩紅腫,唇角還有點滴水漬,臉上、身上都是紅的,宛如剛從蒸騰熱氣的浴缸裡撈出來。
發尾被細汗打濕,肩頭像催熟完成的石榴籽兒,雪白與粉紅融洽地過渡。
受信息素牽引,景讓身上的每個細胞都是酥麻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他俯身趴在了祁宴懷裡。
祁宴緩慢地撫摸他的背,偏頭在他額頭又吻一下:“真愛臉紅。”
景讓微喘了一口氣,氣勢微弱:“你幹嘛…”
“我想我們應該都不是很随便,所以也不會随意親吻别的人。”
祁宴在他背上輕拍兩下,“這就是我的答案。”
說完,他又笑了下:“在我過往吻你的每一次,我還以為你早就心領神會了。讓你困惑了這麼久,是我的問題。我應該再清晰一點告訴你。”
“沒…”
景讓想說沒事,但又感覺說了後,變得真的像是需要原諒的錯事。
話到嘴邊轉了個向,“那怎麼會想到那種方式啊?”
費天大的勁去卡時機,去攻擊即訊嚴密的防火牆……
明明有更多方案。
“因為自私。”
聽到這話,景讓神色認真了些,擡起頭看着他的臉。
祁宴垂眸看他,眼裡有愧色:“隻有自私的人才會忽略對方的感受,才會受占有欲驅使,不考慮過程,隻想用一種最快速的方法将你綁在我身邊,很抱歉,我當時就是這樣做的。”
良久。
景讓說:“謝謝。”
祁宴不解:“?”
他微笑着說:“當你産生這樣的意識,才是喜歡我的開始,不是嗎?”
“所以,我相信你喜歡我,以及,謝謝你能來喜歡我。”
他從祁宴身上下來,攏好睡衣和頭發,向他伸出手。
要說話時卻破功似的笑了:“我們的關系似乎,沒有再進一步的頭銜了。”
祁宴擡手握上他的:“那就從結婚開始戀愛。”
…
距離确認關系十分鐘過去了,景讓還是覺得很神奇。
片場待了幾日,回來見個家長,關系就突飛猛進到袒露心意了。
但仔細回想,又覺得特别順其自然。
他沒有刻意靠近,祁宴也沒有刻意提速。
像是浩瀚宇宙中自然靠在一起的恒星與衛星。
隻要達到引力邊緣,就一定會被吸引。
他們……居然真的談起了戀愛。
沒有大起大落,沒有任何人阻攔,他們像兩個普通人一樣,不談信息素、不談地位頭銜……就這樣,很平凡地說了我喜歡你,平凡地開始了戀愛。
“剛剛那個不算是秘密,”祁宴還很貼心地送了上來,嘴角帶笑,“還有什麼要問你丈夫的嗎?”
丈夫二字又敏感地挑起了景讓的神經。
他推推祁宴的胸膛:“要不咱們還是慢慢來吧,突然換成這個稱呼我還是不習慣。”
祁宴無所謂,盯着他的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聽你的。”
景讓心裡關于祁宴家庭背景的疑惑還是在,但現在确定關系之後,好像……家庭什麼的,也不能算所謂的秘密吧。
多日相處下來,祁宴的可靠,他心裡有數。
他已經昭告了所有人,并且說他這輩子隻會有自己一個伴侶。
已經沒有比這個更高的待遇了。
讓他了解自己的家庭,或者帶他回家,也隻是時間問題。
于是他搖了搖頭:“我倒是沒有要問的了。”
遵守約定,他從祁宴的懷裡爬起來,盤腿坐着,将松軟的枕頭抱在懷裡,像隻順毛小兔子,特别乖巧。
“那我給你講三年前吧。”
祁宴也正經了起來,坐直了,認真看着他。
“我這個信息素情況,你也知道。姜教授一直在幫我尋找抑制劑。”
景讓語速慢慢的,糯糯的,像是在熬粥。
“三年前,就是我第一次真人試抑制劑。當時姜教授找到了個據說适配阈值非常高的A信息素,我們都很激動,我那天還給裴創發消息,讓他提前準備慶功呢。”
“那為什麼失敗了?”
“你知道?”景讓語氣有點驚訝。
祁宴幾不可見地緊了緊喉嚨:“嗯,聽你姐說過。”
“害,我也不知道,姜教授說理論層面的所有測算都是完全通過、無風險的。家裡人才敢同意讓我親自試。”
景讓一攤手,“誰知道還沒注射完就出事了,我當時其實是沒什麼感覺的,就隻記得一陣很尖銳的劇痛,然後從上到下的難受,再過會兒我就沒意識了,醒來發現嗅覺味覺都沒了,給大家絕望了好一陣子。”
景讓垂頭,笑笑:“那一次,姜教授都差點被起訴。我醒來之後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