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讓剛下床準備出去打招呼,就聽見了另一個更加熟悉的聲音。
“報告結果怎麼樣?”
景讓頓住。
這聲音,祁宴?
檢查室門窗封閉,他根本看不到外面是誰,但很快姜星闌就給了他答案。
“祁先生,報告顯示你的信息素水平有上升,下一個發情期,應該會更難受,上次你注射了幾支來着?”
“六支,三支是新型的。”
景讓已經能斷定這個人是祁宴了。
發情那天,桌上散落的六支針管,他現在都還能回憶起,祁宴信息素抑制劑失效的事,他差點給忘了。
景讓偷偷推開一條門縫,看見了祁宴的身影。
兩A并肩站在一起,一個冷峻一個嚴肅,畫面很理性冰冷。
姜星闌指着報告上的數值,神情有些嚴肅:“新型的抑制劑,之前是為了景讓開發的,可能并不對你的症狀,按照你目前的情況,我也需要研制你的專屬抑制劑才行。不然萬一所有抑制劑都失效,你要承受的痛苦可就大了去了。”
談及承受痛苦,祁宴眸色閃了一下,問:“那景讓的情況,好些了嗎?”
姜星闌啧了一聲:“你也太愛了吧。”
祁宴很坦然地嗯了一聲,給姜星闌整得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剛剛還涼快的檢查室突然悶熱了起來,搞得景讓耳根都紅透了。
姜星闌輕咳一聲,回歸正題:“目前是有個新的模型,但還不确定适不适用,你們倆的情況,其實光研制抑制劑都隻是下策,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契合的人,完成标記。”
祁宴盯着他的眼睛:“可我隻想和他在一起。”
姜星闌反問:“那景讓找到信息素适配的人了怎麼辦?”
祁宴沉默了幾秒。
一門之隔,景讓也輕輕屏住了呼吸。
片刻,他才聽祁宴輕輕的回答:“那就最好不過了。”
景讓覺得有東西哽在自己喉嚨裡,不上不下,酸酸澀澀的,很難受。
“那你呢?命不要啦?”姜星闌将手裡的報告抖得刷刷的響,“你的信息素一旦失控,你的理智會被吞沒,到時候變成一頭難堪的野獸,最後要麼自己暴斃,要麼危害社會被處理。”
景讓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手機。
屏幕上高潔清冽的臉,正對着鏡頭露出平淡卻蠱惑人心的笑。
景讓是見過因為他被動發情的Alpha的,無論級别,每個人都宛如喪屍一般,令人窒息又害怕。
他不敢想象祁宴如果變成這樣……
祁宴态度淡淡的:“可是我沒辦法和其他人接觸,你也知道我的情況,這次檢查完,結果還是沒一點變化。”
姜星闌歎了一口氣:“所以……你還是隻能正常感知到景讓的信息素?”
祁宴點頭:“沒錯。”
景讓聞言皺起眉。
什麼意思?
隻能正常感知他的信息素?
腦海裡有一些奇怪的片段閃過。
祁宴從不靠近人群,被人以為高冷耍大牌;
拍戲那晚,房間進人後,祁宴倉皇開窗通風……但又能精準說出自己的栀香信息素。
他意味深長對着自己說,自己很特殊。
……
他不能和人接觸的原因,是因為有信息素感知失調嗎?
姜星闌撓着頭,很是苦惱:“這就很奇怪了,因為按照我的測算,你的信息素和景讓的完全适配,你隻能正常感知到他的信息素,其實也能變相佐證我的測算。”
“但實驗就是失敗了,哎。”
姜星闌說的是什麼意思?
什麼是……完全适配?
景讓鬧不明白了,他上一次發情昏迷期間,究竟發生了多少事?
他的信息素什麼時候拿去和祁宴的進行匹配實驗?
這時,門又被敲響了。
前台清亮的聲音傳來:“姜教授,您回來啦,那個小景總……诶?”
姜星闌:“怎麼了?”
前台:“小景總來做檢查,剛剛他還說來辦公室等您呢,怎麼這沒人呢?”
空氣詭異地陷入沉默。
景讓尴尬地閉了閉眼。
檢查室就這一個門,他躲是躲不掉了。
索性心一橫,拉開了檢查室的門。
“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