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剛剛用我們新的模型算了一下,按照這個信息素上升的速度來看,可能最多兩個月,就要進入下一個發情期了。”
景讓有些沉默。
又少了一個月麼……
祁宴主動接過了問題:“這個信息素上升的速度是不正常嗎?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有沒有危險,現在還不好說。因為這個信息素的上升水平,其實很接近正常的Omega,隻是小景總身體特殊……”
姜星闌也說得很保守,緊蹙的眉頭反映了這個日期的測算結果,并不是很樂觀:“畢竟我們的新模型還是測試階段,有不準确的可能性,隻有先觀察一下,要是如我們預測的兩個月後發情了,再看看小景總的身體情況。”
“信息素上升水平接近正常Omega,其他身體指标也正常……”景讓默默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姜星闌聽見,又點頭肯定了一遍:“小景總,你體感也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對吧。”
景讓點頭:“沒有。”
姜星闌深呼吸了一口:“那我們就交給時間吧,祈禱這一次可以安全度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景讓就打斷了他:“姜教授。”
“再給我安排一次真人實驗吧。”
兩道目光幾乎同時落到他身上。
他深呼吸一口,擡手拉住祁宴的手臂:“還是和祁宴的信息素。”
既然找不到當年問題究竟出在哪裡,但這麼多巧合又不能忽視,那景讓也有自己的解決辦法。
空氣詭異的沉默了一秒、兩秒。
然後,幾乎同時——
祁宴:“我不同意。”
姜星闌:“不行!”
姜星闌着急起來:“小景總不要任性啊!景家有明确規定不允許你再去冒這樣的風險,要是出點什麼事,我怎麼向你姐姐交代?”
景讓解釋:“剛剛不是說我的身體情況還可以嗎?現在就是穩定的時候,我有把握可以再做一次實驗。”
“萬一出事怎麼辦?”
“一切後果,我擔着。”景讓抿抿唇,“姜教授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簽一個免責協議。保證我家裡人不會向你們發難。我知道,您從科學的角度出發,還是希望我繼續真人實驗的。”
姜星闌沒有反駁,為難地垂下了頭。
理論上的所有測算,試劑的所有調配融合,其實最後都不如真人上陣試一下來得明了。
景讓又将目光轉向祁宴:“那麼多巧合,不如直接試一次,祁宴,你願意配合我嗎?”
“如果結果真的不盡人意,也大不了就是一場搶救。”
他說得輕巧。
祁宴聽完卻生了氣。
他抽回手,态度堅決:“景讓,我不可能同意。”
“為什麼?我們隻要試一下,就能知道結果了!”景讓不理解,拔高聲音問,“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們究竟适不适合嗎?”
“剛才的确想知道。”
景讓上次實驗的監控畫面在腦海中閃回,祁宴的表情愈發陰沉:“但要你以這種方式拿到結果,我甯願不知道。”
說完,祁宴轉頭交代:“姜教授,我不會配合景讓,當場提取自己的信息素,另外,麻煩你把我儲存在實驗室的信息素,也全部銷毀。”
“這……”
“祁宴!”景讓吼他。
但祁宴無動于衷,看他的眼神除了幾絲憐惜之外,全是堅決。
“景讓,我可以依你很多事,但這件事你不能亂來,要不要實驗,也得等我們再查出一些頭緒再說。”
他頓了頓,再開口時語氣竟然帶了一些祈求:“再給我一些時間。”
-
真人實驗最終沒有做成。
因為祁宴的态度堅決,景讓和他僵持了十來分鐘,最終敗下陣來。
離開生物科技中心時,景讓一句話都沒和祁宴講。
之前在辦公室還能牽一牽的手,這會兒祁宴也完全牽不到了。
“我還有事,你自己走吧!”
景讓撂下一句話,就開着跑車一腳油門轟走了。
兩人性格不同,思考問題的角度不同。
态度與選擇就肯定不同。
景讓能理解,祁宴是因為不想自己涉險,不想自己受苦。
但景讓做這個決定,也不全是為了自己。
祁宴的抑制劑正在失效,并且他發情的時候是有行為能力的,并不會像自己那樣昏迷。
如果有一天所有抑制劑都管不住這隻超S級的Alpha,怎麼辦?
留給他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