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才說的信誓旦旦。
張泉與裴霜又問了些其他的問題。直問得太陽爬到正中,才結束。
何秀才送幾人到院中:“幾位慢走。”
一陣風吹過,給午間的燥熱帶來幾分清涼,也吹落了晾在院中的衣衫。
方揚曹虎熱心幫忙将衣服撿了起來,裴霜也撿起了腳邊的一件。
何秀才:“多謝。”
辭别何秀才,幾人也都餓了,裴霜将幾人帶去了雲來客棧。
裴霜熟門熟路找了個地方坐下:“小伍子,來四碗招牌面,澆頭要多些。”
她招呼張泉幾人:“幾位大哥别客氣,面條快些,還想吃點什麼小菜嗎?”
方揚擺手道:“不用不用,面條夠了,雲來客棧招牌的酸菜肉沫面味道一向是好的。他可能不夠,得兩碗。”
方揚指着曹虎說道。
“哈哈,曹大哥是該吃兩碗。”
曹虎摸了摸肚皮:“飯量大沒辦法,我付兩碗的銀錢。”
“到了我的地盤,哪能要你付錢?”
“該給的。”張泉推卻道。
“這不是下我的面子嘛,不行!”裴霜趕忙攔着,腦袋上突然被拍了一下。
她轉頭,裴蕊娘正拿着賬本笑眯眯地看着她。
“阿娘,打我作甚。”裴霜吃痛,揉揉腦袋。
“就你有面子,還争上了!”
裴蕊娘笑着對其餘人道:“我家孩子不懂事,還請諸位多擔待,今日是她第一天上衙,往後要靠大家的地方多着呢,也該請你們的。”
她又叫小伍子上了幾個好菜。
裴霜看着那些菜,壓低了聲音對她娘道:“阿娘,用不着這些,我零用銀子沒那麼多。”
裴蕊娘看她這擔心樣,輕笑出聲:“不用你的零用銀子,掌櫃請的。”
“啊?你和我郦姨吵架了嗎?”
裴霜腦門上又挨了一記。
“想點好事不行嗎?”裴蕊娘解釋道,“過兩日她不是要擺宴嘛,正準備着呢,就當你們提前吃了。”
曹虎沒心眼:“原來是托了我們探花郎的福呀,這可有口福了!”
托霍元晦的福,她怎麼聽着這麼不是滋味呢?
方揚用手肘怼了曹虎一下,使了個眼色。
曹虎連忙噤聲,全青梧縣都知道,這兩人不對付。
小伍子端着菜上來,蝦仁抱蛋,水晶肘子,還有一條紅燒鯉魚,頓時顯得那酸菜肉沫面有些遜色了。
裴霜暗罵,怎麼這厮人不在還要受他的氣!
“多虧了裴霜我們才能吃上這頓呀!”
裴霜立馬笑了。
張泉不愧是家中有閨女的,對小娘子的心理拿捏的很準。
這才順耳嘛,是托她的福。
裴霜被哄高興了,樂滋滋地開始吃飯:“大家吃呀,别客氣。”
幾人埋頭吃起來,等吃得差不多了。
張泉才問:“你覺得這兇手是嚴秋翠還是何秀才?”
這次的案情與以往他們遇到的案子都不同,牽扯到了殺手,便無法從作案時間來排查嫌疑人。
再說從前查案,大多都是死者周圍的關系網調查一圈,就有了可疑人選,把人帶回衙門一審一用刑,基本都吐露了個幹淨。
裴霜反問:“你們覺得呢?”
方揚:“我覺得是嚴秋翠。”
曹虎扒拉完最後一口飯,擦了把嘴:“诶——我認為是何秀才。”
“說說理由。”
方揚先說:“嚴秋翠确實缺錢。她嫁的那個丈夫,定親前就做生意虧了許多,周冰人是想退親的,無奈她自己喜歡的緊,未嫁時就貼補人家。”
曹虎:“這事你怎麼知道?”
“我有個姐姐嫁到了泉景縣,就離嚴秋翠家不遠。”
曹虎哼了一聲,反駁道:“那嚴秋翠怎麼早不下手,她已經離開周冰人家多年,沒必要幾年後再殺人吧,何況買兇殺人所費不少,你這說法不成立!”
“還是何秀才的可能性大,周冰人與他在一起一年多了,他都不肯給人家一個名分,定是周冰人纏得緊了,何秀才憤而買兇。”
張泉無語:“你倆這想象力不寫話本子真是虧才。”
裴霜笑道:“各抒己見嘛,挺好。”
張泉不信他們倆,還問她:“依你看,誰的可能性比較大呢?”
裴霜手撐着下颌:“沒有确切的證據,不好下推論,兩位大哥說的都有道理。不過嘛……無論是嚴秋翠還是何秀才,有一個共同點——缺錢。”
“有道理!”
裴霜:“何秀才說周冰人把銀錢存在錢莊裡,隻要在她存錢的錢莊裡等着,看看誰去取錢,自然會明了。”
吃完飯,張泉就去打聽錢莊的事情。
未到日落時分,便有了消息。
張泉坐下喝了口水道:“打聽到了,是淩吉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