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知澍撫着胸口喘氣，第一次有種被氣得七竅生煙的感覺：“我不配，那誰配？”

這個問題，墨珩正在思考，他想了一圈，發現無人配得上她。

邢知澍冷笑：“你不會想說隻有你配吧？”

墨珩朝他投去嘉許的眼神：“可。”

“我可去你媽的，墨珩，你要不要臉，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人！”邢知澍暴跳如雷，合着他扯東扯西講怎麼多，還是要跟他搶人嘛。

墨珩淡定看着他暴怒，失望地搖了搖頭：“你果然配不上她，脾氣性格如此不穩定。”

邢知澍的怒火被冷水兜頭澆滅，他無言以對了，他承認他有時候确實脾氣有些急躁，也很後悔當初對蘇法官出言不遜，但是他都在改了！

現在面對蘇法官，他會控制自己的脾氣，他甚至學着對妖怪們和顔悅色，最近妖管局的被投訴率都下降了很多。

“所以你是鐵了心要跟我競争了，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墨珩像看傻子一樣看他，怎麼，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出于對智障兒童的關懷，墨珩決定跟他說清楚：“你放心，我不會與你競争什麼，雖然你配不上她，但是至少你能一直陪在她身邊，而我做不到。”

“為什麼？”氣氛頓時壓抑下來，邢知澍皺眉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原因你不是猜到了嗎？”墨珩眼眸清亮，雖然隻要一想到終要告别，就有無邊無際的酸澀與愁緒堵在他的胸腔，令他難受得身體幾乎微微顫抖。

但他的前路是早就定好的，他無法因己身的欲念，而棄之不顧。

邢知澍一臉茫然，他努力回想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麼，恍然大悟：“你果然不是人！”

墨珩不答這個問題：“我雖不與你競争，但并不代表我認可你，亦不會讓你鑽空子在她身邊賣弄，她的感情選擇全憑她自己做主。”

“你……”邢知澍突然笑了，笑得陰氣森然，“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抖落出去？”

墨珩雲淡風輕地看着他：“我有秘密麼？”

“喂！你剛剛可是親口承認了，你不是人，你就不怕被她知道？”

“你大可以試試将此事告知所有人，看看大家是會相信你，還是覺得你惡意中傷我。”

邢知澍眉頭緊鎖，連豬八戒都說他不是妖，特管中心也對他進行過測試，還有什麼辦法能證明他不是個人。

邢知澍瞪眼盯着他：“你該不會是鬼吧，所以有非人的變态能力，但是沒有妖氣？”

墨珩保持禮貌微笑，但笑容明顯有些勉強：“邢隊長想象力很豐富。”

“不是鬼？那是一抹怨氣？欲念？”見他眸光越來越冷，邢知澍攤手，“怎麼？還不讓人讨論一下了？你要是直接告訴我你是什麼，我不就不瞎猜了麼。”

墨珩懶得搭理他，轉身回了電梯間。

邢知澍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回去熬了個通宵寫報告，第二天借着向特管中心送報告的機會，提出申請：

“我申請對墨珩進行貼身調查。”

林奕用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着他：“你盯着他做什麼。”

“他有問題。”

“什麼問題？”

邢知澍斟酌着，憋了半天虎頭虎腦說了句：“他不是人。”

林奕白他一眼：“墨教授的情況特管中心都知道，你瞎折騰什麼勁兒，最近很閑？寫一份如何提升妖管局工作質效的報告上來。”

邢知澍立正站直：“沒有，我那還有好多案子呢，打擾了，我先回去了。”

他轉身就要溜，被林奕出聲喝住：“回來。”

林奕摸了摸下巴：“你有這種警惕性也是好的，程主任很信任墨教授，總之，你自己看着辦吧。”

邢知澍聽得摸不着頭腦：“……什麼意思？”

林奕将他轟出門：“自己琢磨去。”

車上，邢知澍把林處長原話跟卞雲帆說了，卞雲帆琢磨了一會兒，沉聲道：“隊長，林處長這是同意你查了啊，但是隻能暗着查，不能明着查，等你查出結果再說。”

邢知澍放松肩背靠着椅背，他雙手抱胸，默了一瞬後突然出聲：“不回去了，去妖事法庭。”

蘇笑笑剛開完庭回辦公室，聽見三樓有些動靜，好奇上去看了一眼，九尾狐狸和鹿梅梅正合力搬一台桌子。

小狐狸臭着一張臉：“我可不是打不過你，第一次玩兒讓着你而已。”

“那狐狸姐姐可要多多讓我喲。”

狐狸氣得直呲牙：“你想得美！”

“笑笑！”看見蘇笑笑上來，九尾狐狸松開手，桌子一側落地震得妖事法庭這棟年久老樓顫了顫。

“九尾狐！你要死啊。”震得鹿梅梅手都麻了。

九尾狐狸不理生氣的梅花鹿，撲上前抱住蘇笑笑。

蘇笑笑推開她，狐狸的熱情實在無福消受，她拼命抛媚眼，就想魅惑蘇笑笑，直到墨珩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一言不發冷冷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