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招或不招已經不重要了,連辛有沒有勾結無念堂,你們心裡清楚,我們也清楚。”
“在這裡負隅頑抗,是覺得還有轉機,還是覺得連辛能救你們出去?”
安珠笑出聲來,臉上滿是嘲諷。“可惜,你們全都自身難保,沒人救的了你們。”
“要我說,你們跟着連辛也過了好些快活日子,甚至都置辦了家業。如今為連辛赴死,想來也是心甘情願的。”
安珠走進幾人,打量着他們不可置信的表情。“各位不要着急,我們已經派了人手去接管各位的産業和家人。”
這句話一出,幾人掙紮的更加厲害,安珠不再看他們。“黃泉路上有人相伴,各位想來能安心了。”
唔唔聲不斷響起,幾人試圖說些什麼,卻被堵住了嘴。一個個目呲欲裂,眼神像是要殺了安珠。
從刑堂出來,風刮得更是猛烈。“我送師姐回去,看這天色怕是要下雨了。”
林銳看向安珠。“師妹真的派人去找他們的家人了?”
安珠笑容中略帶些不好意思。“哪裡瞞得過師姐,是他們與人閑談時說漏了嘴。那些人急于撇清關系,可不什麼都說了。”
“我不過是詐一詐他們,沒想到他們絲毫經不起詐。現在,師姐是該派人将這些産業收回來了。”
兩人的身影越走越遠,交談聲被吹散在風裡。
刑房裡的幾人歎一口氣,看向被吊在架子上的那幾個叛徒。
“我說你們這是何必呢,反正都要死,早早交代不就好了,哪有後面這些事兒。”
那幾人眼神渙散,語氣有些無力。“你們真會放過我的家人?”
“安心上路吧,這兩位開口的事兒自然算數。”抽刀出鞘,利落的送走這些叛徒,幾人熟練的處理着屍體。
昏黃的油燈熄滅,刑房内重新恢複了寂靜。
整理好的供詞被尉遲華逐一翻看過,這才撂過一邊兒。
“無念堂一直小動作不斷,樓主已經容不下他們了。徐州那地兒不錯,剛好可以建個分堂。”
“你們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玄武堂如今正缺人手,若是有意,可以去那邊當個長老。”
尉遲華撥弄着手下的杯盞,随口這麼一說,給足了兩人拒絕的餘地。
分堂還沒建成,去那邊當長老可以預想到會有一大堆麻煩事兒等着自己。但那裡離的遠,行動間會更自由些。
這對于安珠是個好差事,對林銳卻未必。
她已經升了旗主,比之分堂的長老也不差什麼。真要去那邊兒,手下的人可不能都帶走,一切還得從頭開始。
這次這事,堂主明顯記住了她們,離得近些也更受器重。
念頭轉了幾圈,尉遲長老需要分堂裡有自己的人,但這人一個就夠了。
想到這裡,兩人立刻做好了選擇,尉遲華對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笑着看向林銳。
“既然要為我做事,往後就跟在我身邊吧,正好跟于吉他們多交流交流,免得兩個死腦袋不知變通。”
風聲更急,這場雨醞釀了太久,始終不肯落下,衆人已經等的有些心焦。
安珠一路走的急,到了郦滄這兒,卻見她神神秘秘不肯開口,無奈道。
“說吧,究竟是什麼事,讓你這麼迫不及待,大風天也不肯消停。”
郦滄坐到安珠旁邊。“你今天怎麼這麼慢啊,往日我叫你,可是很快就來了的。”
安珠睨她一眼,“我的好姐姐,樓中要變天了。接到你的消息我可是立刻就往這邊趕,快别賣關子了。”
一句好姐姐叫的郦滄有些不好意思。“你這人,明明比我上大幾日,怎麼還叫我姐姐。”
又忽閃着眼睛看向安珠。“不過這種感覺還真不錯,你往後都這麼叫我吧。”
被安珠瞪了一眼,這才安分下來。“好嘛,不叫就不叫。”
“你猜猜我今天見到誰了?你一定想不到。”
安珠自顧自倒了杯茶,并不接她這話,隻用眼神示意她接着往下說。
郦滄鼓了鼓臉頰,想憋口氣不想告訴她,又實在按捺不住。伸手搶過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一飲而盡。
這才接着開口。“我見到了樓主夫人!”
這句話一出口,安珠立刻将注意力移了過來,郦滄終于滿意起來,笑的得意。
“說起來也是巧合,師父剛剛閉關,雲霄堂就有人來找。沒辦法,隻能我這個得意弟子跟着去了。”
郦滄湊近安珠,神情中是遮不住的激動。“然後我就看到了那位樓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