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比什麼?”
劉元的目光落到了韓信身後的劍上,意思不言自明。
“昔日老師贈我寶劍,卻未來得及教習。學生随老師習兵法,也算是小有心得。劉元不才,習劍至今未曾間斷,請老師賜教。”
劉元施了一禮,禮畢,韓信便點了點頭。
他正欲轉身帶劉元去演武場,不料劉元從身後向他攻來。
甚至……劍未出鞘!
韓信明白了,這位弟子是怕出去被人圍觀,折辱了自己的面子。
難道她這般就不算折辱了嗎?韓信反手拔劍,倒也沒說什麼刀劍無眼。他清楚,劉元也是怕他來不及防備,并非有意如此。
“拔出你的劍,用上你的力氣,凝神!”韓信神色嚴肅,語氣更是不容置疑。
二人在室内乒乒乓乓打鬥了起來,直聽得外面的守衛心驚。
難不成是遇到了刺客?但也沒有聽見呼救聲。可沒有韓信的命令,他們誰都不敢貿然進來。
正當他們揣測着屋内發生了什麼,打鬥聲戛然而止。
二人打鬥時并非力量對決,更多是劍招與智計。
練個劍,韓信也要玩“聲東擊西”那一套,看似攻左實則攻右,仿佛進攻其實又在後退。
虛虛實實,假假真真。
而劉元便在這種情況下節節敗退,劍被挑飛,似乎她整個人都要被甩了出去。
韓信收劍,正準備去扶劉元。自己這弟子雖然力量比自己稍強,劍招也算純熟,但未能參透兵法,将其與劍招結合。
他正打算扶劉元起來,而後教導她一番。但這場較量,并未如同他想的那樣結束。
在韓信的手要扶起她的那一瞬間,他被劉元反手擒拿,抓住胳膊。
韓信擡腳欲踢,卻被劉元發現,劉元當機立斷将他摔了出去,在他起身之前便沖上前上,騎在他身上,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
“你輸了,老師。”劉元得意笑笑 ,“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韓信反應過來,倒在地上哈哈大笑:“豎子!你這兵法學得倒好!”
劉元見他沒惱,松開了抓住他領子的手,正欲起身,卻被韓信反手又抓住。
至此,二人由練劍變成了“耍詐互毆”,一番嬉鬧之下,先前似有若無的隔閡與尴尬全然不見。
二人大汗淋漓地癱在地上,卻被進來查看的灌嬰撞見。
他來與韓信商議糧草運送事宜,門口的親兵告訴他,屋内似有打鬥聲,請假左丞相灌嬰将軍去看看。
“你們……”灌嬰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二人雖然衣衫齊整,但這畫面屬實讓人多想,“……”
“灌嬰叔父怎麼來了,方才我與老師讨教劍法。”劉元不緊不慢地站起來,将地上的劍撿了起來,灌嬰這才松了口氣。
不然真叫他不知如何是好了。一方面是他尊敬的用兵如神的大将軍,另一方面是他賢良聰穎的侄女。
他竟然想歪了,他還是太污濁了!
“大将軍,長公主,”灌嬰終于恢複了鎮靜,“張耳帶兵來了。”
張耳?劉元覺得這名諱頗為耳熟。
她突然想起,張耳便是張敖的父親,會被劉邦封為趙王。
張耳從前跟随陳勝、吳廣,與陳餘這個好兄弟一同在大澤鄉起義。
劉邦曾經也是張耳的門客,與他感情頗好。
而張耳兒子張敖,則是魯元公主的準丈夫。
不是,魯元公主,那不就是她自己嗎?
這感覺有些滑稽,還有些荒唐。
劉元也不害怕,她就有些好奇,這一次,劉邦還舍得那她去拉攏張耳嗎?
那張敖又是何許人也?
當然,不論他舍不舍得,她都不會去。
“走,我們去看看。”劉元将佩劍恭敬遞給了韓信,“老師,您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