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藏着一個遍體鱗傷衣着不整的女孩。
她的眸光原先如星辰般閃耀,卻在此刻黯淡得如斷了翅膀的飛蛾。
她已經被困在這裡好久了。
狗卷棘挑起她的下巴,眸中泛着寒光:
“跪下。”
蜷縮在角落的女孩不受控制地跪坐在地上,身體往前傾,青紫的膝蓋直直地撞在地闆上,她疼痛的悶哼聲卻沒讓男人生起任何憐憫:
“服麼?”
江見月擡起頭,水霧般的眼眸惡狠狠地盯着他,“我……不服。”
她的聲音還帶着幾分顫意。
“如果可以的話……我甯願,我甯願,永遠都不要遇見你!”
“那天在夜店,我就不該……”
...
又是一個白天。
冷汗涔涔的狗卷棘醒了。
他足足深呼吸了五分鐘,才從這個可怕的世界中走出來。
他捋了很久的思緒。
最近的生活很奇怪,非常奇怪——而主要原因就是那個夢裡的女孩子。他總是在夜晚做與她相關的夢,題材也總是與“地下室”“囚禁”“霸總”這類可怕的詞相關。
當然,這已經不算什麼了。
最重要的果然還是——
他居然還和那個女孩在現實裡遇見了!
沒錯,就在前天,就在那個風俗店裡,他被那個女生當成了男公關,挽着他的手臂,還提出了“我要看你腹肌”的要求。
唉。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這些丢臉的畫面還被五條老師知道了!他都不敢想之後會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他已經不想再出門了!
不過……
他還是有一點收獲的。
原先他懷疑那個女生是咒術師——有可能這些夢境和她的術式有關——但是,作為一個咒術師,她可以不認識他。
但不可以不認識五條悟!
那天,江見月對五條悟的态度是極為陌生的。所以,她應該不是咒術師。
而且最奇怪的一點……那個女生在夢裡是不是也提到了“夜店”這類的字眼?“那天在夜店……”,她是不是說過這句話?
那天在夜店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就是他們那天晚上在夜店裡的經曆嗎?
這也太奇怪了。
夢裡的事情,居然和現實出現了詭異地吻合。狗卷棘一想到這裡,就泛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狗卷棘把那次見面複盤了好久,最後停留在了初次見面的時候。
那個女生在看見他的時候,把玻璃都打碎了。甚至和他說話的時候也是支支吾吾的,“你……你……你……”了半天。
這絕對有鬼!
難道這個女孩子也認識他嗎?可他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
不會吧。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了狗卷棘的腦海。
難道……這個女生……
也有夢見他嗎?!!!
狗卷棘,瞳孔地震。
補藥啊!
這種事情補藥啊——!
*
已經超過一周了。
這樣的夢,已經超過一周了。
出于一些咒術方面的考量,狗卷棘最後還是把這些事情缺斤少兩地告訴了熊貓。
熊貓的接受度很是良好:“哦哦哦!你是說,你最近一直夢見一個女孩子!”
“鲑魚!”
“而且,你還在現實裡和她遇見了!”
“鲑魚。”
果然,有些事情還是要和朋友一起分擔比較好。狗卷棘正淺淺地露出釋然的笑,卻被熊貓下一句話驚了——
“所以,”熊貓一臉暧昧地捅了捅他的手肘,“你們兩個在一起了嗎?”
……
“木魚花!”
關鍵完全不是這個吧!
“好看嗎?是你喜歡的類型嗎?狗卷!我覺得這就是傳說中的命定緣分啊,夢裡的人居然在現實裡也能遇見!這簡直就是,天賜良緣!”
……
狗卷棘受不了了。
他早該知道的。
他的朋友是什麼樣的,他早該知道的。
“木魚花。”
狗卷棘指了指電腦,示意他把注意力轉移至别的地方。
沒錯。
他今天找到熊貓,還有另外一件事要說。
那就是——
他在網上遇到的那個咒術師女孩子,終于把她心理醫生的聯系方式給了他。
狗卷棘在拿到那個聯系方式的時候,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發給了五條悟——想叫他調查一番。然而,卻被五條老師以“老師我也很忙的,學生應該為忙碌的老師分擔一點工作”為由把事情再次踢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