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現在,他打開電腦,用另一個身份和那位田中醫生進行線上問診。
“狗卷?”熊貓發出疑問,“你怎麼要看心理醫生了?”
經過狗卷棘的一堆飯團語解釋,熊貓抓住了關鍵點:“你是說……這個聯系方式是你騷擾咒術師女網友拿到的!”
“……鲑魚。”
明明大緻意思都對的上,但為什麼語氣就那麼奇怪呢!弄得他好像是渣男一樣!
“渣男!”熊貓憤怒地拽着他的肩膀,“狗卷,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我的好兄弟,沒想到你有了那個夢裡的正緣,還不放過網絡上那個咒術師女孩子!你!我對你太失望了,狗卷!”
熊貓氣呼呼地跑了。
狗卷棘爾康手挽留。
唉。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啞巴的苦,狗卷懂。
狗卷的苦,誰懂。
*
心理咨詢室。
“雅子姐姐,”江見月看着那個熟悉的姐姐,内心五味雜陳,“我回來啦。”
“是月月啊。”
穿着一身綠衣,氣質溫婉的田中雅子莞爾一笑。她就是江見月這麼多年的心理醫生。
江見月很依賴她。
但隻是以前。
在知道咒術師的世界以後,有很多事情都變了。
江見月淺淺地笑了,“好久不見,姐姐。”
“我最近轉到了新學校,和同學相處得很好。而且也看不見那些……幻覺了。”
田中雅子抿了抿唇:“我聽你父母說了,似乎是一個宗教學校?很抱歉我不太了解這類學校,可能沒辦法在這方面幫助你。”
“不過,既然看不到幻覺了,說明真的很有用呢,那些藥。”她也有些欣慰地笑了,“要過得開心哦,月月。”
“……嗯!”
沒由來的,江見月又感覺有點難過。
其實她最近沒有在訓練了。
庵歌姬老師說她訓練的時候總是不專心——可她真的很難專心。她很累,而且很怕累,以前連八百米都要半條命,現在卻要成天都喘不過氣地訓練。
庵歌姬老師給她放了假。
然後苦口婆心地告訴她:
“你要想好為什麼要當咒術師,月。”
“……月月?”
江見月這才如夢初醒般擡起頭,撞上田中雅子溫柔的視線,“我現在有點忙哦,有一個人的網上問診約在了這個時間。”
“月月在那邊坐一會兒——啊!”說到一半,田中雅子突然抱着肚子,眉頭緊鎖,“好痛……”
“姐姐!”江見月急忙跑到她面前,對方卻不在意地搖了搖手,“月月,你先幫我應付一下這個人!我去一趟衛生間!”
以上,就是江見月給狗卷棘網上問診的起因。
當然,她是不知道對面這個人是狗卷棘的。
她着急忙慌地研究着問診按鍵,卻不小心打開了攝像頭——眼看着自己的臉出現在電腦屏幕上,她一邊不好意思地捂臉一邊說:
“……抱歉!我我我……别看我!……不是,我馬上就弄好!抱歉!”
她又花了半分鐘把攝像頭關掉。
等到她終于開始網上問診的時候,對面卻沒了動靜。
*
狗卷棘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事實上,對于這次網上問診他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如果他發現那個心理醫生有半點不對,他就——
“……抱歉!我我我……别看我!……不是,我馬上就弄好!抱歉!”
……
?
電腦屏幕上突然出現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微翹的淺金色長發,耀眼的銀藍色眼眸……
這不就是他夢裡那個女孩子嘛!
這不就是那個把他當做男公關的店長的外甥女嗎!
為什麼又是她啊!他明明就是為了不去思考這件事才去幹别的活的,為什麼還是她啊!為什麼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饒是狗卷棘再能接受突發情況,也得在心裡吐槽一句:“怎麼這麼巧啊!”
冷靜。
冷靜!狗卷棘!
這一切,一定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狗卷棘深吸一口氣——在他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最近深呼吸的次數實在是有點太多了——他嘗試讓自己冷靜思考道:
連串的巧合,隻能是命中注定。
說明,他和這個女生在某種程度上真的有不淺的緣分。
既然如此,原先他虛構的心理問題就暫時不用了。情況特殊,他還是借此機會好好探查一番比較好。
這個女生在風俗店的時候,為什麼看見他會那麼震驚呢?
震驚到,打碎玻璃的程度?
當然,我們的女主角江見月是不清楚對面人的想法的。
她花了好大勁才把電腦屏幕搞好,最後,又收到對面問診人發來的一段信息。
[其實……]
[我最近,一直夢見一個人。]
狗卷棘,無比鄭重地在屏幕前敲下了這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