苕兒透過木樁,見對面那男子以一當十,看到那張臉正面時,又覺得這厲害的男子好生面熟,似是在哪裡見過。
秦玉君一心隻想帶着三人趕緊離開,她一手拉着翠兒,一手拉着苕兒。
對身後的吳進示意,吳進明白的點了點,表示明白,然後,四人就往樓梯處跑。
吳進緊緊跟在秦玉君身後,忍着身上的劇痛狂奔,此時不跑,之後怕就沒命了。
童石的餘光掃到四人慌張逃跑的背影,心中吐槽,四個膽小鬼。
他收回眼神,不過比起眼前的人,那四個人也沒那麼慫了。
童石一時不知道該拿眼前的人怎麼辦,畢竟他接到的任務是保護張老頭。
秦玉君她們出現在這裡純屬巧合,陳二出現在這裡也是童石沒料到的。
童石蹲下,用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向吓得幾乎要尿了的陳二,“喂,你為什麼要殺他?”
陳二哪裡敢說實話,“英雄饒命,好漢饒命,我不是要殺張叔,我是,是來救他的。”說着看向童石身後的張老爺,露出巴結的笑:“張叔,我真是湊巧看到你有危險來救你的啊!”
張老爺站了起來,整整衣裳,剛剛為了逃命哪裡還顧得上衣裳,他拍了拍手上的髒污,冷哼一聲,“陳二公子,你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信啊,張叔,我真的無意害您,這不是巧了嗎。”
童石回頭問,“老頭兒,我要殺了他嗎?”
好在張老爺想到皇上的吩咐,思考片刻後道:“算了,小英雄,今日繞他一命罷。”反正陳家也活不久了,敢勾結瑞王簡直膽大包天,等京城物價平息,皇上怎會饒過他們。
噌一聲,童石手中的劍的回到劍鞘,他看也沒再看陳二一眼,護送這張老爺離開了酒樓。
陳玉君等人跑出了酒樓,今日險象環生,本以為可以松口氣,卻不料,實在倒黴,剛出酒樓,又遇上王家的人。
她來不及躲,就聽見王老爺喊道:“喲,這不是秦小公子嗎,你可讓我好找,今日要不是在這裡遇上,我那批為您加準備的米都不知道往哪裡運。”
秦玉君暗歎一口氣,當騙子真不是那麼好當,皇上的差事,也不是那麼好辦的,她想也不想,大喊,“跑!”,四人又馬不停蹄的逃命。
四人速度之快人,讓王老爺一時沒反應過來,“給我追!”王老爺讓自己的人追上去。
他和陳二一樣,找秦家這兩兄弟好久了,今日遇見怎能再放過他們!
“奶奶,咱們不如就把錢給了吧,反正不是和他們定了契約的,橫豎都要買的。”吳進本就被陳二的人打了一頓,又從酒樓逃命出來,如今才出虎穴,又被狼追,再好的身體也遭不住,何況他不過一個區區文弱掌櫃,又被打了一頓,此時實在有些跑不動了。
秦玉君苦笑,要是她有那麼多錢,何必和這些人說,何況,皇上命令她拒絕和陳、王兩家交易,她怎麼敢違抗。
吳進和翠兒、苕兒三人累得氣喘籲籲,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而且從剛才起,她便感覺到肚子還隐隐作痛。
可是這些都不能給吳進他們三人說,“再堅持一下,過了今天,一切都好了。”隻要能度過今天,完成皇上交代的人物,陳家、王家不會有好下場,她的任務就完成了。
苕兒上氣不接下氣,感覺今日是已經把一年的路都跑了,搽汗的間隙,擡頭,吓得魂飛魄散,“奶奶不好了!前面是陳家的人。”
秦玉君擡頭一看,陳二竟然出現在前方,而身後王家的人已經距離他們不過十多米!
“跑啊!怎麼不跑了!”陳二看着秦玉君,要不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會差點丢掉小命,今日這姓秦的要是拿不出錢來,他絕不放過他。
“秦公子,見到老朽怎麼跑那麼快,難道是做賊心虛,你們要的米該到付錢交貨的時間了吧。”身後的王老爺也說道。
陳二看向姗姗來遲的王老爺,這什麼意思,秦家也向王家買了米。
這不對啊,秦家那麼小的店,要得了那麼多貨嗎,陳二就是再蠢,這時也察覺一絲不對了。
“王叔,這秦鈞也給買了你們家的米。”
“賢侄,什麼叫也?難道他們也向你家購米了?”
二人對看一眼,好像都明白了什麼,雙雙看向了秦玉君。
秦玉君已經放下了逃跑的念頭,前後夾擊,他們根本跑不掉了。
“既然兩位都知道了,實話告訴二位,我不是為自己購買你們的糧食,我是為我背後的主人買米。”
“臭小子,死到臨頭還敢狡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陳二已經明白,讓姓秦的履行當初的契約,已經不可能,這小子分明是騙子。
事到如今,秦玉君明白要想活命,隻能自救,“二位,還是好好想想,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又為什麼敢這麼做罷。”
“故弄玄虛,不過是空有其表的承恩侯府遠房親戚,小子,知道我陳家背後什麼人嗎?”
王老爺看了一眼旁邊陳家的陳二,一臉嫌棄,難怪陳老爺隻把自己大兒子帶在身邊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