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咱們都是要參加今年春闱的,日後入朝為官,難道也是這樣束手束腳,那怎麼幫皇上治理國家,怎麼讓天下百姓安心?”
“可這是楊兄的猜測,京城中那位的世子可還在,還是小心為上。”
“哼,這雖然是我的猜測,但是八九不離十。”
裴玉君聽完,點了點頭,這位姓楊的舉子倒是猜對了,上輩子,這嚴州洪澇的事情本就是瑞王一手策劃的,隻是上輩子這件事是在瑞王舉兵謀反之後才被發現。
正是因為發現嚴州之事,皇帝才決定禦駕親征,這一去就是四年。
四年後,皇上終于在馳河邊斬殺瑞王,消滅了瑞王餘黨,得勝回朝。
可是,回朝僅一個月,皇帝便因和瑞王決戰時受傷,傷重難返,寫下傳位诏書,傳位于自己年僅七歲的皇子,安排好了三位顧命大臣後,駕崩了。
想到皇上讓她故意與王家、陳家做交易,讓他們将所有的米調往京城,卻故意違約不交易。
這輩子,皇上難道已經提前知道了瑞王的意圖?
敲鑼的士兵将鑼敲得震天響,這時,一匹快馬從皇宮方向疾馳而來。
停在了尹明奎面前,“聖旨到!尹大人接旨!”
尹明奎下馬,跪下。
宣旨的是羅定,他從馬上下來,打開聖旨,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民為邦本,本固邦甯。日前嚴重洪澇之事,朕已知悉,于數日前遣侍中尹明奎前往嚴州赈災,悉心安置災民,組織修繕房屋,恢複生産。
日前,朕已查明嚴州洪澇之事,非天災,而為人禍。嚴州知府劉允玩忽職守、因私廢公,嚴州洪澇之事,實為劉允為一己之私假傳謠言,緻使京城糧價詭漲。幸得尹侍中查明真相,阻止劉允之陰謀,現,嚴州雖經暴雨數日,但尹侍中提前修築堤壩,未使馳河決堤,嚴州無恙!
劉允任嚴州知府,故意放任嚴州暴雨不顧,以嚴州百姓為蝼蟻,欲使馳河決堤,水淹嚴州。又為陰私癖好,擄人廢其器官,充作玩物,實為喪心病狂之舉。
此等不忠不義、欺壓百姓、巧取豪奪、妄圖謀反,畜生不如之人,朕誅其九族,一幹人等一律問斬,特命侍中尹明奎于今日午時監斬劉允,以儆效尤,以平民憤,欽此!”
人群轟然,沒想到這個劉允竟然做出這等有傷天理之事,百姓們怒了,用石頭砸向囚車。很快劉允便頭破血流。
皇上又命士兵們,将聖旨的内容和劉允午時處斬的消息,敲鑼打鼓的在整個京城大街小巷裡傳頌。
一時間,午門被前來觀看劉允問斬的人圍堵得嚴嚴實實。
看着樓下人群漸漸散去,都朝着午門方向而去,秦玉君帶着翠兒準備離開。
卻沒想到房間門被打開,竟然是皇帝!
他穿着玄色衣裳,高大的身影将門幾乎堵住,秦玉君眼神閃了閃,不知道他還來找自己做什麼,她能做的都做了。
她不由自護退了兩步,“公,公子,太巧了,前次之事,多謝公子了。”
裴玄度見女子似乎很怕自己,他嘴角微不可查的笑了笑,“夫人似乎很怕我。”
裴玄度惡意的湊秦玉君,秦玉君身子往後傾,“公子器宇軒昂,神采不同于凡人,我一屆民婦,自然敬而遠之。”
“呵呵呵,夫人不要妄自菲薄,你在武安侯府時的大膽,在王家和陳家之間周旋,遊刃有餘,我倒是很欣賞夫人。”
裴玄度笑着說這些話,可是語氣冰冷,眼神放肆的看着她的肚子。
秦玉君一驚,手放在肚子上,“公子,還有什麼需要我辦的,我會盡力去辦,隻是我不過是普通婦人,如今已有孕,還請您放過我和我的孩兒。”秦玉君想,他來找自己必然是有事還需要她辦。
“據我了解,夫人和你那夫君似乎沒什麼深情厚誼,不若婦人離了他,羅敷改嫁如何?”裴玄度話說得暧昧,可是一點沒讓秦玉君感到他的真的想娶自己,反而感到他語氣冰冷。
秦玉君頭皮發麻,他為何會說這樣的話,難道,他發現了那日的人是她?
見眼前的婦人被自己吓得不輕,額頭上竟然被吓出細密的汗水,裴玄度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我這裡的确有事還要繼續麻煩夫人,夫人不要做出這樣實我為洪水猛獸的模樣,這樣我反而不會放過夫人。”
“公子有什麼事情隻管吩咐就是,我一定肝腦塗地。”秦玉君松一口氣,隻要不是發現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就好。
“王家和陳家的米我要你全部收入到你秦氏米莊。”
秦玉君想也沒想便道:“可是,可是我拿米鋪不過是小店,王家和陳家的米我根本沒地方放。”
“放心,過幾日你便有地方放了。”裴玄度說完,又放肆打量眼前的女人,他怕自己,可是她眼神中從來沒有對自己的好奇,“夫人,似乎對我是什麼身份,一點都不好奇,莫非,夫人知道我的身份?”
裴玄度不過故意逗逗眼前的婦人,她表面裝得一副膽小怕事模樣,實則心中自有乾坤,這婦人自以為她在他面前裝的很好,他才忍不住想要吓唬她。
秦玉君立即道:“我,不是不好奇,隻是明白知道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還請公子今後無論做什麼,都不要告訴我。”
“夫人,怎麼辦,你這樣說後,我更加不能放你離開我這艘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