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小轎落在瑞王府不起眼的角門後,王府的嬷嬷掀開轎簾,“姑娘請下轎吧。”
孫麗清下了轎,看着這小小的角門,面露不悅,在家中她何時走過下人走的角門,便是偏門她也不走的。
那嬷嬷看出她不悅,“姑娘别生氣,世子如今被罰在家思過,這才囑咐要低調行事的。”
孫麗清面色好了些,“多謝嬷嬷,不知我們現在是去哪裡?”
那嬷嬷道:“先送姑娘去你的绮霞院。”
孫麗清問:“那世子呢。”
嬷嬷笑:“姑娘莫急,天色還早,到了晚上世子自然會來和姑娘圓房。”
孫麗清這才紅着臉止住了話,跟着嬷嬷進了瑞王府。
一進瑞王府,便被瑞王府氣派震驚,不說這瑞王府占地是他們侯府的三四倍,當中雕欄玉棟,氣勢恢宏,各異的亭台樓閣應不接暇,不是他們侯府可比拟的。
瑞王府實在大,走了半天孫麗清覺得自己腳都走酸了還沒走到院子。
她怕被瑞王府的人笑話,便忍着酸痛的腳,那嬷嬷見她步伐越來越慢,語氣有些驕傲:“咱們府邸是大了些,不過都是高祖皇帝恩賜,這樣的榮寵是獨一份呢。”
孫麗清附和道:“早聽說瑞王府是除了皇宮最為輝煌的一處園子,如今得見,果然有過之無不及。”
“這才哪到哪兒,這些都是高祖皇上的賜下的,就算是當今皇上也不敢多說什麼。”
孫麗清看這嬷嬷笑得得意,語氣中含着對當今聖上的不屑,難怪皇上都忌憚瑞王府幾分,光是這座瑞王府,就讓人心中生畏了。
她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之後再不說這樣沒見過世面的話了免得被王府的人小瞧。
這嬷嬷口上不說,其實看她的眼神帶着輕蔑,哼,待她得到世子的寵愛,再收拾這些勢力的王府下人不遲。
書房内,湯易和裴世子正在商議春闱的事情。
裴昌說:“若是春闱有大規模舞弊之事,還鬧出人命,那麼天下文人士子還能心向朝廷和咱們的皇上嗎?”
湯易立刻拍馬道:“此計甚妙啊,世子真是走一步想十步,高瞻遠矚,小人遠不及矣。”
裴昌得意,這計策雖不是他想出,是底下幕僚商量出來的,可是湯易的話很中聽,“湯先生這次的事情還得交給你,找幾個參加此次科舉的舉子,勢必要做得滴水不漏。”裴昌語氣陰寒,他們容不得再失敗一次了。
“這倒不難,孫家二房不是下了決心投靠世子嗎,正好這次的事情讓孫家出些力,也好看看他們的誠意。”
裴昌淡笑,“很好,就交給孫家。”
湯易又問:“隻是科舉的題目……”
“這你就放心,到時自然把題目交給你。”
裴昌早打算好了,且不說宮中有個羅定,禮部也有他們安插的人,科舉的題目不愁拿不到,這次,他必須要萬無一失。
二人說完正事,湯易又說道:“今日是孫家女兒入府的日子吧,小人在這裡恭喜世子納美。”
湯易見過這孫家的三姑娘,生得妍麗活潑,他想世子會喜歡的。
若是得了世子的喜歡,他和孫家交好,到時候在世子旁邊多說些他的好話,也不枉他為孫家籌謀一番了。
湯易離開後,裴昌來到了孫家女的院子,绮霞居,一進屋子,便看見一個膚如凝脂,眉目秀麗,身量小巧玲珑的女子,一雙眼睛脈脈含情的看着她。
女子見他,忙起身:“妾參見世子。”
裴昌沒想到孫家送來的這女子生得容貌不俗,這倒是合的他的心意,下人已經備了酒菜,裴昌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二人用過晚膳,裴昌就迫不及待的抱起孫麗清進入内室,這一夜,嬌花哪堪蹂躏,黃鹂啼哭不止。
連續五日,裴昌都宿在新進府的孫姨娘初,除了馮瑛這個正妻外,其他九個姨娘都坐不住了。
馮瑛一向懶得參與這些女人們的争風吃醋,裴昌這人心中都是權勢地位,女人在他眼裡要麼是幫他争權奪位的工具,要麼就是他洩欲的工具。
她早就看清這個人表面一派風光霁月,實則薄情寡義。
隻是總有女人看不清,這日幾個姨娘又來給她請安,說什麼請安,其實是想讓她去勸裴昌,不要獨寵新人。
馮瑛看着這十幾個莺莺燕燕,不耐煩的道,“腿長在世子身上,我管不着,從明日開始,你們不必來給我請安了,我這幾日身體不适,等我什麼時候好了,在通知你們什麼時候恢複請安。”
打發走了那群花花綠綠的侍妾、姨娘,馮瑛心中煩悶,倒不是因為裴昌有了新寵,她對裴昌本就沒什麼感情,不過維持表面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