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放榜這日,人頭聚集,謝祖亮和裴玄度站在人群外,“皇,公子,那幾個竊取了假試題之人都招了,不過他們并不知道幕後之人,據這些人說他們都是從肅州而來。”
“據說孫家二老爺孫宵的太太娘家是肅州的,她父親是現今的肅州通盤?”
“沒錯,這次的事情和孫家二房二太太娘家脫不了幹系。”謝祖亮答。
裴玄度想到那日童石傳來的消息,孫宿派人殺了孫家大房的女兒,那叫孫惠清的,而這個孫惠清又在死前曾經派人,想要殺害秦玉君。
孫家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又思及那日那婦人冷心冷眼的說對他毫無情誼,當真要被這女人氣死,這天下間還未曾有人這樣不知好歹。
隻是他聽完這話,看着她倔強堅決的臉,卻無法真的怪罪她。
這婦人難道是對他施了什麼法不成,随她已經明确的拒絕了他,可她仍然不能放了她,真是着了魔,可他依舊并不打算九次放下!
想甩開他,除非他同意,否則她休想!
“既然是孫家的人,那就朝着孫家繼續查下去,這孫家前些日子不是還将二房的女兒送到裴昌哪裡做妾嗎,想來那時候起就和裴昌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隻是有趣得很,三房不顯山不漏水的三老爺是瑞王的人,二房卻巴巴的上了裴昌的船。你說,裴昌知道孫家兩房,分别上了他和他父親的兩艘船嗎,朕很好奇,孫宵又知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孫宿是瑞王的人。”
前方學子們高興的慶祝,也有失望的離去。裴玄度回頭對謝祖亮說,“謝大人,科舉舞弊的事情,全權交給你,無論裴昌想做什麼,這一次我要裴昌身敗名裂。”
謝祖亮道:“老臣明白,這便回去再審!”
謝祖亮離開後,丘于走到他身後道:“公子,孫宿暗中培養的那群童子中,并無長得像您的。”
裴玄度臨窗負手而立,“罷了,且先盯着孫宿,他要做什麼,時間到了自然知曉。”
“還有……”丘于遲疑的一頓。
裴玄度轉身,“怎麼吞吞吐吐的?”
“回公子,童石那裡傳來消息,秦夫人身邊的丫鬟翠兒和裴昌似乎有所勾連。”
“什麼!”裴玄度想到那日秦玉君對他的态度,難道這女人是瑞王的人,旋即,他又搖頭暗自笑自己當真是關心則亂。
那個丫鬟翠兒,早前就和裴昌有些什麼,不如今又被裴昌幾句話就騙的昏頭轉向,過是被愚弄的蠢人罷了。
裴玄度沒意識到,他對秦玉君的信任已經到了即使她身邊有裴昌的人,他仍然選擇相信她,她若想害他,她有太多次機會了。
那女人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怎會會害他!
“告訴童石,我要見她。”
秦玉君接到童石傳來的,皇上要見他的消息,帶上翠兒和苕兒出了府。
孫慶宗那日的話實在讓她憂心,以他那樣不管不顧的性子,她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可是她一定要保住苕兒和翠兒絕不能出事。
她活了兩輩子,沒什麼想要保護的人,隻希望上輩子陪自己到最後的翠兒能有好的歸宿,這輩子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苕兒不要落得和冬青一樣的下場。
便是皇上因為自己上次的拒絕不同意,她也要去求他,幫她保住苕兒,對孫慶宗那樣的畜·生,她一絲一毫的慶幸都不敢賭。
秦玉君來時,裴玄度早等在那裡,童石攔住了苕兒和翠兒,對她們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讓她們跟進去。
苕兒她習慣了,裴公子是想單獨見奶奶,于是和以往一樣就等在外面。
隻是翠兒眼神中一閃而過些不明的東西,她看向童石:“奶奶如今肚子大了,需要人在一旁照看。”
秦玉君卻對翠兒搖搖頭,“罷了,翠兒你在外面的等我吧。”
苕兒拉着翠兒,“是啊,翠兒姐姐,咱們在外面等着吧,不會有事的。”苕兒對這位裴公子倒是很信任,畢竟童石是裴公子派來的,她信任童石,自然也信任派了童石來的他的主子。
秦玉君進了雅間,自上次這皇上直白的話後,她實在有些不敢面對他,可為了苕兒的事,她不得不來見他。
“我以為夫人不會再想見我。”裴玄度坐在左邊的榻上,仿佛上次的事情并未發生過一樣,看向秦玉君時,眼神依舊帶着侵占。
秦玉君回避她的目光,坐在了他的右前方的椅子上,“公子,您也許隻是一時興起,我這樣的人無甚特别,您的厚愛我實在擔當不起。”
“夫人總是如此妄自菲薄。還是說夫人并不是不敢接受我,而是早就找好了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