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
“該不會我也有神級元靈吧!卧槽,我的外挂也到賬了嗎?”
鐘晖大喜過望,情難自禁地在床上打了兩個滾。
【呵呵呵呵】
【你連元靈的模樣都看不清楚,就别想着喚醒了,老老實實提升修為吧】
系統當頭潑下一桶冷水。鐘晖也不惱,笑眯眯地說:“是我的那就是我的,元靈又不會長腿跑了。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再解釋解釋楊拙的事?”
【每個人的靈魂所栖之處,便是最小的小世界】
【你的意志、你的記憶、你的感情、你的自我,都會在靈魂小世界中具象地顯現】
怎麼又是這兩句話。
鐘晖等待系統的下文,然而腦内卻歸于平靜,系統已經下線休眠了。
空曠的禮堂内,楊拙從芥子觀心鏡上抽回手。他身邊,戚春來溫和地詢問,依舊是那個問題:“你看到了什麼?”
“海,”楊拙言簡意赅,“一片黑色的大海。”
戚春來點點頭,歎道:“靈魂小世界寬廣代表元靈的修煉潛力很大,這是好事,或許将來還有機遇在等你。”
“我接手瀚海學院以來,堅持通過武試元力卻不達标的孩子,你是第一個。武試的強度,本身就是為元力到達十七、十八級左右的元師制定的,你能通過,說明意志力超乎凡人。”
“我已經聽霜降說過了,你有誠心在學院門口跪三天三夜,在入學考試裡表現也可圈可點。原先,我并不想為你開這個旁聽的先河,但我更不想因為死的規矩,放棄一個活的學生。”
老院長目光忽然銳利起來,嚴肅地說。
“我允許你旁聽三年。但三年後,你必須達到大元師等級,這是進入碧水神息秘境試煉的最低要求。若你不能滿足條件,我隻能勸你放棄元師之路,離開瀚海學院。”
威壓之下,楊拙既無欣喜也不慌張,隻淡淡回答了一個字:“好。”
在戚春來的通融後,他被安排進了浩渺藏經閣,也就是瀚海學院的圖書館工作。戚春來允許他在上課時間旁聽,其餘時間幫助教師整理藏經閣一二樓的雜書。吃住則在學院後山附近的靈獸養殖場,有一間偏僻的管理員小屋供他休息,順帶喂養那些圈養的小動物。
這點工作量對于從記事起就在幹活的楊拙來說不算什麼。管理員小屋幹淨樸素,陳設極簡,一床一桌一椅就是全部。楊拙把領到的低階儲物戒中的被褥仔細鋪開,躺了上去。
三年,大元師。
楊拙閉上眼,擡起手覆在眼睛上,忽地自嘲一笑。
實際上,那是不可能的。
每一世,凡是能活到十二歲進入瀚海學院,聽完這一番話後他都會拼了命地修煉。
沒有一次他能突破廢元靈的限制,提升哪怕一級的元力。
能否進入碧水神息秘境,全靠天意。如果他不能及時在偌大的碧水峰上找到秘境的裂隙,他就會永遠錯失進入秘境的機會。
而吝啬的老天爺并不會一直眷顧他。有時,即使不眠不休整整七天七夜,他也無法尋得秘境裂隙的所在。
然後,他就會被逐出瀚海學院,普通、甚至窩囊地了此殘生。他身體并不算好,壽終正寝都是奢望。
楊拙坐起來,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小腿和腳踝。皮肉傷都愈合了,還在疼是他前幾日壓縮透支元力的緣故。他也懶得多在意,徑直翻身下床,準備去給養殖場的靈獸準備午時的餐食。
剛踏出小院門,楊拙忽然瞥見有一點光芒在地上閃爍了一下。定睛一看,竟是一枚瀚海學院的低階儲物戒。
有哪個學生把儲物戒丢了?丢在離學生宿舍和學堂這麼遠的地方?楊拙皺了皺眉,撿起儲物戒注入元力感知内部空間。
令他驚訝的是,小小的儲物空間被塞得滿滿當當,光是金币就堆了三大袋,頂得上他打雜十幾年的薪水。餘下的,夏冬衣物、各式丹藥、精鋼匕首、甚至還有幾本閑書話本,堪稱一應俱全。
能擁有三大袋金币資産的學生,一定也有屬于自己的儲物法器,不會使用學院統一派發的低階儲物戒。這隻儲物戒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裡,内容還豐富得像是靜心準備過,簡直是特地為他送來的禮物一樣。
這...楊拙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毫不猶豫地把儲物戒放回了原處,擡腿就走。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從未見過這個儲物戒——在所有的人生裡。那枚儲物戒散發的異常違和感,不由讓他想起胸前的月曜石蛇環。
但是,沒走出多遠,楊拙又停下了。他轉身快步走向儲物戒,重新撿起來檢查裡面的内容。其中一隻白色藥瓶被拿了出來,楊拙倒轉瓶身,瓶底上赫然印着烈鬓白獅的紅色紋章。
果真是鐘家出産的丹藥。怪不得他方才總覺這瓷瓶釉底的象牙白色十分眼熟,特意返回查看。
蓋了章的藥都是鐘府自用,市面上并不流通。能随身帶着這藥的人,隻有鐘晖。
難道這儲物戒是鐘晖給他送來的不成?
不,不對。楊拙眯了眯眼。鐘晖絕無可能有這等閑情逸緻的好心。
他太了解鐘晖了。傲慢自大,蛇蠍心腸,永遠把他當做一灘腐臭的爛泥,不擇手段地針對他,隻為踐踏他的尊嚴和生命來取樂。
思慮片刻,楊拙忽然明白了鐘晖的目的。
他有過幾次相似的經曆。鐘晖趁他不在,把價值高昂的珍稀武技偷偷塞進他的住處,高調宣揚污蔑楊拙偷了自己的東西。運氣好,戚霜降會站出來幫他作證;運氣不好,他會直接卷鋪蓋滾蛋。
故技重施,隻不過時間提前、形式變化了而已。
必須現在就把隐患扼殺在搖籃裡。楊拙握緊儲物戒,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