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特訓的混戰時間裡,鐘晖對練次數最多的人是楊拙。場上練練也就罷了,他跟楊拙住一起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盤算能不能靠偷襲赢一次,結局當然是十分凄慘。系統甚至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幫他計數:他對楊拙的戰績是零勝零平一百二十四敗。
被真正的怪物摔打教訓過,那些粗糙的戊級武技在他眼裡仿佛按下了零點五倍速播放鍵,鐘晖輕易便能預測到下一步的動勢。他一把握住一名土系元師抓來的手臂,提溜着胳膊向後一掄,掄圓了幹脆利落地扔出界外。
觀衆席一片嘩然。怪不得這鐘家小少爺如此猖狂,原來是手握足夠猖狂的資本!
有水系元師試圖從遠處進攻,鐘晖擡手喚起炎陽罩。水理應克火,但元力修為和武技階級上的鴻溝實在難以逾越,那點可憐的水流一眨眼就被炎陽罩蒸發幹了。
鐘晖身懷三個丙級武技,攻守兼備,能進能退。雖然其他選手萌生過聯合對敵的意向,但人心隔肚皮,有前三組翻車之鑒,他們彼此根本不敢輕信。
再看鐘晖。簡簡單單的故技重施就淘汰了兩三個人,代價隻是出了一層薄汗,衣襟分毫不亂,站姿依舊挺拔如小松。那張俊臉顯然稚氣未脫,還是個少年。
出身又高,實力又強,長得又帥,年紀又小。老天爺怎地如此不公,天下的好事全叫這姓鐘的小子一個人占去了!
鐘晖搖了搖頭,洋洋得意地說道:“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這次激将法卻不起效了。最終,鐘晖實現了他的豪言壯語:他真的淘汰了十個人,昂首闊步地走下了演武台。
青年組個人戰第一輪的第一天,就此落下帷幕。
回程的馬車上,趙西瑜長籲短歎:“我還以為,我淘汰了八個,肯定是學院初賽的榜首了。沒想到自古英雄出少年哇,我服了,我真的服了。”
鐘晖挑眉說道:“赢下一幫菜鳥而已,沒什麼好高興的。”
尹合卻一臉蕩漾的笑意,也不接話茬,眼神愣愣地往窗外飄。趙西瑜看不下去他那癡笑的傻樣,一拍尹合肩膀叫道:“尹老弟,天還沒黑呢,你咋就做上美夢了?口水都滴下來了!”
尹合一聽,連忙捏着袖子擦了擦幹巴巴的嘴角。發現趙西瑜騙他時竟也沒惱,隻一把甩開趙西瑜的手,笑道:“什麼美夢,我桃花來了!就剛剛,跟我同組晉級的小雯姑娘,不光問我叫什麼,還把自己住址告訴我了!你說這不是對我有意思是什麼?”
他意猶未盡,陶醉地說:“啊呀,她那小腰看着真是,叫啥來着,不什麼握?可惜戚老頭管得太嚴啦,不然我今晚就該......嘿嘿嘿嘿。”
“不盈一握,”趙西瑜說罷作幹嘔狀,“就你這國學課的水準還想泡妞,快得了吧。”
尹合愁眉苦臉:“哎喲,趙哥,你好歹有個大美女妹子能養養眼。我呢?我總不能把大好青春浪費在藍甜甜那母猩猩身上吧。”
趙西瑜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給學弟做個榜樣啊。”
一提到“學弟”,尹合酸勁兒又上來了,不緊不慢地說道:“啧啧,鐘家和雷家肯定早給他們安排好了開葷,他們給我做榜樣還差不多。”
鐘晖難得發自真心地翻了一個天大的白眼。
原著裡鐘晖的确十二三歲就嘗過葷中滋味,下場是早早把自己折騰得不到二十就得靠藥物重振雄風了。
他才不想當腎虛公子!
尹合圍繞男女下三路聲情并茂的演講一直到馬車停進了海闊苑才打住。戚春來詢問了他們今日戰果,很是欣慰。這一回首次亮相,無愧于瀚海學院“景國第一元師學府”的金字招牌。
戚院長叮囑三人戒驕戒躁切勿自滿後便去處理事務了。三人正要回屋休息時,海闊苑門口卻又走進兩人,竟是方夢雅和趙東瑤。趙東瑤隻是冷冷瞥了他們一眼,擡腿就走,方夢雅則小跑過來,對他們青澀一笑道:“比賽辛苦了,你們很厲害!”
她倆走遠後,徒留三人在原地發愣。
尹合最激動,自言自語道:“桃花原來得夏天開啊?”
趙西瑜張大嘴,摸了摸下巴。方夢雅的眼光他不清楚,但趙東瑤能看得上尹合這厮的概率比天玄大陸明天就爆炸的概率還低。他這龍鳳胎妹妹天生自矜高貴,不愛湊凡人的熱鬧,今天能去尚武堂,恐怕十有八九是沖着鐘晖去的!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如果趙東瑤一朝高嫁到鐘府,哪怕隻是做妾,他們全家也能跟着過上好日子了。趙西瑜這廂盤算着,一擡眼,身邊哪還有鐘晖的影子。
嘿。趙西瑜撇撇嘴。他就說鐘晖和楊拙關系挺好,其他人還不信。看看,這倆人玩原地消失的套路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也懶得再理沉浸在左擁右抱美好幻想裡的尹合,準備去找親妹妹談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