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光頭猥瑣的淫/笑頓時僵在了臉上,嘴角堆滿的肥肉褶子一點一點耷拉下來,綠豆小眼中終于露出了兇狠的惡意。
他死死盯緊楊拙,語氣裡調戲的玩笑意味蕩然無存:“小帥哥,話可不能亂說哦?”
楊拙卻雲淡風輕地說:“我輸了,整個人都歸你。你輸了,隻失去一雙眼睛。不劃算麼?”
光頭一愣,随即撫掌大笑,嬌聲道:“好,人家答應就是了嘛。要是人家赢了,你就歸人家啦!”
“小帥哥,你親口說的話,這麼多人都聽到了,可不能反悔哦。”他話鋒一轉,陰森森地威脅道。
哈庫丹瓦·廖奇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手癢難耐才來參加元師大賽解解乏,居然也能撿到如此合他口味的娈童備選。他閑得無聊跑來景國尋歡作樂,近半個月的時間逛遍了嶽都的風月場所,玩過了數十名小倌,沒有一人的氣質比得上眼前這個冷峻淩厲的少年。
雖說個頭高了點、骨架薄了點,但是沒關系,等帶回了巴丘還不是由着他心意打扮擺弄?這少年敢這樣狂妄地沖他放狠話,肯定是個有天賦的主。不過,天賦也是需要時間兌現的,小羊羔子還是太年輕了,他這個五十九級的土系元帝也不是吃素的。
不聽話的小馬駒要就拿最粗的麻繩拴住,讓它多吃幾次苦頭,再慢慢馴服到乖巧可愛,任人宰割。哈庫丹瓦·廖奇舔了舔嘴唇,已經臆想出一幅美妙旖旎的畫面。
瀚海學院一衆人現在才從震撼中回神,然而兩人三言兩語之間竟已敲定下賭約,沒有反悔的餘地了。所幸對方的意思似乎是一場論,楊拙不是沒赢過元帝,勝算并不小。
像是看穿了他們心中所想一般,光頭突然笑嘻嘻地說:“哦,對了,小帥哥,光赢人家一個可不行,還得赢了人家的兄弟才作數的嘛。”
衆人不約而同地被光頭的死皮賴臉惡心得不輕。雷誠沉不住氣剛要發作,楊拙卻一笑置之,氣定神閑地答應下來:“可以。”
鐘晖雞皮疙瘩噼裡啪啦掉了一地。楊拙甚少笑,笑起來也不完全代表他心情很好,更多時候反而是暴風雨前的甯靜,是一種極度危險的預警信号。
瀚海學院其他三人滿面擔憂之色,欲言又止,隻有鐘晖的神情還算冷靜。想動搖楊拙是不可能的,那就隻有相信他了。反正,就算是最壞的結局,大不了還有自己這個鐘家大少爺給他兜底麼。
他的小命和回家的指望都還搭在楊拙身上,變态死光頭想從他手裡搶人,門兒都沒有。
進入團體戰第二輪,為了給觀衆更好的觀賽體驗,尚武堂圓形擂台旁搭建起了兩層樓高的觀景平台。手握擴音法器的主持人唾沫橫飛,慷慨激昂地介紹兩支隊伍的來曆。先說怒目金剛隊來自廣闊壯美的巴丘草原,隊長是繼承堅盾雙角犀元靈的哈庫丹瓦·廖奇;又說瀚海學院一隊年少有為未來可期,青年組個人賽冠軍的表現不容小觑。
追連載的時候鐘晖看文字沒覺得尴尬,但身臨其境地聽主持人吹彩虹屁,還是讓他有點水土不服。尤其是聽到自己的名字時,他油然而生一種公開處刑的感覺,急忙把注意力轉移回排兵布陣上來。
方夢雅秀眉微蹙,憂心忡忡道:“我們隻有四個人,規則也不允許提前服用丹藥和使用武器。想赢的話,必須至少有一個人能以一敵二才行。”
即使她不說,衆人的目光也默默聚焦在楊拙身上。看光頭死變态那興高采烈摩拳擦掌的熊樣,就知道對方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安排自己打頭陣上場。楊拙興許勉強能一人幹掉兩個元帝,那其他三人呢?除卻鐘晖有過越境挑戰的險勝經驗,趙東瑤和雷誠的對手最高等級也不過是融元師罷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重。鐘晖眼見着雷誠的神色漸漸染上了一層悲壯、趙東瑤的表情也凝重嚴肅起來,就知道這倆腦子一根筋的肯定誤會了什麼。以他對楊拙性格的了解,這位真重生的僞男主壓根就不可能把籌碼押在隊友身上。估計早在放狠話威脅死光頭的時候,楊拙腦子裡就已經規劃好如何胖揍這群猥瑣怪了。
以一敵二?至少得以一敵三、敵四吧。鐘晖偏頭看了一眼楊拙,卻發現對方也在看他。
“我第一個去。”楊拙說道。
“各位觀衆,雙方第一位出場的選手已經敲定,兩隊都派出了各自修為最高的選手。可以看到,來自巴丘草原的哈庫丹瓦·廖奇選手非常熱情,他正在對觀衆席揮手......呃,正在抛出熱情的飛吻!”
看到雄壯油膩得如同一座肉山的哈庫丹瓦·廖奇扭扭捏捏地對觀衆席擠眉弄眼,饒是專業素質過硬的主持人都不禁嗆到口水卡了一下殼。相比之下,從擂台另一側不疾不徐走上來的楊拙,身着瀚海學院的深藍色隊服,更顯得挺拔清瘦有如雪松。
主持人算是洗了眼睛,重整旗鼓道:“另一邊是我剛剛提到的青年組個人戰新科冠軍,瀚海學院的楊拙選手。這的确是一位非常年輕也非常優秀的元師,把水系元力的全面性體現得淋漓盡緻。不僅身懷乙級武技,格鬥技巧也十分出色。”
“好的,現在雙方選手已經在指定位置站定。現在隻等裁判發令,本場比賽就将開......咦,楊拙選手向裁判示意暫停了?”
主持人難掩疑惑。暫停手勢是以防比賽中出現意外才設置的防範措施,基本等同于投降。比賽開始前就打出暫停手勢的,楊拙是第一個。觀衆席上也是議論紛紛。虧得主持人把這小子胡吹海吹了一頓,怎麼上來就不戰而屈了?
裁判上前詢問:“楊拙選手,你有什麼特殊情況需要提出暫停麼?”
楊拙放下手,說道:“我想和對方選手再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