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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生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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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自一個和天玄大陸截然不同的異世界,一個沒有元靈和元力、沒有魔族的遙遠的異世界。不過我們那裡也盛行話本,你是我讀過的某一本話本的主人公。”

“我不知道那是你哪一次重生,但總之直到我穿越為止,你在話本裡已經是稱霸郄地統率魔族的魔尊大人了,在人魔決戰的戰場上正要和鐘晖淩空對劍。”

楊拙的眼睛微微瞪圓了一點。鐘晖馬不停蹄地接着說。

“我看到這裡,然後就穿越了,穿越到十一歲的鐘晖大病一場的時候。從昏迷的鐘晖蘇醒的那一刻起,他的軀殼裡裝的就是我了。”

“隻不過我當時也受制于,呃,天道的限制,必須在人前扮演鐘晖原本的性格,所以迫不得已傷害過你。你也問過我為什麼要救你,現在我可以說實話,因為我根本就不想打你。”

“最近我已經摸索到了天道的規則邊緣,鑽了一個小小的漏洞。你不算完全的人,在你面前我不用僞裝,我很輕松。”

鐘晖一直攥着楊拙微涼的手,當他說到“你不算完全的人”時,突然發覺楊拙明顯往後瑟縮了一下,試圖把手抽回去,即使竭力維持冷靜的表象,也難掩内心的動搖。

糟了,雖然不清楚原因,但這好像是楊拙的雷池,他無意間踩了第二次。這誤會太大了,他必須解釋清楚。楊拙偏執又多疑,不把話攤開直白地說,估計他連一個标點符号都聽不進耳朵。

“楊拙,我不知道你具體經曆過什麼。”鐘晖放慢語速,認真說道,“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我一點也不在乎你是人族還是魔族。”

“話本裡的你也覺醒了血脈,你變得很強大,但依舊謙遜善良。你正氣凜然,心懷天下,被千夫所指仍然沒有放棄尋找人魔和平相處的方法。”

“那是我一開始喜歡你的理由,我很熟悉完美的你,所以我也早就發現你不對勁了。你确實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楊拙,成天跟鋸嘴葫蘆似的,太難搞了。”

鐘晖說着說着,忽然笑了笑。

“但是無所謂啊,現在在我面前看得見摸得着的你更重要。你不是一段文字,也不是幾個頭銜,你是活生生的人。你很難搞是真的,但我也挺喜歡你的。”

“楊拙,我是為了你才來到這裡的。不管你以後是想遊曆四方,是在郄地稱王,還是幹脆要毀滅世界,我都會陪你一起,直到見證你成神為止。”

“我發誓。”

他堅定地直視着那雙漆黑的鳳眸,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楊拙,相信我,好嗎?”

相信我。

簡短的幾個音節仿佛震耳欲聾的沉重鼓點,砸在楊拙的心髒上,震得他頭暈目眩、視線模糊。

太荒謬了。什麼異世界,什麼主人公,什麼穿越,什麼天道,簡直太荒謬了。他恍惚間以為鐘晖是拿話本裡編造的噱頭來蒙他,可鐘晖說的話卻句句屬實,令他不得不消化荒謬的真相。

第一世太遙遠了,曾經躊躇滿志的“楊拙”已經被蹉跎成一個虛幻的幽靈,混在他的幻聽裡尖叫吵鬧。他曾經天真地認定他會是平衡人族和魔族的橋梁,殘酷的輪回卻一次又一次嘲笑他的愚蠢。

人族視他為魔族的禍害,即使他曾在戰場上為人族披挂上陣出生入死;魔族視他為人族的蟲豸,除非他有足夠強大的實力親手擰斷它們的頭顱。廣袤無垠的天玄大陸上,找不到一處屬于他的歸宿。

楊拙不貪心,隻要有方寸之地容得下他就夠了。于是他把血肉剖開掏出鮮活的真心奉獻給他的愛人,再眼睜睜看着愛人踩着他的真心,高舉人族大義的劍,刺穿他的胸膛。

原來連方寸之地也沒有人願意留給他,沒有人相信他,沒有人愛他。

然而。然而。

鐘晖的手掌溫暖而幹燥,燦橘色的桃花眼明亮得像一團炙熱的火,引得飛蛾義無反顧地撲進去。

從瓊花改過針的兩三件衣服,到墜在他胸前的蛇環項鍊。從一枚刻意丢在路邊的儲物戒,到一柄被強行打飛的匕首。從一碗冰涼甜膩的涼糕,到幾壇燒喉燒心的烈酒。從碧水寒潭,鐘晖說,我不會害你,一直到現在,鐘晖說——

——相信我。

楊拙試着裝作遊刃有餘地笑,卻笑不出來。他沉默良久,開口時才意識到自己幹澀嘶啞的聲音是如此難聽。

“好。”

“我相信你。”

“我......”他還想說點什麼,鐘晖卻突然捏着校服外套的袖口輕輕地擦他的臉,有些慌張地說:“你别哭啊。”

哭?楊拙愣愣地擡手摸了摸臉頰,溫熱的液體浸潤了他的指尖。魔族是不會流眼淚的,他怎麼可能會哭呢?

鐘晖萬萬沒想到他的一番肺腑之言能把木頭人楊拙說哭了,一時間手足無措,隻好生硬地轉移話題:“啊,這個,這個砸地上的東西,叫蛋糕。在我原來的世界過生日基本都要吃蛋糕,景國肯定沒有,我就自己琢磨還原了一個,相似度有個七八成吧。”

“......”楊拙抹掉眼淚張了張口,蹦出兩個字,“甜的。”

“當然是甜的了。”鐘晖失笑,拉着楊拙一起站起來,手掌在燭台的蠟燭頂端一抹,頓時燃起一蹙搖曳的火苗,“過生日還有一個習俗。在蛋糕上插上蠟燭,閉上眼睛在心底對着蠟燭許願再吹滅,願望就會成真。”

“這蠟燭太大了,隻能湊合一下。”鐘晖拿起燭台湊到兩人之間,“楊拙,許個願吧。”

楊拙閉上雙眼,五秒鐘之後重新睜開,吹熄了蠟燭。鐘晖也不問他許的什麼願望,隻是把熄滅的燭台放下打了個哈欠。

“啊,把話說開的感覺真好。”鐘晖由衷感慨,“今晚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他很快察覺到現在是楊拙正緊緊攥着他不肯松手,回想起楊拙一會兒神情渙散一會兒默默流淚的危險精神狀态,善解人意地提出了今晚一起睡的建議。楊拙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宿舍的單人床勉強能擠下他倆側身躺下。鐘晖原本還想唠兩句明日早上收拾好房間出發去莽蒼的事,結果腦袋一沾枕頭放松下來,睡意就洶洶來襲。他隻記得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晚安,便呼吸綿長,沉入香甜的夢鄉。

楊拙目不轉睛地盯着鐘晖的睡臉,枕邊近在咫尺的溫暖令他感到本能的安心和放松。

其實他的願望很簡單。

他想要這世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相信他的人,永遠不離開他,僅此而已。

就算老天爺不同意,他也必然會守住獨屬于他的方寸之地,哪怕不擇手段。

久違的疲憊感席卷他的四肢百骸,他輕輕把手搭在鐘晖的指尖上,微微收攏。

“晚安。”楊拙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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