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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魔鏡之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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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對了】自稱89429的系統管理員播放了一段鼓掌的罐頭笑聲,【你心裡在想什麼我能直接看見,避免了你尴尬地自言自語,是不是很貼心?】

面對如此超現實的情況,鐘晖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任何心理障礙,非常自然地接受了這個設定。

所以,外星人,你來找我幹什麼?鐘晖嘀咕道。跟你簽訂契約然後拯救世界嗎?

【呵呵呵呵】89429古怪地冷笑起來,【沒錯,拯救世界,但不是這個虛假的世界】

鐘晖一愣。

他手中的課本不慎滑落到地上,然而無論是周圍的同學們還是講台前的教師,對他發出的這一點噪音都無動于衷。

鐘晖沒有急着把書撿起來,因為他看到了自己右手掌心皮膚上印着一枚淡金色紋章。紋章隻有硬币大小,像是八卦圖的一半,紋路仿佛會流動一般,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不像是畫上去的,也不像是紋身,反倒像是從他的身體裡自然生長出來的一樣。

鐘晖用左手拇指使勁地搓了搓紋章,意料之内地擦不掉,隻感受到了溫暖的氣息久久地萦繞在指尖。

奇怪,這個圖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為什麼他沒有印象?他是不是忘掉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好像有誰緊緊握住過這隻手,有誰替他溫柔地包紮過這隻手上的傷口。

是誰?

父母,親人,朋友,同學,老師?

鐘晖緊抿着唇盯着自己的手,仿佛要用眼神在掌心燒穿一個窟窿。

是誰?

他想象自己提溜起大腦的海馬體抖了抖,試圖抖出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但卻失敗了。

......他絕對忘掉了什麼,忘掉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嗎?

當他在内心發出質疑的瞬間,叽叽喳喳的私下交談聲、嘩啦啦的書頁翻動聲、鐵拐李激情澎湃的講課聲似乎都被同時按下了靜音鍵,窗外被風卷落的樹葉在空中凝滞,虛假的世界歸于絕對的靜止。

【你果然還是很聰明的嘛,地球人】

【看來,我隻需要看戲就行了】

在系統戲谑的調侃中,鐘晖長出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校服的衣領,回望了一眼彩色蠟像館般的教室,向後門走去。

沒錯,他想起來了。他今年二十歲,在首都電影學院表演系就讀,高中生活早就成為他回憶的一部分了。

所以,他必須離開這裡才行。

鐘晖拉開後門,外面是學校的走廊,安安靜靜,空無一人。但當他邁出門檻時,門外的景象忽地疾速扭曲。他眼前一花,已然站在大學宿舍裡。

鐘晖清楚地意識到這裡是幻象,正欲像剛才一樣離開時,宿舍的門卻恰巧被推開了。

他的舍友梁天哲拎着兩個塑料袋子站在門口,見到他先是一怔,随即把袋子往地上一放,急匆匆地快步走來。

“鐘晖,傻站着幹什麼,回去躺着啊。”梁天哲擡手把手背往他額頭上一貼,皺眉道,“啧,這不也沒退燒麼?”

鐘晖張了張嘴,猶豫地問:“我發燒了?”

梁天哲笑了一下,答道:“不止,應該是燒傻了,都燒得說夢話了。”

“我說什麼夢話了?”鐘晖立刻激動起來,追問。

梁天哲一邊把他往椅子上推,一邊耐心地回想道:“你說,鐵拐李怎麼是你,還說,不應該上課睡覺。是不是夢見回高中了啊?”

鐘晖順從地跌坐在椅子上,難以置信地看着梁天哲收拾塑料袋的背影。

夢話?我做了一個夢中夢嗎?

我發燒燒出了幻覺,所以拜托梁天哲照顧我?

不對,這也不對。

我忘掉的重要的人不是他,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我買了粥和白菜炖豆腐,你趁熱吃吧。吃完飯了記得吃藥,給你放桌上了。”梁天哲叮囑着,回頭看了一眼鐘晖,卻被對方布滿血絲的雙眼吓了一跳,“怎麼回事?怎麼哭了?”

“哲哥,哲哥,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鐘晖從椅子上彈起,幾乎是撲到梁天哲身前,拽着他的袖子帶着哭腔大喊,“你是不是教過我一個做蛋糕的食譜?是不是?”

蹲在地上的梁天哲人都懵了,手足無措地說:“對,對啊。你說放暑假的時候回家做給你媽媽吃。鐘晖,你這是怎麼了?要不咱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鐘晖吸了吸鼻子,用力搖頭,喃喃自語道:“我沒事。我就是,想謝謝你。那個蛋糕方子很好吃,真的。”

顧不得梁天哲疑惑不解的目光,他踉跄着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向門外跑去。

他想起來了,他給那個很重要的人,做過生日蛋糕。

在一個簡陋破舊的小屋裡,用的是地球上找不到的替代品原材料。

他穿越到了異世界天玄大陸,正在完成系統派發給他的任務:他必須幫助一個人成為神,才能回到原來的家。

他從零散的記憶碎片裡幾乎拼湊出了那個人的長相:蒼白的皮膚,稍稍有些長的黑發、漆黑得有如一潭死水的鳳眼、高挺的鼻梁、纖薄的唇......那個人伫立在一艘搖搖欲墜的巨輪船頭上,頭頂是電閃雷鳴,腳下是驚濤駭浪。

他是誰?

鐘晖睜開雙眼。

他正趴在酒桌上,面前散落着幾隻小酒杯。好久不見的鐘劍常和鐘夫人正與戚春來把酒言歡,對面的戚霜降見他醒來,沖他做了個鬼臉。

戚春來望了望天色,歎息道:“時候不早了,明天還有開學典禮,今日家宴恐怕不得不到此為止了。”

鐘劍常正欲再勸恩師一杯酒,他最寵愛的小兒子卻突然一拍桌子蹦了起來,冷着一張小臉,旋風一般奪門而出。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啞口無言,不知鐘晖是抽的哪門子風。

鐘晖周身爆發出獅心焱的白焰,以最快速度向瀚海學院的正門狂奔而去。

他記得,那個人現在在山下跪着,背負着一身慘不忍睹的重傷。

他必須去救他。

但當鐘晖趕到瀚海學院正門口的石階前時,卻隻看見了青石闆上幹涸斑駁的褐色血迹,以及擡着一卷破舊草席的兩個鐘府家丁。

鐘晖握緊拳頭,竭力壓抑着聲音的顫抖,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問:“你們在幹什麼?”

那兩個鐘府家丁見了他急忙撲通跪下,連手裡的草席都摔在了地上,從中漏出幾縷淩亂的黑發。

其中一人戰戰兢兢地解釋:“鐘晖少爺,這,這人畢竟也是鐘府的人,死了沒人收屍也不太好。”

“小的們知道您一直不喜歡他,這就擡去亂葬崗埋了,免得髒了您的眼。”

字字句句,聲若蚊蠅,卻把鐘晖一寸寸拖入了極寒冰窟。他渾身的血液卻從腳底開始凍結,雙腿灌了鉛似的沉重,一步都邁不開。

心髒好像剛從岩漿中撈出,又被丢入冰海,裂開細細密密的傷痕。劇烈的膨脹和收縮幾乎讓鐘晖反胃作嘔,腥甜和酸澀一并湧上他的喉頭。

他好像,不止一次地見過那個人瀕死的模樣。

而罪魁禍首,似乎都是他。

見少爺鐵青着臉不說話,兩名家丁惶恐不安地再次把爛草席卷好,一前一後抗在肩上,又小心翼翼地問:“那少爺,我們先退下了?”

“把他放下。”鐘晖紅着眼睛哽咽着說道,“把他放下。”

他終于鼓起勇氣,大步走向家丁,幾乎是蠻不講理地奪過了那一卷草席。草席散發出淡淡的苦味,少年瘦弱的身軀輕得像一片羽毛,仿佛随時會被吹落在初秋的涼風中。

為什麼每一次他都無能為力?鐘晖想。他要被困在明知是假象的幻境中多久?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心知肚明。但大顆大顆的淚珠依舊不争氣地從他的眼眶中滾落,在草席上暈開一圈圈深色的陰影。

鐘晖閉上眼睛,在心底近乎祈禱般默念道。

楊拙。

就算是虛假的世界,我也不想失去你。

刹那間,鐘晖懷中的草席化作了一縷輕煙,而他周身的天地山河都在飛速地褪去顔色,仿佛鮮豔的壁畫剝落了顔料,露出其後真實的一紙空白。

虛幻的純白漸漸凝結出了濃稠的實體,恍若鋪天蓋地的濃霧,籠罩了愕然的鐘晖。

而當濃霧散去時,他依舊呆呆地站在瀚海學院正門前,街上的風光卻大變模樣。家家戶戶門前挂起了紅燈籠和紅春聯,屋檐和街面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不時有瘋鬧的小孩舉着新奇的小玩具從雪地上滾過。載貨拉客的馬車匆匆來往,人們穿着厚實的棉衣談笑風生,一派喜氣洋洋的新春景象。

幾輛轎廂格外寬大的運貨馬車停在瀚海學院對面,圍了一群高矮胖瘦形形色色的人,其中領頭的一名中年男性站在轎廂上,正聲嘶力竭地吼叫着什麼。

但鐘晖卻置若罔聞,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了人群中一抹格格不入的黑色上。

比他印象中更高挑、更纖瘦,黑衣襯得皮膚比近在咫尺的雪片還要蒼白幾分。黑色的長發在腦後松散地随手一束,貼着脖頸垂落到近腰間的位置。漆黑鳳眼的眼尾鋒利地上挑,眼神中卻似乎藏着沉重的疲憊。

這是,二十歲的楊拙?

鐘晖的嘴快過了大腦,情不自禁地喊道:“楊拙!”

聞聲,那名黑衣青年連帶着身邊幾個無名氏都一齊轉過頭來。青年面無表情,無名氏們卻竊竊低笑。

看清那張臉的瞬間,鐘晖如遭雷擊。

青年的臉被殘忍地一分為二,左半邊眉目冷峻,右半邊醜陋恐怖,猩紅崎岖的燙傷傷痕猙獰地爬滿青年的右臉,毀掉了本該冷冽俊逸的面容。

青年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無需多言,鐘晖确信,他是二十歲的楊拙沒錯。

但卻是,沒有覺醒魔族血脈的,普通人楊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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