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赫洲胳膊僅觸碰到沈挽歌衣服的表面。
像個機器人。
他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走到路口的轉彎處,兩人的身影被紅色教學樓擋住。
真希望這條路走不盡。
徐赫洲松開沈挽歌。
沈挽歌撤回一步,探頭去看那個人走了沒。
人已經不在了。
路燈在這一瞬間亮了起來。
沈挽歌松口氣,站好對徐赫洲說:“謝謝啊。”
徐赫洲:“沒事。”
沈挽歌整理了一下自己耳邊的碎發,她打完羽毛球,頭發有點淩亂,她說:“雖然,但我這還是第一次跟外國人說英文。”
他竟然能聽懂我說的英語,不過她好像大部分說的都是“NO”。
十幾年的英語學習,起碼教會了她用英語拒絕外國人。
徐赫洲看沈挽歌表情愉快,說:“那把他找回來給你練習練習英語?”
“算了,我沒那麼好學。”沈挽歌看了下徐赫洲,“況且,我有男朋友了,再找他,不太好。”
徐赫洲詫異,問道:“你有男朋友了?”
沈挽歌拍了下額頭說:“是我騙他說我有男朋友了。”
徐赫洲下意識說道:“我還以為真的。”
沈挽歌靠近他一步,擡頭直視徐赫洲的眼睛,眼底有輕微的戲谑,揚着嘴角,語速緩慢,“真不真的,完全在你。”
沈挽歌其實心裡很緊張,看似她在斬徐赫洲,實則徐赫洲在誘惑她。
她描摹徐赫洲好看的眼睛,希望能從中看出點什麼,然而,徐赫洲就像是帶了一張淡定的面具和淡定的美瞳。
他轉頭看向别處說:“我得回去了,羽毛球比賽還沒結束。”
算是又一次拒絕。
沈挽歌洩氣問:“那你出來幹什麼?”
徐赫洲說:“接老師電話。”
“謝謝你和你的老師。”
“不用謝,下次小心。”
說完這句,徐赫洲似乎覺得不妥,說:“最好沒有下次。”
沈挽歌把羽毛球拍扛在肩上,對着徐赫洲的背影,小聲說:“下次活動見,徐赫洲。”
累了好幾天,還好今晚有披薩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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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沒成功,但披薩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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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挽歌以為自己下次見徐赫洲會是另一個活動,沒想到林沐雨召集認識的大家一起出來玩。
一共十二三個人,其中就有徐赫洲,于笙蔓也來了,但是心情不太好,因為最近總是和對象吵架。
他們去了海邊,晚上不打算回學校,在附近租了民宿,第二天看海上日出。
晚上去吃了自助燒烤,在室外,有兩個燒烤架,大家圍坐在旁邊的長方桌上。
于笙蔓喝了很多啤酒,嘴裡罵着王軒宇不是人,但心裡又想着他。
沈挽歌陪她喝了幾杯,試圖把酒杯從她手中奪過來,于笙蔓握緊酒杯,靠在她肩膀上傷心地說:“挽歌,談戀愛怎麼這麼不開心。”
沈挽歌說:“不開心就分手,幹嘛委屈自己。”
其實她和于笙蔓私下很少聯系,算是學生會工作的搭子。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心的,完全沒有想到徐赫洲。
不開心就不做,這不是工作和學習,你必須得忍受,在完全可以放棄的事情上,在最該肆意的年紀裡,把自己的心情放在首位。
以後就沒機會了。
倘若哪天她追徐赫洲追得不開心了,那就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倘若于笙蔓和徐赫洲真的在一起了,那這該是他們的結局,自己還會等到另外一個美好的人。
于笙蔓撇了撇嘴,不甘心說道:“不行,我還喜歡他,他很帥。”
林沐雨啧啧道:“戀愛腦。”
沈挽歌看了看桌子上的人,問:“江怡念沒來嗎?”
林沐雨咬了口烤肉說:“你才想起來,她有事情沒來。”
“我剛就想問,一直沒機會。”沈挽歌說。
桌子另一邊的窦遠問:“怎麼伯寒也不來。”
林沐雨說:“他也有事。”
沈挽歌對窦遠說:“你倆不好哥們嗎?”
“你怎麼知道?”
“整天站在一起。”
窦遠從這句話裡聽出了陰陽的意思,站一起怎麼了,他還和徐赫洲站一起了呢。
林沐雨把一個烤雞腿拿近眼前瞅了瞅,然後舉起來問:“這是誰烤的?有一小塊沒熟,還有紅血絲呢。”
隻有徐赫洲和窦遠烤過雞腿。
窦遠看了看那個雞腿說:“不可能是我,我可是烤肉小能手。”
那隻剩下徐赫洲了。
他不急不慢,嚼着嘴裡的肉,用手拍了拍窦遠的肩膀。
窦遠說:“幹什麼?”
徐赫洲咽下,說:“我也是能手。”
“哦哦,尴尬了。”劉方元說道。
窦遠說:“那個雞腿我看着眼生。”
徐赫洲:“我烤不出那麼醜的。”
“它絕對和我無關。”
“長得就像你,承認吧。”
兩人誰也不承認。
林沐雨想到一個好玩的,說:“要不你倆比賽燒烤,我們來給你倆評價,誰烤的好吃就不是誰的。”
徐赫洲不想比賽,學校裡的比賽已經搞得他夠累了。
他喝口啤酒說:“我不同意,這樣也證明不了什麼。”
“你心虛?”窦遠挑釁問。
徐赫洲聽到,放下手中的啤酒,站起來往燒烤架那邊走,“來比。”
那天晚上徐赫洲和窦遠烤了很多燒烤,後半程全是他倆在烤。
雖然是涼爽的十一月,但兩人烤得滿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