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赫洲看海期間,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沈挽歌問:“你喜歡拍照?”
徐赫洲舉着手機說:“分情況,隻拍風景。”
“沒想到。”沈挽歌說着,往徐赫洲那邊挪了一步,看他手機裡的風景。
其實徐赫洲原本不喜歡拍照,這個拍照習慣是被他媽硬生生給“逼”出來的。
每次出去玩,韓海雲女士總是喜歡讓徐赫洲跟各種建築物或者生物合照,後來他主動當起攝影師的工作,碰到什麼都要拍,才減少了被迫擺pose的次數。之後,看到好看的景色,他習慣性拿起手機拍一下。
沈挽歌拿出自己的手機,說:“相反,我喜歡拍人。”
她假裝自拍,然後手機拉遠,把徐赫洲帶入鏡頭,迅速拍了一張。
“我看到了。”徐赫洲說。
沈挽歌按滅手機,怕徐赫洲讓她删除,說:“别小氣,我今天和其他人都有合照了,不能落下你啊。”
兩人在海邊待了将近一個小時,快被海風吹鹹了。
回到民宿已經淩晨三點半,沈挽歌躺到床上,看着手機裡的相片。
當時拍的時候有點緊張,照片有些模糊,不過很有氛圍。
黯淡的燈光,漆黑的背景和空蕩的沙灘。
最重要的是沈挽歌的背後,是徐赫洲。
她又激動了許久才睡去。
第二天看日出,兩人都沒有起來。
窦遠吃完早飯才發現自己的塔不見了,他找了半天,在客廳桌子底下找到。
可憐的塔有一層少了個角,他氣憤得舉塔大喊:“誰!誰謀殺了我的塔!還是個人嗎?撞了也不撿起來!”
沈挽歌和徐赫洲剛醒,聽到窦遠的聲音,同時從房間打開門。
由于兩人都撞過這個塔,角是被誰撞掉的隻要塔自己知道。
可是又不能讓他知道昨晚她和徐赫洲出去了。
沈挽歌正在猶豫如何開口時,徐赫洲說:“你這塔這麼脆弱,一撞就壞。”
窦遠問:“你撞的?”
“對,我昨晚上出來,沒注意到,撞了一下。”徐赫洲承認,他走上前想去看窦遠塔的樣子。
窦遠沒從他臉上看出任何歉意,氣憤說道:“這是個塑料塔,不是鋼鐵俠,撞了一下,你說得輕松。”
不能讓徐赫洲自己背鍋,沈挽歌走出房間說:“不好意思,我昨晚也不小心撞了一下。”
旁邊沙發上玩手機的幾個人,聽到都忍不住笑起來。
窦遠瞪大雙眼,捂住胸口說:“你們,是對我的塔有什麼意見嗎?”
徐赫洲說:“賠你一個新的,鐵的。”
窦遠說:“那倒不用,缺個角也看不出來什麼,我隻希望你們能對我的塔有一絲愧疚。”
沈挽歌雙手放在胸前,虔誠地說:“我很愧疚。”
其實她更想感謝這個塔,如果不是這個塔掉在地上,她也許就不能和徐赫洲淩晨看海了。
雖然這個塔的高度,形态,擺放的位置在沈挽歌看來都及其不合理。
但是各種不合理,促成了合理的約會。
想到這裡,沈挽歌又加上一句,說:“謝謝你的塔。”
窦遠摸不着頭腦,問:“謝什麼?”
“我自有我謝的道理。”
窦遠沒有在意這句話,他則更關心另一個問題,“你們什麼時候撞的?”
“昨兒晚上。”沈挽歌自然地去接水喝,試圖蒙混過關。
窦遠聽完她的回答沒有多問,用疑問的眼神看向徐赫洲。
徐赫洲倒是認真回答,說:“兩點。”
“兩點!你不睡覺就是專門起來撞我塔的?”
“還不是拜你的咖啡所賜。”徐赫洲把塔還給他說。
窦遠昨晚睡得很香,他一點沒有被影響到,說:“我靠,那咖啡對你這麼有用?”
”不然呢?”
徐赫洲轉身要回房間,窦遠追着問:“那你昨晚幾點睡着的?”
“四點。”
“我靠,難怪你今天沒起來看海上日出,兄弟,我對不起你。”
“沒事,我看了淩晨的海。”
沈挽歌和窦遠同時一愣。
“你晚上去看海了?”
“對。”
“自己去的?”
“和挽姐一起。”徐赫洲自然說出,“她也沒睡着。”
沈挽歌沒想到徐赫洲就這樣直接說出來了。
不過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她覺得不能說,是把這次看海當做一次秘密約會,所以不可告人。
而對于徐赫洲來說,這隻是和同樣睡不着的學姐,大晚上瞎逛,聊了場最普通的天。
“挽姐怎麼也沒睡着?”窦遠滿頭問号地轉頭看沈挽歌。
在客廳裡的人都看向她,于笙蔓此時也起來,從房間走出來,問:“你沒睡着?”
沈挽歌淡定喝口水,說:“吃太多了,睡不着。”
“可真行。”林沐雨說。
“就你這胃,能吃點什麼好的。”于笙蔓也吐槽她。
林沐雨嗅到什麼,找機會溜進房間,悄悄問沈挽歌:“你倆一起看的海?”
沈挽歌說:“怎麼了。”
林沐雨說:“沒什麼,就是不太符合你性格,你竟然願意和一個男人單獨去看海。”
“我平時很随和的好嗎。”沈挽歌邊化妝邊說。
沈挽歌是随和,但是過去除了學生會工作,她從來沒有和男人兩人單獨出去玩過,而且還是大晚上。
林沐雨在沈挽歌旁邊坐下,眼睛裡充滿審視,她說:“你喜歡徐赫洲嗎?”
瞞不過林沐雨,各種活動她都在,稍稍注意幾下,就能發現沈挽歌控制不住的眼神和嘴角。
沈挽歌不想搖頭說自己不喜歡徐赫洲,就算假裝說一說也不想。
況且她真的藏不住。
沈挽歌沒開口,微笑着看了林沐雨一眼,食指貼在嘴唇上,等同于默認。
“你倆要在一起了?”
“沒呢,他還不喜歡我。”
下午,一行人在長街遊逛,走到教堂門口,有很多白鴿。
沈挽歌蹲下,攤開手心上的玉米,幾隻白鴿圍着她的手,吃完之後,有一隻膽大的竟然站到了她的手心上,沈挽歌輕輕起身,把托着白鴿的手靠近徐赫洲,正好在他肩膀的高度,徐赫洲一個回頭,沈挽歌把手往上一擡,白鴿在徐赫洲臉前展翅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