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還在生氣大媽的行為,但下一秒,徐赫洲花遞過來的那一刻,沈挽歌心裡所有的不滿情緒都消散。
他遞得很随意,沈挽歌接得也很迅速。
她之前送過很多次花,也收到過很多次花,過節日或者生日,甚至平常普通的見面,她都會和朋友互相送花。
這一次與之前相比,花朵交接的過程是最為短暫的一次,僅僅那麼一下,沒有激動的擁抱和互相表白的甜言蜜語,但比之前很多次都讓她觸動。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色輕友了。
沈挽歌看着手裡的兩支花,擡頭對徐赫洲說:“你這樣,讓我很難辦。”
徐赫洲不懂難辦在哪裡,他隻是看到沈挽歌剛才不太開心,想讓她開心一點,他說:“不喜歡就扔了...”
他話還沒說完,沈挽歌拿着花,走到他面前,單手摟上他的脖頸,輕輕抱住了他,“我很喜歡。”
沈挽歌說完很快松開徐赫洲。
剛才情緒上頭,擁抱這個舉動幾乎沒有經過大腦,抱完後才想到或許要給徐赫洲追加一條解釋,她說:“我之前收别人的花,都有擁抱。”
這個舉動完全在徐赫洲的意料之外,眼神不敢直視沈挽歌,他點了下頭,故作鎮定說:“還挺開放。”
沈挽歌看出徐赫洲的不好意思,她故作疑問道:“擁抱就開放了嗎?其實,一般還會親臉頰。”
“不過,這種行為都是和女生朋友。”沈挽歌轉着手中的玫瑰,“還有未來的男朋友。”
沈挽歌看着徐赫洲的眼睛,把自己的情緒融進話語裡,每一字說的都很真摯:“徐赫洲,我很喜歡你,什麼時候當我男朋友?”
今夜無風,這問題比以往都要堅定,懸在兩人的中間。
他無法逃。
她想要一個答案或者一個期限。
走進他心裡大概還要多久的期限。
徐赫洲有一短暫的愣神,沈挽歌心想,快點被我拐到手吧。
為什麼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有電話打過來,徐赫洲手機微信語音通話的鈴聲響了。
沈挽歌無奈歪了下嘴角。
徐赫洲從沈挽歌臉上收回目光,她眼睛裡的熱度仿佛隔空渡給了他,徐赫洲眨了下眼睛,掏出手機,看到打過來的人是于笙蔓。
他把手機放在耳邊,聽筒裡傳來于笙蔓喝醉酒的聲音,“徐赫洲,來接我。”
徐赫洲看了看沈挽歌,她正低頭擺弄手中的玫瑰。
“你快來,我很難受,你快來接我。”于笙蔓沒聽到徐赫洲的聲音,有點着急了。
徐赫洲問:“你男朋友呢?”
沈挽歌聽到這句,意識到了什麼。
“别提那個狗男的。他死了,求你了,過來接我。”徐赫洲聽到那邊她幹嘔了幾聲,于笙蔓聲音聽起來很不好,“這邊好像有幾個流氓。”
徐赫洲怕她遇到危險,問:“你在哪兒呢?”
“海濱廣場。”那邊停了一下,又含含糊糊說,“柚子,便利店。”
海濱廣場離這邊不遠,兩個路口。
徐赫洲挂了電話,對沈挽歌說:“于笙蔓喝醉了,我可能得去找她。”
沈挽歌得知後,并沒有生氣,說:“需要我和你一起嗎?把她送回宿舍。”
徐赫洲不能進女生宿舍樓,于笙蔓醉到什麼程度還不清楚,徐赫洲點頭嗯了一聲,又說:“對不起。”
不知這件事還是剛才的表白,可能都有。
沈挽歌沒有想太多,說:“沒事,先去找笙蔓。”
兩人到了海濱廣場,于笙蔓就坐在便利店門口的長椅上。
徐赫洲走上前,問:“你沒事吧。”
于笙蔓擡頭,看到是徐赫洲,帶着醉意說:“你終于來了。”
外面溫度很低,于笙蔓羽絨服的拉鍊沒有拉,沈挽歌走到她面前,幫她拉好拉鍊,說:“你還認識我嗎?于笙蔓,你怎麼喝這麼多?”
于笙蔓暈乎乎看着沈挽歌,伸手捏住她的臉頰,說:“我見過你,你是,沈挽歌。”
沈挽歌像是哄孩子說:“真聰明,走,我們回學校了。”
于笙蔓擺手,小孩子般搖頭說:“我不回,我今天就睡這裡了。”
“想得美。”沈挽歌拉起她的胳膊說。
徐赫洲和沈挽歌一人一邊扶着于笙蔓,徐赫洲騰出來一隻手打車。
等車的過程中,于笙蔓不讓他們兩個人扶,非要自己站着,還站不穩,沈挽歌直接雙手抱住于笙蔓,讓她不要亂動。
于笙蔓低頭安靜了幾秒後,腦海裡像是閃過什麼畫面,突然掙紮,大喊:“王軒宇,你個王八蛋!艹,老娘還不稀罕你呢。”
沈挽歌被她這麼突然的一個動作吓得沒有站穩,剛要往後撤步,徐赫洲擋在了沈挽歌的身後,她撞上了徐赫洲的胸口,他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