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來了,徐赫洲坐在副駕駛,沈挽歌在後面照顧于笙蔓,于笙蔓看到沈挽歌包裡露出來的兩朵玫瑰花,伸手要去拿,被沈挽歌輕輕打了一下,“别碰,醉了就老老實實待着。”
沒被順從,于笙蔓有點不開心了,她扭頭喊:“徐赫洲呢,我要見徐赫洲,剛才我還看到了。”
徐赫洲從前面轉過頭來,說:“我在這兒。”
于笙蔓看到他後,笑了一下說:“徐赫洲,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徐赫洲沒有說話,他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
這兩三個月來,于笙蔓總是突然找他,又突然不赴約,經曆了太多次的期待與失落,徐赫洲開始重新思考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從前在高中的校園裡,他還挺有名的,學校給了他太多的光環,于笙蔓的随性和叛逆讓從小循規蹈矩的他感到新鮮和觸動,過去和于笙蔓相處的種種迹象讓他潛意識覺得,于笙蔓會喜歡他,但是她不,她不,但還時不時找各種方式接近他,不放開他。
他高中跟于笙蔓的相處時間并不多,大概一月見一次兩次,現在待久了,雖然隻有幾個月,但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情感或許出現了失誤。
“說,你是不是生氣了。”于笙蔓從後面伸手,拉住徐赫洲的袖子,“别生氣了。”
徐赫洲盯着前面,沒有看她,語氣淡然說:“坐好,我沒生氣。”
“好,沒生氣就好。”于笙蔓聽他的話在後排坐好。
沈挽歌從來沒見于笙蔓這麼醉過,之前隻能算是微醉。
她扶着額頭看于笙蔓的樣子,說:“明天有她好受的,不,今晚,她絕對得吐半天。”
她上次就這樣,症狀比于笙蔓還輕點。
于笙蔓聽到後笑笑,說:“我不會的,因為我沒喝醉。”
沈挽歌歎了口氣,“你可算了吧。”
于笙蔓在醉意中又認出了沈挽歌,她掐了下沈挽歌的臉說:“嗨,你是我認識的那個沈挽歌嗎?好巧啊一輛車。”
“你好呀美麗的小姐,我是。”沈挽歌配合着說,“我已經盯你半天了。”于笙蔓手勁稍微大了一下,沈挽歌疼着說:“隻有這一個沈挽歌,你掐死我算了。”
前面的徐赫洲輕笑一聲,不知是笑誰。
于笙蔓突然又開始哭了起來,靠上沈挽歌的肩膀,說:“我現在很難受。”
“我知道,讓你喝那麼多。”沈挽歌說。
“我不是說胃,我是說心裡。”于笙蔓撇撇嘴,帶着哭腔,“我分手了。”
沈挽歌聽到後面四個字心裡一顫,擡頭看了眼前面的徐赫洲,他微微側了下頭。
沈挽歌問:“吵架了?”
“他冷暴力我,我從前都是甩别人,這次他竟然敢甩我,把我一個人丢在餐廳,我真的氣不過。”于笙蔓說,“我生氣,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沈挽歌摟住她輕聲說:“好了,别想他了,還有更好的。”
她說完這句話,突然很難受,她隐隐有種感覺,自己千方百計和徐赫洲連起來的羁絆,在今夜将被徹底斬斷。
她在安慰于笙蔓,也在安慰她自己。
“還是徐赫洲好。”于笙蔓喃喃說道。
好吃的飯,意外的玫瑰,上頭的表白和比以往要動容的徐赫洲,但還是一個失敗的結局。
你的想方設法,抵不過白月光的一句話。
這一場半明半暗的追求,最終歸于沉寂。
到女生宿舍門口,徐赫洲擔心地問:“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要再叫個人幫你。”
沈挽歌扶過頭靠徐赫洲肩膀上的于笙蔓,說:“沒事,她宿舍在二樓,很快。”
徐赫洲把手中的包遞給沈挽歌,說:“那小心點。”
沈挽歌扶着于笙蔓進了宿舍樓,轉彎時,沈挽歌透過玻璃門看了眼徐赫洲,他還站在那裡,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他被燈光勾出的筆挺身形,像第一次見他的場景。
他終究還是要站在于笙蔓身後。
沈挽歌扶着于笙蔓在廁所吐了一會兒,似乎好了許多,于笙蔓迷糊着說好了要去睡覺,沈挽歌就把她送回宿舍,看着她上了床,蓋好被子。
于笙蔓還很貼心地說:“謝謝。”
沈挽歌擡手給她掖了掖被子,“不客氣。”
手機提示有人發來消息。
【怎麼樣?】
沈挽歌:【睡着了。】
那邊沒有再回複。
“于笙蔓,這兩支玫瑰給你。”
沈挽歌把自己包裡的兩支玫瑰抽出,放在于笙蔓的桌子上。
她離開于笙蔓的宿舍,上到五樓,有點累,沈挽歌走到窗邊,看到外面搖曳的樹枝,發現今晚的風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