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需要每天發消息來鞏固感情。
舍友們都很興奮,在激烈得讨論剛才的考試和放假計劃。
錢雯看到沈挽歌在一旁放空,她問:“挽歌,你怎麼了?”
沈挽歌語氣懶懶地說:“沒事”
“剛才的考試沒考好?”
沈挽歌搖頭。
“看你表情不太好,感冒了嗎?”
“沒,我在想這學期過得好快。”
李安言走過來,摸了摸沈挽歌的額頭,說:“完了,燒了。”
聽她語氣很正經,沈挽歌擡了下眼,“真的假的?”
錢雯和王芯蕊着急走過來,三人的手現在同時蓋在她的額頭上。
錢雯和王芯蕊異口同聲:“真的。”
沈挽歌沒感覺身體哪裡不舒服,就是考完後腦子裡的知識全飛走了而已。
錢雯又摸了下沈挽歌的臉,說:“我摸着大概有45度。”
李安言掐了一下,搖頭說:“不止,可以烤雞蛋了。”
王芯蕊則跟她倆相反,她故作深沉說:“爾等亂說,此女低燒,零下15度,可以結冰了。”
沈挽歌被她們三個的發言逗笑,她挨個打了一下她們的手,“神經啊”
王芯蕊繼續說:“體溫忽高忽低,恐怕是患上了戀愛腦。”
沈挽歌說:“我才沒有。”
王芯蕊搖頭晃腦得學她說話:“我才沒有~”
王芯蕊懂她,剛談上戀愛,分離焦慮。
錢雯問:“你們什麼時候回家?”
李安言:“我今晚的票。”
王芯蕊說:“我也今晚,但不是回家,是和我男朋友去玩。”
“羨慕啊。”沈挽歌說。
“說得跟你沒有男朋友一樣。”王芯蕊沖她說,“你也和你的徐赫洲去玩啊。”
沈挽歌做了個鬼臉說:“他下周還有考試。”
王芯蕊:“慘。”
錢雯:“那你要晚幾天再走嗎?”
沈挽歌點頭,“等一等徐赫洲,你呢?”
錢雯說:“我還可以陪你兩天,下周一走。”
沈挽歌擡手抱住錢雯,“愛死你了。”
李安言在收拾行李,她要找幾個小袋子裝東西,翻了半天沒找到,隻好求助舍友。
“我有,得找一下。”
沈挽歌想起來自己之前攢了一些,收拾桌子的時候随手塞到了一個地方。
她想不起來了。
抽屜,桌架,櫃子。
她打開了桌子左下角的櫃子,她一般把不常用的東西放在這裡面。
櫃子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束花。
隻不過是紙花。
是她斷斷續續,在網上邊看教程邊折的,有二十朵,每一朵都不一樣。
還有幾片紙葉子點綴。
然後她又買了包花的紙,親自包好。
她本來打算送給徐赫洲的,但是那天和徐赫洲一起送于笙蔓回宿舍之後,她就把這束花放進了櫃子裡,沒再拿出來。
她竟然給忘了。
現在,好像是時候送出去了。
“挽兒,找到了嗎?”李安言問。
沈挽歌思緒回來,說:“找到了。”
袋子正好被壓在這束花的下面,她把袋子抽出來,遞給李安言。
然後,她拿出來手機,給徐赫洲發消息:【下午有空嗎?見一面】
等到了中午快放學的時間,他才回複:【剛看到,有空】
沈挽歌禮貌問了句:【在上課嗎?】
徐赫洲:【最後一節課,老師劃重點,所以聽得比較認真】
沈挽歌:【笑.jpg】
沈挽歌:【那我四點左右去找你,你下午在哪兒?】
徐赫洲:【F5】
沈挽歌:【好】
沈挽歌剛準備放下手機,徐赫洲又發來一條消息:【别來實驗樓了,圖書館見】
實驗樓離女生宿舍樓比較遠,沈挽歌走路要十幾分鐘。
圖書館的位置近,差不多在兩者中間。
沈挽歌回複:【好,那四點同時出發】
沈挽歌打開陽台的窗戶透風,才發現今天的天極好。
有很好的陽光,雲很淡,像孩子撕下又被風吹散的棉花糖,顯得天空一片澄淨,樹枝在風中隐隐起伏。
像春天,适合送一束永不凋敗的花。
—
徐赫洲到圖書館時,沈挽歌早已經站在那裡,他懷疑她提早出發了。
沈挽歌一直面朝着他這邊的方向,他看到她時,她也看到了他。
沈挽歌并沒有停在原地,而是背着雙手,笑着朝他走過來。
徐赫洲問:“為什麼不進去等?”
沈挽歌依舊背着手,一步跳到他面前,“因為今天暖和。”
徐赫洲看到她微微發紅的鼻尖,說:“也沒那麼暖和吧,等很久了?”
沈挽歌說:“不久。”
徐赫洲問:“什麼事,要進去說嗎?”
沈挽歌搖搖頭,說:“不用,在這裡就可以。”
風吹起了她臉側的發絲,然後徐赫洲注意到她今天帶了棕色的發卡。
沈挽歌說:“上次表演,我把花給了窦遠,沒給你,你不是想要來着……”
徐赫洲聽到這,剛想不承認,但看沈挽歌這姿勢,問:“所以你背後藏了一朵花?”
沈挽歌說:“不是一朵。”
“兩朵?”
“……”
徐赫洲想到上次他給沈挽歌買了兩朵玫瑰,所以她應該要還兩朵。
沈挽歌笑了一下,怕徐赫洲打岔,準備一口氣說完:“我發現你并不排斥收到花,所以我在追你的時候,就很想送你花,花早已經準備好了,一直在等一個機會,後來我們突然在一起了,但我依舊要送給你——”
沈挽歌把背後的花拿出來,遞給徐赫洲說:“不是一朵,是一束。”
那束紙花有不同的顔色,它們以不同的形态交疊依偎在一起,看起來那麼和諧,洋溢着春天的氣息。
徐赫洲才知道,原來紙花可以有那麼多種類和顔色。
“一共二十種,代表二十歲。”沈挽歌說,“我喜歡你,徐赫洲。”
這原本就是告白之花,誰說在一起後不可以告白。
徐赫洲擡手接過,他垂下眼睛看着這束花,又把目光移向沈挽歌的臉。
“謝謝。”
“不客氣。”
沈挽歌今天圍了條粉色格子圍巾,上面藏着金色的線條,陽光照上來,一閃一閃,襯着她明亮的笑。
原來粉色如此耀眼。
“我還在上面噴了點香水。”沈挽歌笑着說,“香水名叫——花園。”
徐赫洲低頭,湊近花束,吸了吸鼻子,聞到了花園。
他應該不會忘記這個下午。
在冬天,他收到了一束如彩虹般絢爛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