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歡這個女老師,這個老師很像高中的老師,認真負責,會在黑闆上寫漂亮的闆書。
沈挽歌當時總坐在第一排聽課,中間下課還會幫老師擦黑闆。
她來之前忘了問是哪個老師哪門課了,憑着自己一腔熱血就坐在了徐赫洲旁邊。
看到林老師進來,沈挽歌立馬一隻手捂住自己半張臉。
徐赫洲把自己的離散數學掏出來,放在桌子上,看她尤為明顯的遮擋動作,問:“怎麼了?”
沈挽歌說:“林老師以前教過我。”
徐赫洲:“需要我舉手嗎?”
“需要你安靜。”
徐赫洲看她的動作很好笑。
“不過,她可能認不出來我。”就算認出來也沒什麼關系,她在害怕什麼,害羞嗎,這有什麼。
“為什麼?”徐赫洲問。
“因為我長大了一歲。”
……
沈挽歌把手放下來。
教室裡人很多,他們坐在靠中間的位置,林老師得仔細看人臉才能認出來。
沈挽歌才發現徐赫洲有點近視,他上課的時候會帶眼鏡,平時不影響。
他帶的是金絲眼鏡,讓他看起來多種斯文敗類感。沈挽歌看着他心裡好奇,這張臉到底是怎麼長的,完全長在她的審美上。
沈挽歌不易察覺地往徐赫洲那邊挪了挪。
剛開學沒多久,學的不多,前面這知識點她還記得。
她這課聽得比自己當時上課還認真。
徐赫洲如果當初和她一個班,那她還不得考滿分。
沈挽歌說:“聽不懂就問我。”
徐赫洲:“沒問題。”
她笑了笑,垂眸看到徐赫洲的左手,手腕擱在桌沿上,沈挽歌想起了第一次牽手。
現在的徐赫洲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噴香的蛋糕。
徐赫洲又把手放下來,沈挽歌右手捉住了他的袖口,然後,握住他的手。
徐赫洲愣了一秒,給了她回應,兩人十指緊扣。
兩人都平靜地看着黑闆,徐赫洲的左手再沒有放上來。
偶爾記筆記,見徐赫洲拿起了筆,沈挽歌就用自己的左手給他按住書本。
非常有默契。
歲月靜好沒一會兒,林老師點名回答問題,沈挽歌無疑是最安全的那一個,點名冊上絕對不會有她的名字,她得意地看向徐赫洲,眼神在說:羨慕我吧。
林老師沒有看名單,她看着下面的同學說:“第六排中間,那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女孩。”
沈挽歌跟林老師來了個對視,完了,她怎麼感覺是她。
學弟學妹們的目光給了她肯定,坐在前兩排的江怡念投來擔心的目光。
“白色羽絨服,粉色圍巾的女同學。”
就是她。
沈挽歌立馬撒開手,站起來。
“你來回答一下第一問。”林老師看着她說。
沈挽歌看着黑闆上的問題,大腦飛速運轉,還好這題簡單,集合的笛卡爾積,她還記得。
“D×E={(1,x),(1,y),(1,z),(2,x),(2,y),(2,z)}”
林老師聽她說完,臉上露出笑容,“很好,挽歌請坐。”
老師認出我了。
沈挽歌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她這一站起來,班裡同學都知道徐赫洲身邊坐了個女孩,他們大多也聽聞徐赫洲談戀愛了,今天算是正式讓他們見到了真人。
中間下課時間沈挽歌對徐赫洲說:“我去跟老師說句話。”
她走上講台,最後一步滑鏟到林老師面前,“林老師好,好久不見,您還記得我。”
林老師溫柔地笑着:“畢竟你給我擦了一學期的黑闆。”
沈挽歌說:“我隻喜歡給您擦黑闆,後來的課我再也沒擦過。”
沈挽歌嘴想甜的時候能膩死人。
林老師顯然也吃這套,她笑說:“真是謝謝你呀,我很榮幸。”林老師又問:“你來陪男朋友上課嗎?”
“對,您看出來了?”沈挽歌擔心林老師認錯,因為她左邊也坐着一個男生,“是我右邊那個。”
沈挽歌給老師指了一下。
林老師說:“那個帥的,我知道是他,你回答問題的時候,我看他也很緊張,而且——你上課總偷看他。”
被發現後,沈挽歌有點不好意思。
座位上的徐赫洲突然被台上兩個人同步看着。
他前面那排坐着他的舍友們,嚴康轉頭幸災樂禍說:“卧槽,你女朋友在給老師介紹你。”
杜宇說:“恭喜你兄弟,你逃不了課了。”
付天陽:“說不定老師期末給你高分,能不能也帶上我們。”
“……”
他斜後方坐着窦遠,他上廁所前拍了拍徐赫洲的肩膀,說:“挽姐真社牛。”
徐赫洲再次擡頭看講台,林老師不在講台上了,沈挽歌正給老師擦黑闆。
上節課的闆書不多,沈挽歌兩下就擦完了。
她跟江怡念說了句話,然後回到座位。
徐赫洲舍友們紛紛跟她打招呼,“學姐好。”
“謝謝學姐餅幹。”
“學姐回答問題和餅幹一樣完美。”
“不客氣,好吃的話,我下次再給你們做。”沈挽歌大方說道。
“非常無敵好吃。”
大家說完也不再打擾他們,都轉過身去玩手機。
徐赫洲:“和老師相認了?”
沈挽歌:“嗯,她也認識你了,你害怕嗎?”
“我怕什麼,我什麼都會。”
沈挽歌扯了下徐赫洲的袖子,徐赫洲把左手放下來,兩人牽手。
沈挽歌說:“我以後隻陪你上毛概。”
徐赫洲以為她害怕再被提問。
沈挽歌又道:“林老師不讓我上課跟你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