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将在玉蘭花調零後舉行,校園裡展開一片新綠。
錢雯和李安言為了學分報名參加了運動會開幕式的表演,每天都要去練習,練完又順便去快遞站拿了個快遞,簡直累個半死。
李安言一腳踢開宿舍的門,“他爺爺的,這破快遞站,怎麼不建到山上。”
沈挽歌正在宿舍拆快遞,回說:“辛苦了家人們。”
錢雯把快遞扔在椅子上,說:“你什麼時候拿的快遞?”
沈挽歌笑了笑,攤開手說:“我沒拿 。”
李安言對錢雯說:“你忘了,她有男朋友。”
之前宿舍裡拿快遞最輕松的就是王芯蕊,不想去拿的時候有男朋友幫忙,想去的時候就和男朋友一起,也不會累。
沈挽歌和徐赫洲談戀愛之後一直是自己拿快遞,半個月前,沈挽歌頂着大太陽去拿在快遞站攢了好幾天的快遞,兩隻手都拿不過來,她剛走出快遞站沒幾步,左手就滑下來一個小的快遞袋。
她剛要彎腰撿,一隻手搶在她前面,幫她撿了起來。
“怎麼買那麼多快遞?”
這聲音一聽就是徐赫洲,沈挽歌繼續彎着腰,原本垂下來要撿快遞的手指往上擡,扯了下他的衣擺,擡頭笑着說:“喜歡。”
徐赫洲手裡隻有一件快遞,他接過她手中的快遞,說:“我送你。”
“其實我拿的完。”沈挽歌手上頓時輕松,現在是她隻有一件。
沈挽歌為了省事,經常攢着,一次性拿很多,已經習慣“負重”前行了,有時候她會拿着一個背包。
“算了吧,邊走邊掉。”徐赫洲說。
沈挽歌看了看自己空着的右手,喊住徐赫洲,笑了笑:“等一下,我還有兩件。”
剛才是拿不完,所以等到下次。
現在可以拿完了。
徐赫洲:“618提前這麼久嗎?”
沈挽歌:“不是一次性買的,是我攢了好幾天。”
徐赫洲:“為什麼攢着?”
“我懶得走路。”沈挽歌說。
很好的原因。
這個世界得允許人們時不時懶惰。
徐赫洲把沈挽歌送到女生宿舍樓下,他看這麼多的快遞,提議她可以拿兩趟,沈挽歌果斷拒絕。
那可是六樓!
她讓徐赫洲把快遞挨個摞在她手上,小的那件快遞塞進外套口袋裡。這樣她側身才能看到徐赫洲,她小心翼翼歪了下頭,跟徐赫洲再見。
徐赫洲大概實在看不下去了,之後他經過快遞站都會問沈挽歌有沒有快遞要拿,每次問,她都有。
近些天來她幾乎沒有去過快遞站,徐赫洲都會給她送到樓下。
談戀愛的好處加一。
沈挽歌也會給徐赫洲買一些小東西,等他把快遞送來的時候,其中一件讓他留下,都是一些小東西,比如她在網上刷到的好看的情侶筆、醜萌的小擺件等。
徐赫洲桌子上漸漸多了很多他這輩子都不會主動去買的東西。
沈挽歌正不易察覺地侵占他的領地。
最近一次給沈挽歌送快遞時,她送給了他一個黑繩手鍊,上面串有銀色的裝飾,是她自己做的,說是跟他送的那個是情侶款,雖然兩者完全不同,唯一的相似之處是彼此手工之作。
這條手鍊從沈挽歌讓他試上開始就沒有摘下來。
那天于笙蔓給他發消息,說是自己生日,希望他能一起吃頓飯,徐赫洲答應了。
他以為是生日聚會,等到了現場才發現,受邀請的隻有他。
于笙蔓和最近的男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隻想草草度過這次生日,順便跟他聊聊以前的事情。
她看到了徐赫洲手上的手鍊,好奇問道他怎麼突然開始戴手鍊了,之前從沒見他戴過。
徐赫洲說是沈挽歌送的。
于笙蔓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他的手鍊說:“我前幾天還看到學校公衆号了,你倆一起做飯,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
很喜歡她... ...
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或許沈挽歌給他的感情太過笃定,每一次相遇她的眼神都是熾熱的,一切都自然而然發生着,不需要說,兩人的感情與默契就在慢慢加深。
徐赫洲點頭“嗯”了一聲。
于笙蔓微微笑了一下,“想不到你開竅後是這樣。”
—
徐赫洲難得有個清閑的下午,和朋友在操場上打球,一直打到天色變暗。
操場上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徐赫洲拿水杯喝水,視線往右邊的角落瞥了一眼,那邊是一片空地,被藍色的欄杆圍起來,有人會在那塊空地自由活動,有兩個女孩對着平闆練習健美操,她們旁邊隔着兩米,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沈挽歌。
她背對着這邊,正在跳繩,跳的不快不慢。
看起來她還挺擅長跳繩。
有個男生嫌他太慢了,沖徐赫洲喊:“徐赫洲!幹嘛呢?喝個水那麼慢?”
徐赫洲擰上水瓶,說:“你們先打。”
他擦了下額角的汗,往沈挽歌那邊走去。
她好像跳了有一會兒了,越跳越慢,等他走到欄杆旁邊時,沈挽歌已經徹底停下,她收了跳繩,叉着腰,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一動不動,擡頭看着前面的樹。
徐赫洲胳膊搭在欄杆上,張了下嘴,把嘴邊的“挽姐”換成了一聲口哨,她沒有回頭,徐赫洲隻能喊她的名字了。
“沈挽歌。”
沈挽歌轉過頭,看到是徐赫洲,很驚訝。
“你怎麼在這兒。”沈挽歌朝他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