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樣刻薄的語氣這樣直白的話才是陸德俊該說的。
向榆樹略有些吃力的爬上陸德俊的大葫蘆,他雙手撐在其上,試着用靈力催動這個大家夥,剛開始還搖搖晃晃的,不過這葫蘆也算得有點靈性,得了靈力自己會動,比禦劍輕松多了。
向榆樹繃着臉,朝着金柽柳那邊大喊一聲:“我來了!”
金柽柳站的平地之上并無石柱靠近,反而他可以憑借優勢對其發動攻擊,并且他還發現,就算他将水潭上的石柱轟碎也沒有任何石柱有朝他靠近的意圖。
倒是個打掩護的好位置。
金柽柳在向榆樹快要墜地時,使了靈力幫人擡了一瞬,否則這家夥能夠直接掉水裡。
見向榆樹有驚無險的到達,下一個就是陸德俊了。
陸德俊不知道偷偷吃了什麼丹藥,明明剛開始見他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眼下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對着齊楓不屑的切了一聲:“雖然不知道你今天是不是抽風了,但是為我打好掩護,别一個人死了讓我們難辦。”
齊楓有些意外這人還能這樣說話,倒也沒往心裡去,答應了一聲:“放心,沒聽到陸二公子說教前,死不了。”
陸德俊聽了這話,啧了兩聲,白眼一翻就自己禦劍走了。
那獸屍上隻有齊楓一個人,對于四面八方來勢洶洶的石柱難免有疏忽的地方,這不是正好就碰上了陸德俊。
陸二公子見此,心中一驚,自己一心操控佩劍就想快些到達,但眼下實在騰不出多餘的手應付這些麻煩,隻能朝着金柽柳和向榆樹大喊:“這兒!快幫忙!”
向榆樹見狀連忙應下,他道:“馬上!”
金柽柳剛擊破一處石柱聞聲回頭,見陸德俊被石柱圍截,嘲笑一聲道:“廢物。”
陸德俊這邊有了金柽柳和向榆樹的接應還是順利到達,隻是金柽柳在劈石柱時,一塊碎石崩得實在是又遠又高,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方才禦劍而下的陸德俊背後,将人給從劍上個砸了下來,狠狠摔了一跤。
摔了個狗啃泥的陸德俊站起身來看都沒看一旁正打算上前查看的向榆樹,朝着正在看好戲的金柽柳就沖了過去。
金柽柳見此舉起佩劍就抵住了兇神惡煞的陸德俊,他和陸德俊差不多高但就目前的形勢來看,還是他的氣勢要強一些。
金柽柳不客氣道:“怎麼想打架啊?”
陸德俊怒喝道:“你就是故意的!”
金柽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輕聲道:“是你太廢物。”
這句話就像是點燃了陸德俊這炮仗的導火索,後者聞言立馬撸袖子俨然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
陸德俊厲聲道:“有種你再說一遍?!”
金柽柳也是個不怕事的,面對陸德俊這樣的語氣還能淡定:“說就說!”
向榆樹看不下去了,齊楓還一個人在面對群敵這邊已經吵起來了。向榆樹也不管這倆人是什麼大少爺貴少爺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今天也不許再吵了。
向榆樹一個箭步上前将互扯着衣襟的兩人分開,有一說一,向榆樹此刻覺得自己這身量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向榆樹當起了和事佬,“好了好了你倆不要再吵了,齊楓還在那邊未過來,你們要吵也得分清楚時候,你們覺得現在适合吵架嗎?”
陸德俊反駁道:“方才明明他先動手的!!!”
金柽柳犀利的評價了一句:“惡人先告狀。”
陸德俊一聽這人竟然還敢大言不慚,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又要沖上去給對方點顔色瞧瞧,向榆樹手疾眼快的給人攔下來了,将人攬過肩膀,半推半抱給帶走了。
邊走還邊安慰道:“好了好了,别生氣别生氣,眼下不是吵架的時候……”
陸德俊不情不願地被向榆樹推走,人在向榆樹面前聆聽勸導,眼神卻留在一旁準備接應齊楓金柽柳身上。
那兇煞的眼神,似要将人身上瞪出幾處窟窿眼兒來。
但後者卻并不在意這邊的動靜,一個眼神都沒分給陸德俊。
齊楓也察覺到了他們這邊的情況,就知道把金柽柳和陸德俊放在一處準沒好事,第一次見面就結下深仇大恨,說話也是一個比一個能氣人,要是沒有向榆樹攔着怕是現在都已經掐起來了。
他一個人應付着接踵而至的石柱難免吃力,看着金柽柳正為他辟了一方通道出來,他乘着穹楓立馬離開這是非之地。
但逃跑的過程也并不順利,左右還有夾擊的石柱正朝着他快速移動,見此情景他将靈力凝聚在手指尖,同時展臂朝着兩邊點去,兩方石柱轟然粉碎,趁此良機齊楓一口氣成功到達平地。
此時向榆樹也已經将陸德俊勸好了,不說毫無怨言,至少不會又沖上去扯着人衣襟破口大罵。
四人站在平地之上同時看向方才那具獸屍,沒有了他們的阻撓源源不斷的石柱接二連三朝着獸屍湧去,頃刻間就隻見一片骨骸漂浮,那些石柱竟然也是個六親不認敵我不分的,不管其他直接撞了上去,将前方的石柱碰了個粉碎,動靜激起波濤水紋,從此處至四周以圓圈的形勢朝着平地泛來。
因為服用了清神丹,四人對于原先要命的叫聲沒了太大感覺,但現在卻也能聽見攪碎皮肉的聲音,獸屍的半邊身子被淹沒在石柱堆成的牆後,不明情況。潭水像是朱櫻和着爵頭都有些泛黑了,那些漂浮其上的骨骸不知是兇獸的還是石柱的,亦或者是之前的。
沒有人說話,一時間衆人就如此安靜“享受”了場詭谲血宴,直到石柱散去,露出方才他們曾駐足的地方依然是空無一物。那些石柱物歸原位,水潭未泛出一絲漣漪,若非水色是那般猩紅,否則簡直不敢相信在此不久前他們還被圍困其中,艱難應對着這些無窮盡的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