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道路漸漸彎曲起來。
連續開過幾個大彎道是可不是容易的活,因此在經過一間供過路旅客休息的飲料攤後,喬瑟夫便讓所有人下車稍作休息。
瞅見他們五人,攤主隻是不冷不熱地向他們招呼幾聲,複又低頭做事了。
“這是什麼飲料?”喬瑟夫好奇地問攤主剛榨出來的青綠色汁液。
“甘蔗汁,要來一杯嗎?”臉上留着兩撇小胡子的攤主道。
“那——等等!”透過杯身的玻璃反光,瞥見不遠處紅色車身的喬瑟夫眼神一凝。
波魯納雷夫也同樣發現了。
“沒錯!是那家夥,我絕不會認錯!”他說完立刻跑出店外查看。
很快他就回來了,并向所有人搖頭:“車内沒人。”
剛才還在他們後面的車一下子到了前頭,顯然有問題。然而除去他們,店内卻也還有三位客人。
喬瑟夫面容嚴肅道,“店主,你曉得那輛車是誰的嗎?”
“沒印象。我忙着工作,哪有閑功夫注意。”矮小的男人聳肩。
“……”
“這下子誰都有嫌疑…”
“難不成要一個個試探…?”她也看不出來誰才是最可疑的傢夥,“還是幹脆不管了,省得浪費時間。”
“還有一個方法,雖然會牽扯到無關的人。”
空條承太郎說,“——把在場所有人都揍一遍。”
椎名桃:?
他說完就直接上手,完全不給她吐槽的機會。緊接着喬瑟夫和波魯納雷夫同樣上前揍人,挨揍的對象連店主也沒逃過。
承太郎和波魯那雷夫就算了,為什麼感覺很可靠的喬斯達先生也會加入其中啊!
她無語地站在原地,望着唯一的正常人花京院上去勸架。
比起承太郎跟喬斯達先生,那位遠在天堂的喬納森先生可能會更想要花京院這種後代…
就在現場一片混亂之時,外頭停着的那輛車忽然間發動了。
隆隆的引擎聲響起,駕駛位的車窗搖了下來,裡頭伸出一隻粗壯的手臂朝他們做出挑釁的手勢。車頭一擺,隻留下一地尾氣。
“…不會吧?”
波魯納雷夫呆愣愣放下拳頭,“難道…我們都被耍了嗎…”
衆人的目光都凝在那輛汽車上,隻有她瞧着承太郎的表情很想不合時宜的笑出來。
上次看到他這麼驚訝的樣子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單純以這點而論,她說不定還要感謝一下那個疑似迪奧追兵的駕駛。
“可惡,得抓住那家夥好好問清楚。”波魯納雷夫惱怒的掏出車鑰匙,“不然我心頭這股氣消不了!之前卡車撞上來的帳還沒和他算!”
“那這些無辜挨打的--”這是花京院的聲音。
“現在追上去才是最要緊的事。”喬瑟夫擲地有聲:“對面八九不離十是替身使者,我可以這麼斷言!”
于是才下車沒多久,所有人又上了車。
剛關上車門,她連安全帶都還沒系好,仍在氣頭上的法國人便直接踩油門加速沖了出去。
在法皇之綠的友情援助下才沒整個人往前飛的椎名桃:……
她下次、絕對、不要坐波魯納雷夫開的車了!
“…有點奇怪。”
看路的人這次換成花京院,他拿着地圖和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不斷比對,“雖然在追人沒錯,但也還在預定的道路上才是,我們現在經過的這一帶應該和鐵路并行…”
她也順着花京院的話看去,盡是一片崎岖的山壁,别說鐵軌,連輛車也見不着。
“會不會是在追趕的時候看岔了?”她問,“你沒開錯路嗎,波魯那雷夫?”
車内有兩個人這樣說了,波魯納雷夫也開始不确定起來。
“沒錯吧?”
他說着調到低速檔,将車靠到路邊停下,轉頭和後座的花京院要了地圖,“給我看看。”
趁着波魯那雷夫停車研究路線,椎名桃拿出水壺喝了幾口。
剛剛在飲料攤根本沒能好好休息。上車之後……司機的車技讓她對喝水不會嗆到完全不抱期望--
越野車突地往前竄了一大截,她終究毫無防備的嗆住了。
“咳、咳咳!”
她嗆得差點流出眼淚,“波魯納雷夫…!”
“最起碼下次踩油門前告知乘客一聲。”喬瑟夫揉了揉撞紅的額頭,“你也得考慮乘客的行車體驗…”
“喬斯達先生,我沒發動引擎啊?”
法國人冤枉道:“是車自己動起來--”
“不,是有人在後面撞我們。”空條承太郎望着後視鏡中的紅影冷靜地說。
“老頭子,這輛越野車的馬力不差吧?”
“再怎麼說都是最新的款式。”喬瑟夫回答:“肯定比一般車子好上不少。”
“那好,就跟他比誰的力氣大,波魯納雷夫。”
“Oui!Monsieur!”
波魯那雷夫摩拳擦掌地調到最高速倒車,“這次肯定把他撞下山!”
然而他高漲的氣勢并沒有持續很久。
敵人的紅車雖然看上去破舊又不起眼,但馬力卻意外強勁,即使他已經将油門踩到底,他們還是以緩慢的速度一寸寸逼近懸崖邊緣。
眼見情勢不妙,法國人率先打開車門并解開安全帶。
“沒辦法了,大家快跳車逃跑——”
“波魯納雷夫!”
瞧見這一幕,她同時和花京院大喊:“你走了誰來踩油門撐住啊!!”
“啊。”
半隻腳跨出車門的波魯那雷夫這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抱歉…”
驟然失去抗衡的力道,整輛越野車就如脫缰野馬一般沖出懸崖。
好在花京院即時讓替身把車上的纜繩挂到敵人的車頭上,再由白金之星扯着繩子将對方扯下懸崖。
靠着拉扯的反作用力,他們最終險之又險地返回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