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個身材高大的DK,鬼鬼祟祟的躲在花壇的後方,暗搓搓的盯着站在廣場中心的硝子。
“打探得怎麼樣了,傑。”
“硝子說她是回老家接朋友去了,一會才到。”看着剛收到的短信,夏油傑解答着好友的疑惑。
“啪。”搶過手機滑下墨鏡,嚴肅的眯起眼,五條悟認真的研讀着短信。
【嘛,聯誼嘛,最麻煩的部分就是女方這邊還得去湊人了,不過那家夥自告奮勇說自己老家有很多可愛的朋友,這次就由她組局來着,熱情得讓人稍微感到不安呢,一大早就積極的跑回老家接人去了,替我祈禱一切正常吧,括弧笑。ps:幫我看好五條,這次算我拜托了。】
老家的朋友?
“很好。”斟酌好其中厲害後,他一把丢開手機。
“喂!”
“作案人員還沒出現,跟蹤目标一切正常,趁現在,我們先制定一下方案。一會等他們彙合後,七海灰原還有傑你們三就立刻沖出去,先假裝偶遇,然後順勢搭讪加入聯誼。最後,我在出來尋找你們的過程中,在你們的強烈邀請下不得不加入,over。”
“悟,你确定?”對這個草率的方案,夏油傑第一個提出了質疑。
“當然确定,對方可能也帶來了不錯的女孩子也說不定,我也是時候該出去約會了。”
“不,我的意思是說,比起我們這樣沒必要的協助,你直接上去死纏爛打的要加入,成功率才更大、更符合你的風格吧。好了,方案重新制定完畢,完全不需要我們的協助,會議就此解散,over。”半蹲起來,夏油傑轉身就走。
“不——對——!”一把扣住逃跑的好友,五條悟扭頭回嗆道,“搞什麼嘛,這麼刻意豈不是顯得老子太在意她了。還有,居然想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抛下你最好的朋友,真是無情無義的家夥!”
“少來,哪有朋友需要摻和你們這種弱智情侶吵架的事啦,給我松手,我要回去休息了。”不顧拖拽住自己的家夥,夏油傑整個上身都傾着向前奔了出去。
“任務沒有完成,誰都别想走。”跟拔河一樣把腮幫子咬緊,五條悟憋足了勁,拽着人拼命的往後拖。
“我才不接這種為防止女朋友出軌就牽連無辜人員的任務!”一個晃身向後,趁好友被甩飛一個大跟頭,夏油傑飛竄着從他手上脫出。
“那不是出軌,那隻是幫忙!腦袋不好就别亂說話!”明顯是惱羞成怒了,在地上轱辘滾半圈爬起來後,這邊直接動了手。
“這種說辭騙騙自己就夠了,别試圖把我也騙了!”腦袋一縮,躲過迎面砸來的花盆,夏油傑拔起花壇的樹揮了過去。
嘴上罵罵咧咧,兩個最強你一拳我一腳,有來有回的折騰着周遭的花花草草,打得好不熱鬧。
“那個……前輩。”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學長們,蹲在後方的灰原雄頂着張爛好人的尬笑臉,弱弱的提醒道,“我們這方全是女生出席的話,男生硬湊上去,絕對會被學姐她們讨厭的吧,要不還是算了。”
“随便做點什麼都會被女人讨厭,最該反思的明明是你自己的魅力問題啊,灰原。”
“诶——是這樣的嗎前輩!”可憐的小家夥立馬被打擊得吐了魂。
“别聽悟的,你個人超有魅力的灰原。”邊安撫着學弟邊揪着雜草往人渣身上砸。
“嗚——别騙我了,是在安慰我吧,夏油前輩!”
“這種事哪裡需要騙人,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yue——假惺惺的爛好人嗷、找死!”龇牙咧嘴的按着腦門揉了揉,撿起狗屎劈頭蓋臉的朝人砸去。
面目猙獰的躲開狗屎,夏油傑握緊了拳,“拜托人做事的時候,最起碼拿出點拜托人的态度來啊悟。”
“這種事,怎麼都輪不到我們來做吧。”無法反抗惡霸淫威,被迫出席的七海建人鐵青着臉,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No、No、No、No、NNNN——o!七海,還有灰原,不要這麼瞧不起自己。”從兒戲般的打鬧中分身出來,按住兩個學弟的肩膀,五條悟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順帶使勁的在學弟衣服上擦了擦手,“這種場合,我最需要的就是你們的存在。”
“诶!真的嗎!”被前輩重視,讓灰原雄重新亮起了期待的狗狗眼。
“當然。”他誠懇的點了點頭,“雖然我的帥氣已經足夠靓眼,但有你們這些普通男人存在,才能更加襯托出我五條大池面的超凡脫俗。”
“我們的存在隻是為了這個嗎!前輩!”
“哼。”無限隔開攻擊,五條悟冷笑道,“同樣的招式來第二次,就這麼想死是嗎?傑!”
替學弟出頭制裁惡霸的夏油傑,皮笑肉不笑的陰陽着,“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拜托人的時候,最起碼給我拿出點拜托人的态度來!”
“我來高專讀書可不是為了幹這種事來的,恕我不能奉陪了,前輩。”忍耐到了極限,實在是嫌丢臉的七海建人,打算直接消失走人。
“哈——?”大張着嘴,一邊陰陽怪氣的朝學弟擠眉弄眼,一邊沒好氣的繼續跟好友動手,“這麼優秀~那怎麼就沒看你幹出過什麼有能耐的事呢,七——海——”
“我覺得,五條學長還是算了吧,不是不想幫忙,隻是這種事,最好還是兩人私下解決比較好。”在夏油前輩的眼神示意下,灰原雄緊跟同期的腳步站了起來,邊說邊跑,“換成是我,即使是交往了,也無法接受自己的生活一直被戀人插手,還是會感到煩躁的啊。”
“你又不是老子女朋友誰管你怎麼想!”
架住暴走的好友,夏油傑用眼神示意兩個學弟快跑,“悟還沒想明白嗎?你們這種情侶吵架的事,沒人想管,呐,就放過這些可憐的家夥吧。七海灰原,一會街角那家咖啡店見!”
“好耶,聚會!”
“可惡,休想背叛我!”
“結束之後去唱歌怎麼樣!”
“我這裡有優惠券!”越跑越遠的身影努力的朝後方,揮了揮手裡的優惠券。
“沒有我的同意誰都不準走!”一個暴跳從好友的束縛下掙脫,淩空起跳,穩定落地,他一個人攔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就沒人管管他嗎?”被攔住去路的七海,頭疼的指了指眼前的家夥。
“沒辦法呢,悟一直都這麼任性。”攔截失敗,跟上來的夏油傑無奈的聳了聳肩,“好了,給悟300塊,悟趕緊讓開吧。都說了你直接上去吵着鬧着要加入,無理取鬧的搞砸現場最簡單,喏,真正惹你生氣的人馬上就要來咯,再折騰我們就攔不到人咯,攔不住人她就真的要背着你去參加這樣那樣的○○聚會咯,好了,趕緊讓開。”
可這小子明顯就是油鹽不進,“其他人就算了,傑休想走,都是因為聽了傑的話才搞成這樣的,所以傑就該給我負責到底!”
“呵,關我屁事。”冷笑一聲,夏油傑無情的甩開了好友的胳膊,撒腿開跑,抓住這個跑掉那個,繞着圈,幾人在這片空地上跟老鷹捉小雞一樣,玩得頭暈目眩。
“我數三聲,大家分開跑。”
“短信聯絡。”
“明白!”
“誰都不準走!”
趁脫手,夏油傑屏氣大喊,“三、二、一…”
“都不準——跑!”腳下一絆,最強的怒火,成功的截住了三人起跳的步伐,跟卡殼似的,剛竄出半步就一個踉跄摔出去半個跟頭,滑稽的停在了擺手起跑的姿勢上。
對危險的敏銳覺知讓三人統一轉回了臉,一回頭,果然!身後的家夥陰晴不定,那攻略性十足的威亞正在他身上蔓延。
“丢下我跑掉後,我會做出什麼事,不會有人想知道的。”半垂的眼眸晦澀不清,不再是嬉皮笑臉的輕浮,沉住氣後,他整個人連帶聲音都很冷。
頭疼的對視了一圈,從彼此的臉上都看出了勉強,三人強壓着不适,硬着頭皮收回了腳步,倒不是被他的震懾威脅住了,而且想到了,這家夥要真的在外面發起瘋來的話……
迫不得已,三人不情不願的回到了五條悟的身旁。
“好耶~”臉色變得超快,一拍手一擡腳,跟可愛JK一樣,他偏頭吐舌比耶調皮的轉了個圈,心情愉悅的眯起了眼,“哼哼哼哼~那麼~就讓我們重新來複習一下作戰計劃吧。”
“等等、學長,人來了。”伴随着灰原的警報,四人猛地紮回了光秃秃的花壇後,朝廣場中央看去,随後,立馬頭皮發麻的屏住了呼吸。
人是出現了沒錯,但同時,她還甜甜蜜蜜的挽着一個兩米多高的偉岸男人……
——
熱鬧的東京街頭,無視着角落裡吵吵鬧鬧的同窗們,硝子不時的看向手表。
顯然是早就過了約定的時間的,但聯誼嘛,女方這邊遲點到什麼的,男方那邊都會自動解讀成為約會準備的獨特矜持小心機,倒也不用替他們急。
可截止目前為止,一直在等待的人是她啊,是她啊!!!
所以,人呢?!
指尖飛快的在表面上敲了敲,鞋根踏踏踏,不耐的敲在地面上擡了擡,怎麼形容呢?
爆炸吧。
剩夏的餘溫并不足以讓人難受卻很讨厭,花壇的花很礙眼,周圍的人很多餘,在男女春心萌動的聯誼,陽光正好的下午,她隻有想把世界毀滅爆炸的煩躁。
煩躁。
是的,隻能用煩躁形容。
被中學時代唯一的朋友懇請介紹琦琦跟他聯誼時很煩躁;像肥皂劇裡的惡毒女人,背着人男朋友拜托琦琦去參加聯誼很煩躁;請求夏油看住五條欠了人渣人情很煩躁;想到日後要面對五條大少爺那副歹毒的嘴臉就非常煩躁!一想到馬上就得強打起精神,去應付一堆陌生人聚在一起的場合,就最最最煩躁!
眉目間暴戾難掩,疲憊疲憊疲憊疲憊!!!所以呀——一整個什麼事呢?手指夾住鼻梁重重的按了按,明明很早以前就懂了的,這個世界上最累,最辛苦的事,就是跟人産生過多的連接……
沒煙總是控制不住左撓右撓,漂亮的洋裝裝不下那樣方正小巧的盒子,實在是從兜裡掏不出東西,她長呼一歎,心上的火熱伴随着濁氣一起吐出,姑且算是輕快了那麼一兩三分。沒有表情的時候會死氣沉沉但最舒服,趁四下無人,她把夾在指縫的發絲随意甩了甩,無聊的屈起五指,從大拇指開始,又從頭到尾的掰了一遍。
可那是朋友的拜托啊……算是朋友吧,反正對她來說,是算的。
記憶被拉回了那些很近卻已經模糊的日子裡,模糊的視線中,那晦暗的場景裡,唯一的星星點點。
“呱——呱!”身後,歡快又熟悉的傻逼腔調,打斷了她的回想,是琦琦!
無神的瞳孔重新聚焦,她回頭轉身,“ki、”
嘶——捂臉咬牙吸氣,迅速反轉連帶着将眼眶裡的淚花消抹幹淨,今天出門果然就是錯的!
仰頭後退兩步,硝子試圖将堵她跟前撞她個眼冒金星的狗東西看清,頭頂陰影籠罩,并不算矮的她連連後退至脖子仰酸了,才勉強看清全貌,她撞上的,是個2米多高的偉岸男人。
嘴裡叼着根狗尾巴草,跟馬似的嚼動着鼓脹的腮幫子,人長得濃眉厥鼻,黑面短髯,臉上一道黑長刀疤,身上的紅色短打被鼓脹的肌肉撐得搖搖欲墜,不是健身房那種工業喂養出來的催成品,這幅框架,明顯是經曆成千上萬次厮殺才練就出的強勁鋼骨,她剛剛撞上的,應該就是對方那過于健碩的胸肌。
訓斥的話立馬識趣的吞了回去,對她的打量,對方投來極其冷淡的一瞥,餘光下意識的收回,這家夥……看上去是會在戰場上把敵人生吞的那種類型。
“……”
“……”吞吞口水,面對這種類型的家夥,硝子難得的有點緊張。
“呱呱呱呱呱……呱。”煩人的鴨子叫響起,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哈比同窗,就站在一旁。
對這個男人,她熱情的貼着摟着,跟鴨子一樣呱呱叫個不停,完全不理會現場的奇怪氣氛,大力的拍打着她的肩膀,似乎是在向這個男人介紹自己。
“嗯。”好像是聽懂了對方奇怪的鴨子語言,男人對着她極其冷淡的點了點頭,随即雙手抱拳,健碩的肱三頭肌随之隆起。
“夜!露!西!苦!再——下,夏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