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變了質,友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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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今天可以逃晚修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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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褚然先帶着蛋糕溜去了廣播室。
溫禮夏再帶着林聿聞往那邊走。
“小夏學壞了?跟程褚然搞這些有的沒的。”林聿聞眉梢浮上笑意。
溫禮夏有些抱怨的語氣:“你都沒跟我說過今天你生日。”
林聿聞靠過來:“不高興?”
高高的少年,夜裡眼睛亮得像星:“你也沒問呀,隻要你說你想知道,我都告訴你。”
說的好聽,溫禮夏在心裡吐槽。
伸手拉開了廣播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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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雲流水的一套過生日的流程。
林聿聞說喜歡吃草莓蛋糕,不知道真的假的。
暖黃色的蠟燭映在他的眼裡。
燈關了,變得隻有他是亮的。
他閉眼許願的樣子,垂着的眸子顯乖,優越的五官在臉上落下蝶影一樣漂亮的影子,半大的少年,逃着晚修避着人過這個生日。
而生日這天隻有他們兩個陪着他,溫禮夏沒由來的心酸。
不知道是說林聿聞人緣好還是說程褚然号召力了得,他集了好大一闆的生日祝福語給林聿聞,都是同學們寫的,甚至還有幾個年輕老師的。
重重疊疊的,看不真切,心卻妥帖。
三個人分了一瓶小的雞尾酒。
程褚然出去偷摸跟女朋友打電話了。
廣播室裡就剩溫禮夏和林聿聞兩個人。
“想知道我媽媽那件事情嗎?”林聿聞捏着罐子,昏昏沉沉的燈照着他垂下的眼眸,無端的心酸。
溫禮夏突然不想知道了,嘴像沾了膠水抹不開。
林聿聞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不告訴程褚然,隻跟你說好嗎?是我們的小秘密。”
溫禮夏和他對視,清澈的、夾雜着關心、喜歡等等一切複雜的情緒,都毫不掩飾。
這一眼能讓他看到我的喜歡嗎?
應該不能吧。
“我的媽媽是很成功的商人,商場上比較有名的前輩,無情鐵手腕重利是她的武器,但這用在工作上有多成功,家庭就有多失敗;
我的爸爸是個全職主夫,學文的人骨子裡是看重感情一類的東西的,結婚也不是愛情,他們...過日子不合适,于是就分開了。”
林聿聞往上看了一眼,也許是回憶,也許是不自在。
他接着說:“今天來的是我爸爸的再婚妻子,兩個人...父親是因為原則性錯誤再婚的,我接受不了,我媽媽也接受不了。”
話畢,他補充着,似是在介懷溫禮夏無意的話。
“我很少被慶生或是送驚喜,所以不習慣驚喜,也給不出精心準備的人想要的反應,所以怕去說一些願望啊,生日什麼的,如果有下次,還是不要這樣了。”
或許是獨屬于少年的多愁善感,林聿聞自嘲地笑了一聲,小半的臉藏在臂彎裡。
夜本就靜,現下更是靜得有些凝滞。
“班長,驚喜的意義是讓你開心,不在于準備的人。”
林聿聞沉默,這不是一句話能解開的結。
溫禮夏也明白,眼裡的心疼溢出來。
“林聿聞,我可以抱抱你嗎?”
接着是一聲幾乎不可聞的輕歎,一個紮紮實實的擁抱,将雙方的溫度纏繞,花草一般的衣服的香氣在兩人鼻息。
我希望到很久很久的以後,隻要你需要,就能有人出現在你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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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沒再提這件事。
一前一後地走着,餘光望向林聿聞,隻覺得那層似有若無的界限模糊了,親昵起來了。
溫禮夏放小了步子,走到林聿聞邊上。
“怎麼了。”
“并排走。”
林聿聞輕笑,似夜裡的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