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的區統考作期末考試。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考試前課上越是睡倒一片。

粉豆蝶有一下沒一下地扇着翅膀，就好像是給暖意和日風熏得昏昏欲睡了一般。

“溫禮夏，溫禮夏。”

還是那個能夠從窗外對話的一樓的窗子。

程褚然站在外面。

“幹什麼？”溫禮夏把窗子開了一點縫。

今天林聿聞請假了，也不知道程褚然找他幹嘛，還得這麼偷偷摸摸的，課間直接講不就好了。

“我問聞哥了，他下午回來，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今天林聿聞生日你知道吧，搞點驚喜活動？”

溫禮夏啊了一句，他還真不知道。

“可是，我覺得班長不會喜歡這種慶祝。”

程褚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不喜歡驚喜又不是不喜歡我們，我們傳達的是心意。”

見溫禮夏參與的興緻不高，程褚然挑眉：“你就說幹還是不幹。”

偷瞄了一眼講得投入的語文老師。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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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兩個人買了個大蛋糕。

“草莓的不錯吧，我女朋友最喜歡，又好看，聞哥包喜歡的。”

溫禮夏一言難盡的表情，但确實不知道林聿聞會不會喜歡，又點點頭：“蛋糕是儀式感，他不喜歡，你吃掉就好了。”

校門口，一個卷着精緻發型，目測30歲左右的年輕女人看見溫禮夏兩個人，徑直走了過來。

“同學，你們是高三的嗎？”

溫禮夏還沒說話，程褚然就下意識點了點頭。

那女人松了口氣，笑道：“你們可以幫我給14班的林聿聞同學送個東西嗎？保安說沒有和班主任聯系不讓我放門口，今天又是他的生日，這是驚喜禮物。”

似是怕他們拒絕，女人又說：“我是他媽媽。”

溫禮夏有些奇怪，家長會時他見過林母，并不是這一位。

轉念一想，也許班長是重組家庭呢？這樣的同學不是沒有，班長沒坦明的，不應該由他們先開口去探知。

溫禮夏溫聲說好，伸手接過袋子。

目送阿姨離開，他拍了拍程褚然。

“你見過班長媽媽沒？”

程褚然搖搖頭：“前兩年班長家長會都是沒有家長來的，今天第一次見。”

溫禮夏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禮物最終被放到了林聿聞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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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熟悉的下課時間。

林聿聞踏着滿身夕陽的輝光，面帶笑意走了進來。

“下午好呀。”

“歡迎回來。”溫禮夏在寫語文作業。

林聿聞坐下來，看了眼桌上的禮品袋。

随口一問：“什麼東西，程褚然買的？”

溫禮夏頓了頓，回答：“說是你媽媽給的。”

林聿聞先是皺了皺眉：“我媽？她哪有時間來。”

又抿了抿唇，思考狀，随後歎了口氣。“知道了，我上班主任那打個電話。”

步履匆匆地走了，後衣擺甚至飄了起來。

溫禮夏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他的心揪了起來。

這是，好心辦壞事了嗎？

但他很快就回來了，若無其事一般地繞開了剛剛的小插曲。

溫禮夏心裡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名為得寸進尺的心理在作祟。

哪怕林聿聞再溫柔，和他再親近，也不可能什麼事都給他知曉的權力，就像禮物這件事，連帶着的其他狀似日常生活、喜好，溫禮夏一概不知。

好像那塊藏在講台底下的草莓蛋糕，今晚如果林聿聞捧場地笑一笑，程褚然和溫禮夏都看不出林聿聞是否真實的喜歡。

他仍保持着和林聿聞的社交距離。

進，無法觸碰他的心，遠，舍不得遠離。

他想要立于哪個位置？他現在立于哪個位置。

這個瞬間，溫禮夏第一次生出了往前一步的想法，不嘗試怎麼知道邊界在哪？也許呢。

莽撞的勇敢，少年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