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聿聞的校服放在桌面上，溫禮夏用胳膊圈住，像之前上課做了無數次的，把下巴靠在手上，手臂下校服的花草香再次環住他。

“小夏！”有人在喊他嗎？

溫禮夏擡眸，側頭往窗外看，左，右。

“小夏！來跟我們打球！”崔茉佳和陳楚恒站在窗右後側，舉着拍子，崔茉佳大概是有些激動，往窗這邊小跑了幾步。

溫禮夏一下軟了情緒：“我來啦！”

腳步輕快，從教室裡出來，還沒走上前，胳膊就被崔茉佳和陳楚恒兩個人一人一隻霸住了。

“一聲不吭就走了，我們會難過的。”17歲的小女孩還是敏感些，嘴巴都拉直了。

“我就說你會回來，别人不說，班長你肯定會回來看他。”陳楚恒一本正經地不像調侃，多了幾分耐人尋味。

溫禮夏一手粘着一個，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隻好轉移話題：“好啦，不是打球嗎？”

陳楚恒先松開他，從邊上袋子裡順了個白色的羽毛球拍出來，遞過去。

“班長的拍，本來我們論場的換着打，你來了我們打雙打啊？”

崔茉佳用手肘擠擠他，耳語：“班長很想你。”

溫禮夏一下紅了耳朵，接過球拍，不自在地嗯了一聲，背後傳來熟悉的腳步節奏，心上震顫。

轉過身去，逆着光的金色發絲亦如記憶，兩個月未曾模糊兩百天的相處，他睫毛中段上揚的弧度，眼皮上那顆小小的痣，此時記憶與現實的吻合，動作比心更誠實。

林聿聞洗了臉，臉上一滴滴的掉水，白皙的臉此刻泛着運動後的紅，面前一個黑影撲上來，他後退一步，在看清溫禮夏後又紮紮實實地接住了他。

“班長，好久不見。”

林聿聞垂下眼眸，溫柔的目光藏不住的珍視：“歡迎回來。”

溫禮夏被燙了一下，晃了晃手裡的拍子，明媚與熟悉從未有隔閡：“雙打！快來。”

林聿聞捂嘴笑笑，把頭抵在他肩上：“靠一會。”

想起崔茉佳倆人還在身後，溫禮夏有些不好意思，戳戳他的腦袋：“他們等着呢。”

林聿聞嘴邊瀉出氣音：“最後一面都不讓我獨占？”

溫禮夏張了張嘴，帶着莫名的眼酸，沒有回答。

林聿聞拉了拉唇角，主動松開了懷抱。

他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下課鈴來得意料中的快、突然。

随着鈴聲落地的，是殺球破損的羽毛球，一片羽毛飄落，灰撲撲的。

“小夏是要走了嗎？”崔茉佳把球拍收進袋子裡，裝作随口一問。

溫禮夏摸摸鼻子，點頭：“沒多少時間了，我回去收行李。”

崔茉佳啊的一聲，身上還背着球拍呢，也顧不得，沖過去抱住他：“你一定記得我們啊。”

溫禮夏不自然地别過頭：“會的。”

你呢？你會記得我嗎？盡力回避不去向林聿聞索取，他卻還是被寵得，忍不住望向他。

“早點回來，我等你。”林聿聞歎了一口氣，寵溺又無奈地笑笑，撫摸他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