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快速給楚玉銘稱了五斤陳米:“二十五文。”
“多謝。”楚玉銘抱着米袋,從店鋪離開,去了醬油鋪,買了五文錢醬油,接着去集市買了三十文五花肉,然後就回家了。
買了這些東西,他就隻有二十一文錢了,真是窮啊。
蕭晨沒那麼快回來,現在家裡一片冷清,回到家裡,楚玉銘把東西放到堂屋裡,準備把房子打掃一下。
一共就兩間屋子外加一個簡易廚房,打掃起來并不費事。
在打掃的時候,他把床單被褥都給換了下來,床單被褥髒的不成樣了,還伴随着一股臭氣,真是不知道村霸怎麼能忍受。
要不是現在窮困潦倒,楚玉銘都想直接給扔了。
現在暫時把這些髒衣物放到屋檐下,把幹淨的床單被褥鋪上床,鋪好後,他擔着桶去河裡挑水。
他們家自然是打不起井的,所以得去河裡挑。
楚玉銘從來沒幹過這樣的體力活,但去碼頭練了練力氣,現在挑起來倒是不費事。
來來回回五次,可算是把廚房裡的水缸給挑滿了,他還多挑了一次,一會兒用來洗衣服。
楚玉銘的反常立馬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剛剛挑水的人是楚玉銘?”
“好像是他。”
“不可能吧?我從來沒見楚玉銘去河裡擔過水,剛剛一定是看錯了。”
“就是楚玉銘,他那胡子拉碴的,那麼明顯,能看錯?”
“怎麼可能是楚玉銘,都是蕭晨去幹這些!”
“就是他,沒看錯。”
“……”
楚玉銘隐隐聽到了議論聲,但考慮到大夥兒沒人敢來惹村霸,平時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所以他就随意行事了。
把水擔了,楚玉銘把鍋洗幹淨,然後燒了一些熱水,把床單被褥給泡上,一會兒洗了。
現在是二月天,還不是很暖和,所以他用熱水來洗,用冷水洗也洗不幹淨。
把髒床單被褥泡上後,他把米飯拿出來煮上。
天色漸暗,蕭晨也要回來了。
米飯煮到半生,瀝起來,用木桶來蒸,這樣更好吃。
他是孤兒,做飯洗衣這些基本的技能都會,不然怎麼照顧自己。
米飯蒸到鍋裡,楚玉銘把肉拿過來洗了洗切成薄片,又去地裡扯了一個蘿蔔,摘了幾個青椒回來,蘿蔔切成絲涼拌,青椒切成片一會兒炒在肉裡。
等飯煮好,楚玉銘把肉片放到鍋裡炒,這個時候,肉會分泌出許多油來,他把油鏟到一個大碗裡。
三十文肉不是很多,但楚玉銘還是分了一半起來,留到第二天吃,畢竟沒有穩定的工作,萬一明天沒事兒幹呢?
留了一半的肉在鍋裡,放鹽和醬油下去翻炒,最後把青椒放進去,翻炒了兩下蓋上鍋蓋。
把菜盛到盤子裡很快就涼了,現在蕭晨還沒有回來,等他回來了再出鍋。
楚玉銘把腌制好的蘿蔔絲拿過來擠幹水分,重新放了些醬油和小蔥在裡面,用筷子拌勻,這樣就可以吃了。
“要是再來一個辣椒油就好了。”
楚玉銘把蘿蔔絲、米飯和碗筷端去了堂屋,就等蕭晨回家了。
……
蕭晨在天快黑的時候就可以回家了。
拖着疲憊饑餓的身體慢慢往家走,他瘦弱的身體,麻木的臉,雙眼無神,完全沒有少年的精氣神,反倒像沒有靈魂的木偶。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是不是死了就可以結束了?
蕭晨看了看手指上被劃傷的傷口,那裡還在流血,但他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
剛剛他把最後一堆碗拿去放到廚房,被冒冒失失的夥計給撞倒了,碗摔到地上,全部砸碎了。
掌櫃不分三七二十一說是他的錯,還把他的工錢給扣了,讓他以後也不用去了。
這份活計是他唯一的活路,現在連這也失去了,他以後該怎麼辦?
越想越難過,越想越窒息,蕭晨忽然産生了一個念頭,他朝旁邊的樹林走去,抓起一根藤蔓,扯斷後拴在樹上,準備上吊。
蕭晨眼睛紅紅地看着藤蔓:“死應該就解脫了。”
他站到石頭上,慢慢把脖子挂到了藤蔓上,踢開石頭,他整個身體都挂到了藤蔓上。
窒息感越來越越強,但蕭晨卻異常平靜,眼睛慢慢合上,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那裡有個人!”
“好像是有個人,去看看吧。”
兩個同村的人慢慢靠近,看清上吊的人之後,一陣詫異:“是蕭晨……”
兩人合力把蕭晨給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