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楚玉銘把肉一一撈起來,放在大木盆裡,大木盆裡有溫熱的水,特意用來清洗剛剛撈起來的肉。
楚玉銘把鍋裡的水全部舀出去,又清洗了一下,等鍋燒幹,他把買回來的糖放到了鍋裡。
蕭晨驚奇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楚玉銘想幹什麼。
楚玉銘幹什麼,自然是炒糖色了。
放一些清水進去,揮動鍋鏟攪拌鍋裡的糖,直到把糖炒成棗紅色,這個時候摻入清水,這樣鹵水的糖色就準備好了。
楚玉銘往鍋裡摻半鍋的水,随後把豬下水一一放下去,水沒過這些豬肉,接着放蔥姜、辣椒、醬油、買回來的十幾種香料。
他畢竟不是專業幹鹵産品的,因此香料也隻是買了一個大概,人家那些秘方用什麼香料,他是不知道的,但可以慢慢探索,反正現在也沒人會做鹵肉。
放好東西,楚玉銘把鍋蓋蓋了起來,接下來大火燒開,小火慢鹵就行了。
楚玉銘沒什麼事了:“蕭晨,我來燒火吧,你去喂雞。”
蕭晨乖乖地應了:“嗯。”
離開廚房,蕭晨去了院子邊,他手裡拿着菜刀,把河蚌給切開,把裡面的肉取出來。
一個又一個河蚌,盆裡的河蚌肉越來越多……
忽然,一股香氣襲來,蕭晨下意識聞了聞:“好香啊,從來沒聞過的香氣……”
與此同時,村裡的人。
“什麼東西這麼香?”
“這不像炖肉的香,也不像煮肉的香,這到底是什麼香啊?”
“我控制不住流口水了,太香了……”
楚玉銘的鹵肉香味已經飄到村子裡去了,大家都知道,鹵肉的香是很持久和濃郁的,在鹵煮的時候飄到村子裡一點兒不奇怪。
蕭晨下意識地往廚房裡看去:“是鹵肉的香氣嗎?”
他抱着好奇的心往廚房裡走去,越靠近廚房,那香氣越濃郁,原來真是鹵肉的香氣。
楚玉銘坐在燒火凳上,單手撐着下巴,正在打瞌睡。
蕭晨看了看楚玉銘,長長的睫毛,挺拔的鼻梁,唇瓣偏薄,在情緒平和的時候,五官還是挺出衆的,現在看起來就不錯。
竈膛裡,什麼突然爆炸了一下,楚玉銘輕顫着睫毛,慢慢睜開了眼睛。
蕭晨趕忙移開了視線,不敢再看蕭晨。
楚玉銘道:“河蚌處理好了?”
蕭晨有些心慌,趕緊回答:“嗯,就等煮熟了。”
楚玉銘想了想,道:“你要不放在小鍋裡煮吧,大鍋現在移不開。”
蕭晨避開楚玉銘的眼睛:“好。”
……
三分鹵,七分泡,把鹵肉煮開,又小火慢鹵了半個多時辰,楚玉銘就沒有再煮了,後面讓肉泡在鹵水裡,慢慢把味道和香氣浸入進去。
家裡的雞越來越多了,蕭晨想在屋後搭建一個雞舍,楚玉銘就去幫着一起幹活兒了。
把雞舍搭建好,太陽西斜,已經傍晚了。
楚玉銘一臉期待地回到家裡,把手給洗了,然後走進廚房,把鍋蓋給揭開。
一陣香氣襲來,楚玉銘差點兒被香迷糊了。
他取來筷子,撈出豬心。
豬心被鹵得變小了很多,□□彈彈的,像一個拳頭似的,表面染上了一層棗紅色,十分好看。
他給放到了筲箕裡,先晾一晾。
随後又把豬肝、豬舍、豬頭肉、豬耳朵、一截豬大腸撈起來,全部放在筲箕裡。
蕭晨後一步回來,眼睛亮亮地看着筲箕的肉:“鹵肉可以了嗎?”
“嗯。”楚玉銘扯下一塊瘦肉喂給蕭晨,“嘗嘗。”
蕭晨看了眼楚玉銘,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鹵肉給接過來,放嘴裡吃了,随後他眼睛裡閃過一抹驚豔:“好吃,特别香。”
楚玉銘自己也嘗了一塊:“不愧是鹵肉,一點兒沒讓我失望。”
他取來菜刀,把豬頭皮切下一半,再改刀切成片,放到盤子裡:“蕭晨,來,吃鹵肉。”
蕭晨點點頭,含蓄地吃了起來:“你怎麼會做鹵肉的?”
楚玉銘神秘一笑:“偷師的。”
蕭晨不敢再多問了。
吃了幾塊肉,楚玉銘重新拿起菜刀,把每一種肉切一些下來,再改刀切成片,放在了盤子裡:“蕭晨,我給楚獵戶送一些去。”
“嗯。”蕭晨也理解,畢竟人家也給了他們那麼多肉,現在回報一些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