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迅速轉身和星海光來撞個滿懷。
星海光來不放過這次機會,鼻子有點痛,發問道:“你為什麼不好好走路?”
“因為有些話想說。”他做事有理有據,面對星海光來的提問也是有恃無恐,這算什麼,他大概從來沒把小孩子放在眼裡。
不喜歡被人俯視的星海光來往後退,直到能與晝神幸郎平視,“什麼話,現在就可以說。”
“遊,她真的會去早大嗎?”
聽到晝神幸郎直呼她名的星海光來有點詫異,以往他都不會那麼稱呼的,一口一個白鳥的晝神幸郎不見了。
“嗯,她現在很用功,話說你不是在她旁邊坐着嗎,怎麼這點事都要問我……還有你怎麼突然叫小遊的名字了?”
晝神幸郎終于知道和以前的朋友和解之後關系好轉時被她男朋友打探消息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了。他牙關微張,在幾秒内組織語言道:“沒什麼…和她關系好轉了而已。”
“真,為,你,高,興。”星海光來說這句話時的咬牙切齒讓晝神幸郎滴汗,他不理解為什麼這個人總是要表情和言語不相符。
……“你别多想,我不會喜歡她。”
晝神幸郎原本也不想解釋的,可要是被星海光來從現在到放學死死地盯着,他會窒息。星海光來被完全看透了,他不服輸的勁十分可怕,“我當然知道!”
知道還需要說出來的嗎?
晝神幸郎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把星海光來的發言。
“我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待會在鞋櫃箱那邊等我。”
星海光來癟了癟嘴,“哦。”
星海光來相信晝神幸郎,那是他接近四年的搭檔。雖然晝神幸郎的脾氣摸不到底,但好在星海光來不是追根究底的人。
放學在鞋櫃箱附近等晝神幸郎,這個約定星海光來能夠堅持,不過他和白鳥遊碰面的時候他就不淡定了。
“幸郎還沒收好東西嗎?”他和白鳥遊對視後的第一句話是詢問晝神幸郎的進度。
白鳥遊不是無知,她在眨眨眼後突然湊近星海光來,在星海光來的耳邊偷偷說道:“草色桑把他約走了,要一起去看看嗎?”
被直球搞得耳根赤紅的星海光來一時還沒去理解有關晝神幸郎去向的信息,他不好意思地往旁邊撤了一步,“好…我是說可以。”
周圍的人不算多,白鳥遊深吸一口氣後拉住星海光來的手往草色禮子透露的地方移動。
鷗台内部的假山後面,因為巨石而遮擋住兩人的身影,他們能從遠處恰好能看到正在低眸的棕色卷毛。向假山邊移動的兩人靠的很近,差不多摟在一起的星海光來和白鳥遊緊繃着神經偷聽晝神幸郎和草色禮子的對話。
在他們的印象裡,雖然這不太好,但也是無奈之舉。
人類的好奇心是無限的。
“我喜歡你。”是草色禮子的聲音,她低着頭和晝神幸郎說出了這句話,蘊含着少女心意和青春萌動。
聽到之後差點叫出聲的白鳥遊被星海光來捂住嘴,雖然他的兩隻手都分别扒拉在不同的嘴上。他們排球部的經理一直在喜歡晝神幸郎,這讓星海光來怎麼不尖叫。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這個嗎?”晝神幸郎冷淡的聲音比平時更冷了幾分,就算看不到他臉上什麼表情,星海光來和白鳥遊都能想象得到。
“我沒興趣。”晝神幸郎的一句話在星海光來的認知裡已經算狠了,他平時沒怎麼見過這種狀況的晝神幸郎,現在發生的一切好像都在做夢似的。
“為什麼…不試試看……晝神君對戀愛一點想法都沒有的話不會寂寞嗎?”少女的哭喊沒有引來少年的心疼。
晝神幸郎的嘴角向下,對現在發生的事情很煩躁,他不是沒有收到過女生的表白,而是這次不一樣。
之後又要怎麼面對彼此?隻剩下最後一年卻在兩個重要賽事前表明心意是開玩笑的吧?
晝神幸郎隻把這個當作是棘手的事件。
“我不會認真的,草色同學。”晝神幸郎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的堅定讓圍觀的星海光來佩服,“之後繼續當同學吧,謝謝。”
既然絕情,為什麼又假意溫柔?
草色禮子的心裡想不明白,她在淚腺爆發時提前轉身離開,唯一的一點體面,她已經不想失去了。在草色禮子走後晝神幸郎沿着原路返回,他看到星海光來和白鳥遊在沒走幾步的地方朝這裡打招呼時,晝神幸郎心裡隻有尴尬和不解。
“可以說你們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的了。”他狠狠地掃了一眼這兩個不會撒謊的家夥。
“呃,那什麼,從草色桑跑走之前?”白鳥遊率先開口,終于能說話的心情是喜悅的,可如何應對晝神幸郎又是煩心的。
“嗯,走了。”
他雖然沒有生氣,但一路沉默。
跟在晝神幸郎身後的笨蛋情侶不怎麼敢和他搭話。白鳥遊挽着星海光來的手,湊近他的耳邊低語道:“幸郎生氣了嗎?”
“幸郎?!”星海光來差點被口水嗆到,他這時候才明白這兩個人的關系已經好到他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好上的程度。
他是男朋友诶!白鳥遊的正牌男友!!
晝神幸郎即使知道身後有多大動靜也不回頭,他徹底陷入思考了。
思考,為什麼能比别人絕情。思考,自己為什麼不會期待草色禮子的心意。
他很早之前經曆的麻木,如今提起來也會一笑而過,被遺忘的過去對他已經不重要了,他很想搞明白這件事情,如果冷漠無情是真的,那他會不會是薄情寡義的類型。
和白鳥遊在路線上出現分歧以後,剩下的人隻有晝神幸郎和并肩而行的星海光來。
晝神幸郎盯着星海光來顯眼的腦袋,有些落魄似的問:“你覺得我冷血嗎?”
“還好。”星海光來想了想,覺得深奧的問題對他來說還是算了,他稍後補道:“如果是小遊以外的女生和我說這句話,我也會拒絕。”
“隻能說,你不喜歡草色那種類型吧。”
還算客觀的答案沒有讓晝神幸郎的心情恢複平常,他聽完這樣的答案以後沒有出言詢問些無果刁鑽的問題了。
他差不多已經忘了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冷淡一點也不壞,那畢竟是晝神幸郎的本性。
從内心一直到外表,無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