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遊對星海光來說過的加油數不勝數,這就像他們這些年從沒斷過的互相鼓勵。笨拙地表達自己的心意,不算大膽,不算外向。她在遇到星海光來沒多久性格便成了這樣,畢竟不需要那層虛假的面皮過度遮掩,活的輕松比什麼都重要。
見證太陽升起,四強賽如期而至。希望星海光來能夠站上頂點的心情不止白鳥遊一個人會有,唯獨隻有她會懷揣着心中的喜歡去期待那種時刻的到來。
那一球,成為了不可逆轉的局勢。稻荷崎以三局領先的比分完勝鷗台,造就IH史上的神話和鷗台最屈辱的一場比賽。
晝神幸郎的攔網速度明顯被對面的水蛇腰牽制,那雙眼睛裡透露着愚弄敵人的快樂與狡猾,星海光來癱倒在橡膠地闆上,他自責為什麼自己跳不到更高,為什麼每一球都會被接起。他發出的吼聲和截止的吹哨聲混在一起,汗水接近融入眼眶,模糊雙眼,鹹得發癢。
“光來……”白鳥遊不敢喊出口,她能做到的隻有看着星海光來落寞的背影正在仰天長嘯。輸了一局比賽對于場外的觀衆來說沒什麼,可這是星海光來還有鷗台所有三年級最後的比賽之一。他們明明沒有理由輸掉。
晝神幸郎的燃燒也在最後一刻釋放,他的情緒不如旁邊不甘心到極緻的星海光來,比賽之後是會累的,疲勞的狀态不是人能夠控制的。他拉住跪在地上的星海光來,“啊,這場比賽果然很難辦呢。”
“喂……走了。”白馬芽生不想與現在的星海光來多說什麼,他知道這次吃敗仗的責任是整個隊伍,他不會不理智地抓着這一點不放。
觀看風景對星海光來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他在乘車上也是一言不發,這座大巴開回長野估計大概已經是夜裡了,他們還需要自己走回家。
晝神幸郎下車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白鳥遊,她已經等很久了。明白了她想做什麼,晝神幸郎挪動腳步離開,最後一個下車的星海光來還是被白馬芽生強拉着下車的。
“給我滾過去!”白馬芽生受不了了,星海光來這個大型重物真的一點也勸不動,他看到白鳥遊的反應也是心中大喊一聲得救了。
他受不了的人可能從高一到高三隻有一個星海光來,“小白鳥…這家夥就拜托你了,我和幸郎他們真勸不動光來。”
“噢…噢噢,我會的!”
她真是個好女孩啊,白馬芽生目送着挽着星海光來手臂的嬌小女孩。
天空靜谧,明天怕是看不到如同今天般明媚的陽光。白鳥遊仍然覺得陪着星海光來不算什麼大事,她一路上沒有說話,心裡一直有個小小的決定不敢告訴星海光來。
勇氣,總在交叉路口出現。
“要去我家嗎?”
星海光來勉強有了反應,他先是“嗯”了一聲,接着這個“嗯”變得重了很多。想想也沒問題,星海光來睜大眼睛的同時心裡又在胡思亂想。
我和她都十八歲了,她讓我去她家裡,都那麼晚了也在情理之中……可這不對吧!我怎麼可能是這種人!星海光來的下巴合攏了,他伸出沒有被白鳥遊觸碰的手,撫摸上一側的臉頰,表情像面對一道需要認真思考的選擇題,“也不是說……你别誤會…我的意思是…呃……就是說,可以,可以去吧。”
白鳥遊輕輕地笑了:“光來真可愛。”
“都說過很多次了,不可以說我可愛啊還是像小孩子啊。”星海光來覺得要是把這些詞形容其他男孩子就算了,對自己并沒有任何作用,他打心裡不認為自己會是那種喜歡别人誇贊可愛的人。
他是第一次去女朋友的家裡,在這之前也沒有去過多少女生的家。表現出來的扭扭捏捏可能會顯得他更像一個孩子,星海光來決定挺直腰闆,一刻也不猶豫的走進白鳥遊的家門。
“随便坐吧。”白鳥遊放開拉着他的那隻手,擺正了玄關的鞋子,她到廚房的冰箱裡捧着符合這個季節又難得出現的西瓜,将菜闆放在台面上,“刷拉”地拿好菜刀,突然想起來至關重要的一點,高聲喊道:“光來有帶手機嗎,沒有的話我這裡有。如果不告訴家人一聲,他們會擔心的。”
“沒事,我帶了。”星海光來差點忘了通知家裡人自己今天不回家睡覺,他打通了星海朝的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緊張的不得了,随便撒個謊就該糊弄過去的事情,在他這裡顯得有點難。
“……媽媽,我今晚在晝神那裡睡。”
“比賽回來第一天晚上都不回來嗎?”
星海光來聽到星海朝那麼一嘴,看了看正在廚房忙活的白鳥遊,“嗯,就今晚。”
“好吧,别玩的太晚打擾晝神君休息,光來也真喜歡待在晝神君身邊胡鬧。”星海朝對自家兒子還有一定的了解,她知道晝神幸郎從高中開始便和星海光來關系好的不得了。
星海光來很難說在自家母親提到自己的朋友時會有什麼感受,他隻覺得這種牽引的感覺很奇怪,他差點急了,壓住内心的糟亂說:“知道啦……”
好險……星海光來松了一口氣。
剛挂電話,星海光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編輯短信發送給晝神幸郎,讓他做好被突擊檢查的準備。雖然星海光來在成長的過程中隐隐約約猜到自己家中的女性都有長者般的淑媚狡猾,但他隻管中套,不管掙紮還是抵制。
“吃點西瓜。”白鳥遊和善地說,她把西瓜切好端在桌上,坐在星海光來旁邊,和他保持一段禮貌的距離。
星海光來放下手機,突然摟住白鳥遊的脖子,趁着這個機會親了她的臉頰,“謝謝小遊!”他笑嘻嘻的,完全不知道這個動作對白鳥遊的殺傷力有多大。
“犯規…突然親别人的光來真狡猾……”白鳥遊漲紅了臉,她覺得有點驚喜,平時星海光來和她見面的機會不多不少,親吻和擁抱也少。
可是,哪有突然襲擊的……
“不喜歡嘛?”星海光來不害羞了,他或多或少明白自己該主動的時候不能讓女性主動。
白鳥遊摸了摸長發,試圖遮掩自己的表情,面紅耳赤,隻有兩個人的處境讓她怎麼能靜下心,她克制不住地回答:“不能說讨厭,我喜歡的是光來。”
“那再親一下?”星海光來覺得自己的請求太過冒昧,他不是故意的,可是太誘人了。
如果隻有兩個人,做什麼都不會被發現。像小時候做壞事,有時候隻需要一個謊言便能蓋住罪惡的痕迹。
白鳥遊的語氣變得緩慢,她想是想那麼做,可這種氣氛會讓人迷失心智,她不确保自己會不會和星海光來做出那檔子的事情。
“不能做其他的。”白鳥遊刻意地說,突然坐的端正。
“其他的?”星海光來重複了一遍,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在恍然大悟後臉都因為呼吸屏住而憋紅了。
小遊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把我當什麼人了!星海光來沒忍住,重重地吻上白鳥遊的唇,呼吸困難出在過度緊張,他摸上的是白鳥遊的臉頰,那種輕撫,不敢多加力氣。她的手整整齊齊地擺在身體兩側,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