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尴不尬的氣氛在兩人大口大口呼吸的時候愈加明顯。
“我都沒想到…你說的這件事……”
“嗯…對不起。”
“沒事,我現在想了。”他滾了滾喉結,低頭後悔說出這句話,男人要是說出毫無遮攔的心裡話,會被心愛的人瞧不起,“可以嗎?”
為什麼要問我啊,白鳥遊更加不好意思地埋着頭,她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星海光來的直球攻擊實在太讓她意外了。
“我家裡沒有…就是…那種…你懂的啊……”白鳥遊恨鐵不成鋼地錘了一下星海光來的胸口,說的話太奇怪了!簡直不像個女生!
雖然她的性格表現出來灑脫,一旦認真地提起這些事情,變成慫包也不意外。
“我帶錢了,出去買,待會很快回來。”星海光來的表情不再說笑,他來真的,把一切都當得太真。
星海光來起身,白鳥遊才敢擡頭看着他的背影說話:“嗯…拜拜。”
“我和他到底在幹什麼啊……”她已經羞愧得擡不起頭。
星海光來每次都會感歎長野的天空,變幻莫測得高深,貌似不能是他能夠匹敵的範圍。可他偏偏不呢,追求極限也挺好的。
他的行李放在白鳥遊租的房子裡,現在說臨陣逃脫肯定是來不及了,一時沖動說出那樣的混賬話,星海光來感到愧疚。
怎麼可以因為沖動的話去傷害小遊呢?
星海光來停在便利店門口,他默不作聲地走進去,挑挑揀揀了幾樣東西,在櫃台停下腳步,這本該是他的目的,猶豫的伸手讓年長的售貨員幹脆地挑揀出推薦的牌子。
他提着袋子,那一小盒避.孕.套被塞進運動褲的口袋裡。
走回白鳥遊的家需要的時間不到十分鐘,他的考慮時間也不過在這其中的幾分幾秒。白鳥遊家旁邊有顆光秃秃的樹,在夜晚看還有些猙獰,同時又是最明顯的标識。他在樓下走了兩個來回才敢上去和白鳥遊見面。
他敲門的動作讓屋裡的人很快反應。
“咔嚓”——門開了。
“回來啦?”白鳥遊眨着那雙動人的眼睛。
星海光來記得自己小時候幻想過這個場面,他在這瞬間忽然想起來小光來幻想的是十幾年後自己工作回來,得到妻子的一聲關切問候。
現在幾乎和妻子這個角色重合的人正是白鳥遊。
“小遊,”他和白鳥遊的狀态是各坐在沙發的一邊,距離不遠不近,勾個肩膀就能拉進。白鳥遊聽到這句話轉頭看他,星海光來正掰着冰棒,他伸手插在白鳥遊和自己中間的那段距離,薄荷藍的冰棒凝結着冰霜,“喏。”
“我太笨了,會在小遊覺得最重要的時候和你提這種要求,影響你很抱歉…我太喜歡小遊了…超級超級喜歡。”
他的喜歡直白得要命,坦率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從不考慮别人會不會難以抵抗這種濃烈的情感。星海光來有些心裡話隻能對白鳥遊說,希望能言善辯的她能夠讀懂。
白鳥遊微笑着聽完這段話,手裡的冰棒被放到嘴邊舔了一口,“我今天很開心,不管光來輸了還是赢了都超厲害的。”
她說的話沒有一句違背意願,低頭時瞄到了星海光來口袋裡的包裝盒,白鳥遊伸手指指那個小盒子,有意調戲道:“就是想要做H的事情。”
“光來大騙子呢。”白鳥遊突然貼近的臉讓星海光來吓得退後,手裡的冰棒顯然拿不穩,好在他也算練過的。
“真可愛。”白鳥遊一不小心玩得過頭,将冰棒叼在嘴裡,騎在星海光來身上。一隻手拿好冰棒棍子,白鳥遊冰冰涼涼的唇貼在了他的唇上。
星海光來沒有多餘的動作去阻止,他唯一閑着的手樓住她的細腰。吸吮對方的唇面,伸出的舌身互相纏繞,空氣安靜得隻能聽到不知是誰發出的喘息聲,盡管如此氣氛并不火熱。
青澀的人,終究做不到去邁出那一步。
“遇見小遊是除了打排球之外最高興的事!”星海光來本想畢業的那天才說出這句話,可已經沒有必要了,兩根幾乎纏在一起的冰棒不依不舍,分離不開。
他和白鳥遊的心意也是。
“好像,在哪裡聽過……”白鳥遊嘴裡呢喃重複了星海光來說的話,她漏出聲音的隻有一句好像覺得這句話熟悉。
“我的名字是白鳥遊。”
沒有多少人會刻意記住白鳥遊,她自私地希望星海光來一直記得她,隻要星海光來不忘記她——那白鳥遊和星海光來的相遇不會完全沒有意義。
“一定要記住我的名字,未來的世界第一主攻手。”
星海光來被她逗笑了,都說了有些事情他确實自大地想過,可是現在一切都不确定,他平時再怎麼自信,再怎麼和隊友誇下海口,到白鳥遊面前又變得老老實實。
“肯定會記得小遊。”就怕你忘了我。
星海光來沒有意義的擔心停在嘴邊,他捧着白鳥遊的臉,輕貼她的唇。
他來不及思考喜歡白鳥遊的原因,隻要提起這個人還有和她創造的回憶,星海光來的心髒泛滿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