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啊。”星海光來開始對上宮侑的視線,他沒有多想,單純把宮侑的詢問當做一種關心,他慢慢習慣沒有白鳥遊的日本了,“我和她挺順利的。”
“她現在不在日本,據說是阿根廷那邊的學校抛出交換生的橄榄枝,小遊挺幸運的。”
宮侑眯起眼睛,他坐在外頭的座位,望着星海光來出神的樣子,心裡覺得接下來要說的話好玩,很有意思,“能和她相遇的你也挺幸運的嘛,别一副還沒分手就失戀的樣子。”
其實宮侑很難定義純粹的喜歡,他認為兩個人看對眼就能在一起,等這種激情散去,在一起的人就可以不顧對方的勸阻,輕而易舉地離開。把那些責任如同抽絲剝繭一樣,奮力地擺脫。
星海光來抿了抿嘴,他的臉在黑夜中透露出隐約的紅色,“宮!”
“怎麼,這也能害羞?”宮侑這樣做很多年了,從稻荷崎開始調侃雙胞胎兄弟到現在調侃共同作戰的隊友,他不嫌事大地繼續詢問,“星海選手?”
……“也沒有。”星海光來發覺那麼多年好似隻有他一個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握了握拳,觀察自己逐漸健碩的體格,又看向面前宮侑相比高中時期更加緊緻的小腿肌肉線條,“我好像那麼多年都是這樣,一直都改不掉。”
“我認為光來君這種充滿激情的習慣不改變也一樣啊。”宮侑沒有刻意記下他的話,伸手要去拿星海光來手裡的礦泉水,那已經飲盡了,沒有了用處,“我幫你扔了吧,畢竟是喝完的瓶子,怎麼處置都行。”
星海光來道:“我可以自己扔的。”
其實他的語氣堅定不代表今後要和隊友唱反調,也不能表明他這個人和隊友過不去。
他隻是容易被誤會。
“啊——話說這次的風頭都被小飛雄搶盡了,我下飛機一定會收到阿治的嘲諷,”宮侑見兩人已經沒話說了,忙着轉移話題,情緒漸入佳境,聲音不自覺加大,“真是夠了!”
坐在靠前一排的角名倫太郎預感慘了,他關閉手機相冊,決定從此刻開始裝死。他閉目養神,提醒道:“侑,小聲點。”
“哦。”宮侑不情不願地承認錯誤,自從畢了業,很多事情上他隻能選擇妥協,反抗還是少數情況下。
因為他很容易犯錯。這句話通常出現在俱樂部的負責人和公關處理團隊的口中,他們欣賞宮侑招搖而又強勁的球風,但是不建議他把這種風格帶到私生活。
他是球星,是V聯盟一級俱樂部中數一數二的天才二傳手。
“其實我很好奇你的感情故事,光來君。因為我無聊的時候會想,為什麼有人會和一個長相三分似北前輩的女孩相愛,”宮侑說的話通俗易懂,他想到了什麼就說什麼,補充了一點,“當然,我沒有說小白鳥不好。”
“高一的時候我和小遊很不切實際地相遇了,高二的時候我又莫名其妙和她表白,再接着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不用你說,我也覺得她很好。”星海光來平淡地回答,他被問過不少次自己的戀愛經曆。
剛好,他和白鳥遊的事情說起來也簡單。
“那你想過要和小白鳥結婚嗎?”
情感共鳴的結果無非有兩種,一是喜結良緣,一是好聚好散。宮侑更偏向第二種,他高中時,初中時不是這樣想的,可這張臉讓他早熟很多,自然而然成了現在的樣子。
看起來成熟,也隻是看起來。
“我想再等等。”
星海光來在畢業後曾經找過很多的方式想要去诠釋他和白鳥遊的這段關系。他們是彼此的戀人,也不隻能隻解釋為戀人。沒有人想和自己願意親近的人僅停留在戀人這層關系上,他們更渴望成為彼此的家人。
可他能夠感覺到白鳥遊在抗拒更為親密的關系,她做的一切親近星海光來的事情都是憑感覺的。當星海光來在她眼中發生改變,接下來的事情都是不确定的。
小遊并不愛我。星海光來盯着深遠的天空出神,他知道真相是什麼了。
白鳥遊注重這段感情,她認為情誼深,方能長久。他們一度覺得這就是愛,那個僅存于童話故事中随随便便就能脫口而出的詞。
……
“宮侑。”星海光來把塑料瓶捏緊,瓶子的首尾可憐地翹成圓形。
“那你覺得什麼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