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繼續進行,星海光來和白鳥遊冷戰已經一周了,星海光來終于在某個淩晨暗自承認,甘拜下風。
這幾天他故意晚回來很多次,跌倒在沙發上倒頭就睡。因為沒辦法面對白鳥遊的臉還有從她喉嚨裡吐露的真心之言,所以他用訓練的忙碌帶走了骨子裡鑽出的怯弱。
——“這就是你甯願請假不去訓練,要把我約出來的理由嗎?”
晝神幸郎要是女人,乳腺絕對會出問題,他揉了揉眉心,實在不解為什麼他要參與這場雞飛狗跳的愛情戰争。他的内心很甯靜,就像一片草綠色的竹林裹挾着深處的黑暗。
他們說好冷戰,沒問題。
作為人,星海光來和白鳥遊都有這個權利。
他最不理解的一點就是,明明記得這兩個人是同一類型的人,按尋常道理,志同道合肯定會走到最後。
可星海光來和白鳥遊的現狀就像臭味相投導緻的。
“我需要調整狀态。”星海光來戴着墨鏡,選了一家小衆的餐館和晝神幸郎會談。
這家露天餐廳采光不錯,圈起整家店的圍欄外還種着大片品紅色的玫瑰花,融入天空,欲要籠罩人群的架勢。
晝神幸郎從他眼中看出,他的内心世界隻剩下一望無際的野草和伫立其中的稻草人了。他不忍看到星海光來如此,又難以直言,便揉了揉眉心,攤開手道:“你現在怎麼想,你還覺得她是你心裡的‘小遊’嗎?”
“沒理由是了,我之前一直在否認自己的想法,現實告訴我,這沒用,盡管我不肯低頭,老天還是決定把我狠狠地扇醒。”
他不想讓精心呵護的玫瑰再度變成野薔薇,星海光來陪白鳥遊走得很長一段路,可原本就是獨行者的人,怎會隻和一個人糾纏終身。
他一直都知道事實是什麼,他承認自己悸動了,不想松手。
兩個人才能如此糾纏。
來赴約之前他已經有計劃了。
如果及時,星海光來待會回去的時候會穿上訂好的西裝,加急做好的寶格麗鑽戒,還有一捧帶着衆人期待的玫瑰花去見自己最喜歡的人。
“你淩晨還有時間出門麼?”星海光來思索着戰略成功後要去幹什麼,果斷地提起晝神幸郎的時間安排。
“幹什麼?”
他堅定地,不容置疑地說:“我今晚要和小遊求婚了,成功就請你吃宵夜。”
“不是很想出門,改天吧。”晝神幸郎沒多大興趣,他想起過去片刻間的快樂,嘴角微微上揚,他主動和星海光來對視上,語調不算沉穩,“等你結婚,吃到天亮都沒問題。”
星海光來還擁有着愛的能力,他眨眨眼,嫣然一笑,“那就說好啦。”
晝神幸郎陪星海光來去拿西裝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他每邁一次腿都像是跨出固定好的步幅,根本找不到随心所欲的感覺。從長野鷗台出來的人,随便拎一個出來瞧瞧,都是傲骨铮铮的,到他們這輩倒好,上帝開了一扇窗卻閉上了一扇門。
他們有缺點,有不為人知的脆弱或者缺陷。
晝神幸郎在更衣間外面等着,隔着一層布簾都能通過換衣服的速度看出星海光來在出席正式場合前的準備工作時經常會笨手笨腳。晝神幸郎眸中忽閃光亮,他在布料摩擦的稀疏聲中突兀地發問:“你覺得為什麼我會和你這樣的人成為朋友。”
“什麼叫我這樣的人啊。”星海光來已經在打領帶了,他工作那麼久,其實領帶還是打的很糟糕,也不喜歡吃外國菜,總之除了本土,他去哪裡都不習慣。
“我們挺合得來的吧。”
“不,是我單方面迎合你。”
“看,那你就是被我吸引了啊,”星海光來拉開布簾,他們兩個人會在一個平台上看見整個世界的光芒璀璨,星海光來從不收斂燦爛,他動唇強調一聲,“——我這樣的人。”
星海光來再一次用眼神中的鋒芒割破空中質疑這段關系的迷蒙大霧,他看着晝神幸郎,威風凜凜地調整了領帶。
“那也确實。”晝神幸郎回神,想着得趕快把星海光來送回去。
……
很可惜,星海光來興沖沖地跑回家時他那日思夜想之人已然沒了耐性。
房子空空如也。白鳥遊搬走了,在星海光來遐想他們的美好未來時,她已經放棄了多摩區的工作,她用幾個小時,幾百分鐘到了百裡之外的關西地區。
星海光來用力抓住手裡的花束,心髒像被套了繩索,時鐘哒哒哒地響個不停,那根麻繩也在一點點地縮緊。
晝神幸郎收到信息過來公寓時他見到了星海光來最不堪的一面。
星海光來坐在沙發上,腰駝着,雙手交叉抵着額頭,從側邊過來看,他在哭,為過去付出的真心呐喊不公。
白鳥遊的與衆不同會傷害喜愛她的那些人,其實她舍不得星海光來,但無畏地往下消耗兩人之間的時光和情感,變淡薄的人就該是星海光來了,她想着,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