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他驚喜道,然後拿着口哨猛吹起來。
急促的哨聲響徹林間,把找到孔溫瑜的消息帶給所有人。
海鳴把孔溫瑜從他背上扶下來,發現他的腳受了傷,眉頭立刻皺起,蹲下身去檢查。
他沒追問發生了什麼事,也沒問孔溫瑜去了哪裡,為什麼會獨自離開,而是質問聶鈞:“為什麼不跟緊,找到人之後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吹哨?”
“哨丢了。”聶鈞很抱歉。
不等海鳴繼續責問,孔溫瑜就打斷他:“不玩了,回船上。”
就算他想繼續玩,腳腕腫成這樣也沒辦法玩。
海鳴安撫他:“先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船上拿擔架。”
孔溫瑜并不需要安撫,他看了一眼聶鈞,聶鈞立刻會意:“我來背吧。”
海鳴一頓,看向他的視線摻雜着一絲疑惑。
聶鈞臉色不變,已經蹲下身去。
他剛剛給孔溫瑜k完,溫柔,愛撫,喘息,汗。
下一次就不止這些。
或許會在船上,或許會在孔家,或許在任何一處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浴室一類的。
這種隻有彼此兩人才懂的隐秘感刺激的人心髒加速跳動,就連手指都跟着微微麻木起來。
孔溫瑜肅着一張臉,趴到他後背上。聶鈞背起他,朝着淺灘走去。
海鳴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跟上去。
分散的人陸陸續續歸來,俞家铎追上來時氣還沒喘勻。
“小瑜!”他跟在一旁,翻他的手腳來看,看到隻是扭了腳,并沒有缺胳膊少腿,猛猛呼出一大口氣,“你跑哪裡去了,差點把我急死,找了你一宿啊。”
孔溫瑜側頭看着他憔悴的臉色,還有青黑的眼圈,忍不住勾了勾唇。
“你還笑得出來,”俞家铎簡直頭大,招呼身後的保镖,“快點來個人過來背我,腿都要走斷了,草。”
保镖立刻上前把他背上身,孔溫瑜解釋說:“踩空了,又扭了腳,上不來。”
“那你喊人啊,”俞家铎攤在背上,總算舒服點了,生無可戀道:“今天,我不會再走一步路。”
“喊了,距離遠,你們聽不到。”
“你的貼身保镖呢?”俞家铎追問,“幹什麼吃的,讓你一個人瞎跑,能幹幹,不能幹滾蛋。”
聶鈞面色不變,穩步向前。
孔溫瑜也沒什麼反應:“是該罰。”
海鳴追上來幾步,看了一眼聶鈞,不等開口,俞家铎就無差别地攻擊起來:“海隊長,保镖的質量方面你要好好把關啊,這幸虧是找到了,有個萬一你打算怎麼交代?”
海鳴點頭稱是。
俞家铎繼續說:“你這安保隊伍都是頂科學的配比,既有腦子,又能打。怎麼還能出現這種事呢,這得開除一批人吧?”
孔溫瑜清了清嗓子,打斷他:“你是不是沒誠心找我?”
“?”俞家铎一頓,支起腦袋來看他,噎了好幾秒才說,“我當然誠心,我的腿雖然沒走斷,也差不多了。喉嚨都喊劈叉了你聽不出來,有沒有良心?”
倒是能聽出來明顯沙啞。昨夜大概沒少扯着嗓子喊,隻是因為方向錯了,越找越遠,霧又濃,導緻聽不見。
快到船上時,其他的人也陸續歸來。狄勳是東道主,看他受了傷先是倒吸一口涼氣,立刻找随船醫生過來。
醫生來後說傷得不重,狄勳這才松了一口氣。
聶鈞站在團團将孔溫瑜包圍住的人群外,遠遠地也跟着松了一口氣。
海鳴走過來上下打量他一遍,沒說什麼,隻讓他先去換衣服。
聶鈞的防風服還在孔溫瑜身上,隻穿着短袖,露出的手臂上能看到明顯的青筋圍繞着結實的肌肉将袖口撐起硬棒的弧度。
上面有些亂七八糟的傷痕,應該是在林中穿行時被樹枝刮到的。
聶鈞收回望着孔溫瑜的視線,站着沒動。
海鳴歎了口氣:“我從業十年,從沒聽說過把老闆跟丢了這種事。關于怎麼處罰的問題,等問過之後再說吧。”
聶鈞不反駁,态度很好:“我都接受。”
海鳴又有些不忍心:“你先檢讨自己,其他的我再跟老闆争取,如果實在争取不下來,一定要解聘的話,我給你推薦去處。”
“……”
聶鈞隻能說謝謝,海鳴擺手讓他回房間休息。
孔溫瑜這邊包紮完畢,擡頭看到聶鈞離開的背影。
整夜的勞累還有清晨體貼的服務對他沒有造成絲毫的影響,寬闊的肩膀仿佛還帶着凜冽的露水氣息。
“這要養多久才能下地?”俞家铎問。
孔溫瑜收回目光,聽醫生回答:“幸虧當時處理的及時,又固定住沒有造成二次傷害。大概一星期左右,就能恢複正常,但是要多注意,不能劇烈運動。”
‘劇烈運動’,孔溫瑜想。
“最近都不能攀岩了,”俞家铎惆怅道,“牌樓那邊新開的館,裡面帥哥美女可多了,而且什麼類型的都有。”
孔溫瑜不置可否,俞家铎往旁邊望望,趁着别人不注意,低聲道:“比狄勳船上那批質量要高,還有特别表演。”
孔溫瑜随口說:“到底是攀岩還是拉皮條。”
“……”俞家铎哽了幾秒,“别搞得好像你多正直,你不愛看嗎?”
孔溫瑜拿出手機來,搜索船上的移動信号,勉強搜到了一格。
俞家铎還在旁邊念叨,要跟他一起去,不然沒意思。
孔溫瑜聽着,随口嗯一聲算回應,翻到聶鈞的号碼,發過去一條消息:十分鐘,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