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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4·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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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恐懼、憤怒,消極的情緒就是潛在的罪惡。情緒越強,罪惡越易出現。

咒靈不會停止利用情緒操縱人類。

尤其是沾有五條悟咒力痕迹的正處于莫大的痛苦中的凝祈。

眼前的地面上湧出一灘泥漿,迅速幻化成生物的形狀,朝着凝祈撲過來。

她被吞進去了。

空間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腳下是綿軟的觸感。她不知道自己是仍停留在原地,還是已經被帶到了其他地方。

一直被壓抑着的情緒在此刻全部爆發,凝祈感受到自己的心髒正在進行巨大的起伏動作,空氣開始變得稀薄,精神極度緊繃之下,她敏銳地察覺到,這個空間…

也在同時進行着收縮擴張的變化!

和她的心跳……同頻!

「這到底是哪裡?」

她面前出現了五條悟和另一個自己,他們手裡托着兩盒黃油土豆,互相投喂,嬉鬧着。經過她時,那個假凝祈看向她的眼神裡,鄙夷,挑釁,還有……

主權的宣告。

身體的主權,以及神明的主權。

「那是我!……不可以!五條大人是我的神明!」

凝祈的嗓子突然就說不出話了,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她被困在原地,無法宣洩,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兩人十指相扣地坐在面向她的長椅上。

她看着假凝祈把頭枕在五條悟的肩膀上,五條悟側過身為她整理發絲,吻在假凝祈的額頭上。

曾經幻想過的事情就這樣生動地發生在她的扮演者和五條悟之間。

凝祈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力量,癱軟地跪坐在原地。

「不是的……她沒有那樣冒犯五條大人……他們沒有這樣……」

她咬着嘴唇,發現自己的淚腺也被麻痹着,她想閉上眼,卻始終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掰起她的頭,強迫她看着眼前的一切。

五條大人似乎像是看到了她,起身朝她走過來,凝祈變得激動,她迫切地渴望五條大人救她出去,她發現自己的手指能動了,立刻朝五條悟伸出手,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五條悟的褲腳的時候,她注意到了五條悟身後的假凝祈的不對勁——臉部滿是恐怖的血痕,身體已經扭曲,肌肉流失,細如枯槁的手指戳進眼眶,将兩個眼球直接扣出,扔向五條悟。

眼球在空中變成兩枚炸彈,殘留在假凝祈的眼眶裡的餘熱在燃燒,炙熱的火簇映在真凝祈的眼球上,她看到五條大人燒死在這場大火中。

「不!」

凝祈沒有機會碰到五條悟,也沒能躲過這兩枚炸彈。

大量濃煙湧入她的鼻腔,灼燒着她的肺,她的眼睛被熏的通紅幹澀,無法咳嗽導緻她的窒息感加劇。

整個空間變成了澀谷地鐵站的樣貌,大火吞噬了這裡,她是起火點。

凝祈沒有守護住她的朝聖地,也沒守護住她朝聖的神明。

她的心髒緊緊揪在一起,像被人為用力攥住。

空間也同時瞬間收縮。

原來她是被她的心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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