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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遺忘回廊的記憶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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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通往記憶之源的時空隧道,江照夜突然踉跄了一下,蝕骨咒殘留的金色脈絡在手腕處泛起詭異的漣漪,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觸手在皮膚下蠕動。

沈燼立刻扶住他,琉璃義眼快速掃描,藍色數據流在空氣中瘋狂跳動:"檢測到空間内存在記憶侵蝕波,頻率和聖殿的'遺忘射線'一緻!照夜,你的防護結界..."話未說完,少年的琉璃盲眼已蒙上一層灰霧,踉跄着扶住隧道壁,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

"頭...像要裂開了..."江照夜的聲音帶着痛苦的喘息,太陽穴青筋暴起,指尖無意識地在石壁上抓出痕迹,留下一道道焦黑的印記,"沈燼,我好像...記不起紅拂的機械工坊是什麼樣子了..."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讓沈燼的機械心髒猛地收縮,發出異常的卡頓聲。他迅速将青銅剪刀橫在胸前,銀灰色劍氣在周圍織成防護網,劍刃上的符文因為過度運轉而發燙:"别慌!千機婆婆改造過我們的靈識,這些幹擾波沒那麼容易得逞!"

話音未落,隧道兩側的牆壁突然變得透明,無數記憶畫面如走馬燈般閃過。江照夜看見自己在藏書閣苦讀的模樣,兄長溫柔地為他整理衣領;又看見沈燼在機械維修台前專注的側臉,紅拂一邊罵着"戰鬥白癡"一邊遞來新改造的武器。

可這些畫面剛一出現,就被暗紫色的霧氣吞噬,化作扭曲的殘影。那些殘影中,紅拂的笑容變得猙獰,兄長的眼神充滿厭惡,沈燼的面孔逐漸模糊。

"這些是虛假的記憶誘餌!"沈燼揮劍斬斷霧氣,劍氣卻在觸及霧氣的瞬間消散,帶起一串噼裡啪啦的電流聲,"照夜,用記憶錨定術!把真實的記憶刻進靈識裡!"

少年咬着牙,将永恒之剪刺入掌心,鮮血滴落在地面的瞬間,綻放出金色的記憶之花。花香驅散了部分霧氣,可他的手臂卻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沈燼,你教我用剪刀時,手被劃了三道口子,還說'男人的傷疤是榮耀勳章'..."

"是四道。"沈燼的聲音難得地發顫,機械手指擦過眼角不存在的淚水,金屬表面卻凝結出細小的水珠,"你當時吓得臉色發白,非要用兄長教的止血咒,結果把我的傷口凍成了冰疙瘩。"

說着,他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那道早已修複卻依然明顯的疤痕。兩人對視一眼,記憶的力量在共鳴中暴漲,将周圍的侵蝕波震碎成齑粉。

但更前方,一座懸浮在混沌中的環形建築緩緩顯現,建築表面流轉着如水銀般的光澤,正是傳說中的"遺忘回廊"。

踏入回廊的刹那,江照夜的金色脈絡突然全部黯淡,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掐斷了生機。他望着手中的永恒之剪,眼神中充滿迷茫:"這把剪刀...為什麼在我手裡?你又是誰?"

沈燼感覺心髒仿佛被無形的手攥緊,強忍着喉間的苦澀,舉起青銅剪刀在自己手臂劃開一道口子。

機械血液滴落的瞬間,他湊近江照夜,那血液帶着獨特的金屬氣息和淡淡的機油味:"聞聞,這是紅拂特制的防凍潤滑油味道,我們第一次出任務,你被凍得說不出話,還是我用這血給你暖的手..."

記憶如星火複燃,江照夜的瞳孔重新聚焦,卻在看清沈燼手臂上的傷口時眼眶泛紅:"沈燼...你這家夥,總愛用這種粗暴的方式!"他揮拳砸向對方肩膀,卻在觸及的瞬間愣住——沈燼的機械皮膚下,竟隐約浮現出人類血管的紋路,随着機械心髒的跳動而微微起伏。

還未等他開口詢問,回廊突然震動,十二尊由記憶碎片組成的雕像從地面升起,每個雕像都呈現出他們曾并肩作戰的模樣,但面孔卻是模糊的空白。

"入侵者,交出記憶,方可通行。"雕像們的聲音合成冰冷的回響,手中的武器泛起吞噬光芒,刀刃上流轉的暗紫色能量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

沈燼将江照夜護在身後,刀刃上銀灰色的光芒忽明忽暗,機械關節因為緊繃而發出輕微的咔咔聲:"這些雕像的攻擊模式和熵律主宰的因果閉環類似,但...似乎帶着情感波動?照夜,它們在讀取我們的恐懼!"

戰鬥瞬間爆發。一尊雕像揮劍刺來,江照夜側身躲避時,劍鋒擦過衣角,竟讓他短暫忘記了如何使用永恒之剪。他的動作變得僵硬,握着剪刀的手在發抖。

沈燼的劍氣及時擋下後續攻擊,大喊道:"别盯着武器!想想我們第一次配合!你用火焰困住敵人,我趁機斬斷它們的能量核心!"

這句話如同一把鑰匙,少年的肌肉記憶被喚醒,三色火焰頓時席卷戰場,但火焰中卻摻雜着不穩定的黑色雜質。

但随着戰鬥持續,遺忘的陰霾逐漸籠罩兩人。江照夜開始忘記如何施展記憶共鳴,他的攻擊變得零散而無力。

沈燼的琉璃義眼也頻繁出現數據紊亂,畫面時不時出現雪花狀的幹擾。當一尊雕像化作兄長江沉星的模樣時,少年的攻擊驟然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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