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歌提起這段往事,仿佛自己就是親曆者一般,對楚湄嗤之以鼻。
“小姑娘,嘴巴放幹淨點。”
顧恒擡頭一看,大約二十多階之上,易寒淅一襲白衣,執着雪竹松傲然站立,她身旁,一個紅衣男子拿着紙扇,微笑不語。
顧恒難掩心中的激動,分别多日,竟又在這裡重逢。
蘇清歌微微皺眉,“你們是誰?”
易寒淅輕輕挑眉,“關你什麼事?”
“關我什麼事?”蘇清歌冷笑一聲,“這裡可是藏劍閣的地盤。”
易寒淅懷抱雙手,轉身看着身後寫有“藏劍閣”的石門,懶懶道:“知道,我又不瞎。”
蘇清歌冷哼一聲,抓着顧恒的袖子,“顧恒,我們走。”
易寒淅依舊懷抱雙手,滿不在意地側身一步,把路中間讓給他們。
顧恒經過時側頭望着易寒淅,易寒淅也擡頭看着他,這一眼,是說不完道不盡的思念。
藏劍閣的門如同它的路一樣毫不起眼,甚至十分窄小,穿過這個門,是一個寬闊平台,就像是專為了送别而建。
平台還連着三步階梯,這三步階梯很寬,跨上這三步階梯,又有一座石門,上面用小篆刻着三個字:藏劍閣石門之下站着兩個褐衣黑發的年輕人,一人一邊。
原來這才是藏劍閣的大門,顧恒心中暗道。
“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蘇清歌放開顧恒的衣袖,走向其中一個褐衣黑發的男子。
那男子看到她還有些驚訝,她與那男子交談了幾句,那男子擡頭看了看顧恒,就放他們進去了。
蘇清歌回頭對着笑了笑,又拉了他的衣袖往上走。
幽幽密密的樹林總算到了頭,好像柳暗花明又一村般,眼前再無任何障礙,隻有一整片平地,平地之上樓閣四起。
“清歌?你怎麼回來了?”
不遠處,一位紫衣少女看着顧恒和蘇清歌,奇怪地打量着他們倆。
顧恒似乎覺得這個紫衣少女很熟悉,像是在哪兒見過。
“紫裳姐姐,”蘇清歌連忙跑過去,低聲道:“你知道舅公在哪兒嗎?”
“閣主此刻應該在議事堂吧,怎麼了?”
蘇清歌笑笑,“我有事情要找他。”
“有事?”紫裳面露疑色,又看了一眼顧恒,“清歌,你怎麼突然回來了,那邊那個男人又是誰?”
“他啊,說來話長,”蘇清歌擺擺手,“舅公在議事堂,是不是有事很忙啊?”
“閣主早些時候在與長老們商量事情,眼下,應該已經商讨完了吧,我待會兒就去替你看看。”
“那好,謝謝紫裳姐姐。”
蘇清歌笑嘻嘻地轉過身來,卻看見易寒淅笑眯眯地正挽着顧恒的手,一旁陳楓還捂着嘴偷笑。
“你們,你們在幹什麼!”
三人“小别勝新婚”,眼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要講。
看到蘇清歌氣紅了的臉,易寒淅笑得更開心了,“我們能幹什麼?我們以前幹什麼現在就幹什麼。”
說罷,她的手就沿着顧恒的胳膊劃下來,直到顧恒的指尖。
“顧師弟,一個多月不見了,你肯定有好多話想對我說吧。”易寒淅一手牽着顧恒的手,一手搭着顧恒的肩,笑眯眯地轉身離開。蘇清歌想跟上去,可是陳楓很不合時宜地站在了她跟前。
蘇清歌看了看陳楓的身形和他冰塊一樣的臉,氣得一跺腳回身去找紫裳了。
“紫裳姐姐!”蘇清歌扯着紫裳的衣袖,“那個紅衣服的木頭臉和那個白衣服的小娼婦是誰啊,他們怎麼進來的!”
紫裳對這位小姐的脾氣早就習以為常。
“他們是閣主的客人,昨天夜裡才到的,應該是有事兒要找閣主,聽說,還要等誰,閣主就讓他們先住下了。”
“哦對了!那位易姑娘的佩劍好像是陳洛夫人所鑄,名叫雪竹松。”
“雪竹松?”蘇清歌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等等,你剛才說她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