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門内,易寒淅被關了兩天兩夜,有牢頭送來些米水,雖不頂飽,但好歹比沒有強,隻是身上的傷口沒人處理,似乎有些感染的迹象。
兩天後的清晨,周厲又一次踏入牢房。
易寒淅早沒了兩天前的精神氣,但她那骨子裡的傲氣卻仍舊支撐着她。
“周門主,又來了?”
周厲沒理她,又搬了條凳子坐下。
“你該不會是來送我上路的吧?畢竟你已經在我嘴裡把想套的東西都套走了。”
易寒淅嘲諷地笑着。
“你和你那三個同伴劫了我的獄,你總不該覺得,我就會這樣放過你吧。”
“哦?那你要怎樣,殺了我?”
易寒淅偏頭笑道,仿佛根本不怕。
“你至少得告訴我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我那天告訴你的沒有價值?”
“你那天隻讓我覺得損失很大。”
“哈?”易寒淅無奈地搖搖頭,“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終究是周門主把我給耍了,早知道我就不說實話了。”
“你别耍嘴皮子了,你和斷昀什麼關系。”
“你問我這個幹嘛?”
“你隻管回答。”
易寒淅這次閉口不言,半晌才哀怨道:“上次您不守信用,這次就更别想我如實托出了。”
易寒淅知道斷昀的來曆很不簡單,這就意味着陳楓的來曆很不簡單,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是假的,可惜她猜不出,陳楓也很顯然不想說,不然不會串通斷昀來騙他們。其實她隻想詐詐周厲,看他知不知道,沒想到周厲是這種态度,那就正好印證了她的猜測。
“千刀門最近不安生,你要想完好無損地從這兒走出去,總不能等我來求你吧?”
易寒淅低頭想了想,又道:“反正你也不會放我出去,就算我說了我也出不去。”
“你個小丫頭片子嘴還挺硬。”周厲抹嘴笑道。
“嘴巴不硬命就不硬。”易寒淅回道。
“哈?這是誰教你的。”周厲忽然對她來了興趣。
“我自己悟出來的。”
“看來你沒少受過這種待遇啊,這麼深的道理都被你悟出來了。”
他說罷便哈哈大笑。
易寒淅白了他一眼,心道這周厲真是怪得很。
她的眼神自然沒能逃過周厲的眼睛,隻見周厲望着她眯着眼問:“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易寒淅好似好笑地呵了一聲,“周門主說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
“你還在等你那幾個朋友來救你嗎。”
“就憑他們,救得了我嗎?”易寒淅反挑眉問道。
“你倒是實在。”
周厲看易寒淅的傷口似又感染之勢,不禁皺眉,有道:“我也不妨告訴你,上次是我們沒探明你那妹妹的身份才讓你們得了手,這回我們全門上下嚴加戒備,他們若敢來,便絕不可能再走得出去。”
易寒淅笑道:“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你有本事跟他們說去。”
周厲無奈地搖搖頭,“我真是服了你,一點做俘虜的自覺都沒有。”
“那周門主覺得什麼才是做俘虜的自覺呢?”
這倒讓周厲回答不上來,心說他又沒被俘虜過。
“反正不是像你這樣的。”
易寒淅又是一笑。
周厲見從她這兒也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便擡擡手道:“我過會兒差個大夫給你看看傷口。”
“哎喲,那還真是多謝周門主記挂了。”易寒淅故意陰陽怪氣道,心想都過了這麼久了才突然想起來。
周厲歎歎氣走了出去,這個俘虜他們抓的真是累,殺也不是放也不是,還偏偏是個口齒伶俐的主兒。不過他卻反倒有些喜歡她這般性子,算起來自他家老二逝世後,便再難有人與他鬥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