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恒不知該要如何解釋他表白時連頭都不敢擡的情形。
“我錯了。”
“什麼?”
“我說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說句錯了就行了嗎?”
“那你還想聽什麼?”
易寒淅盯了他一眼。
懂了。
“那,那你想聽,我就說嘛......我...”顧恒也不知是怎麼了,按理說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可話到嘴邊,總還是會被羞紅的臉頰憋回去。
“我,我喜......”
這次的斷言不是因為他的吞吐,而是易寒淅。
她十指纖纖,攏過他羞紅的臉頰,摟住他的後頸,撫住他的臂膀,然後輕輕踮起腳尖,揚起下巴,将少年的心語都裝入心房。
她吻得真摯而動人,不是第一次的戲弄,亦不是情到深處的熱烈——它更像是一種回應,回應他未說出口的真心。
他感受到她的情緒,他緩緩跟随她的節奏,進入她的世界。他越來越不會言語,幹脆便用身體來表達他的愛。
秋意涼涼,然而兩人卻仿佛回到了那個夏夜,躁動,不安,空氣中彌漫着青草與泥土的芳香。
舌尖緩緩地分離,他看着她柳葉彎眉下那雙明眸,忽然道:“我愛你。”
女子也驚了一霎,随即哈哈大笑:“早知道我的顧師弟要這樣才能捋得直舌頭,我還會等到今天啊?”
她目光燦爛,惹得他竟忘了話中之意,隻是呆呆傻笑。
江南的風拂着垂柳沙沙作響,飄落的殘葉下,一對愛侶牽手嬉笑,從蒼山到殷州,從北林到江南,有愛有恨,有誤會有傷痕。然而此刻塵埃落定,原來一切舊事,也不過經曆二字而已。
入夜,紅紗暖帳,燭影搖曳。
易寒淅的手指從他的額頭滑到胸口,她微笑地看着他,湊到他的耳邊,指尖輕點,道:“你日後若敢負我,我便要你把心挖出來給我。”
顧恒順勢抓了她的手,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笑道:“天地為證,日月映心,我顧恒日後若敢負易寒淅,便肝腸寸斷,不得好死。”
“喲,發毒誓這會兒話倒是說的順溜。”
“誰讓你眉目如畫,秀色可餐,擾我心煩神亂?”